于是爷爷n_ain_ai两个人便开始合计着再生一个闺女早早嫁出去,收了彩礼钱给穆岳楼以后娶媳妇用,连名字都由穆岳楼定好的,就叫穆岳茹。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怀胎十月生下来,没想到居然又是个男孩。家里人抱着这个孩子是不是也能出息的心态,让算命的来一算,算命的摇头说这孩子命格是“破军会四煞”,是“j-ian雄”之相。
爷爷n_ain_ai不懂,但光听这个“j-ian雄”,就觉得这个孩子以后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几度想要丢弃。但穆岳楼就不肯了,死活护着他这个弟弟,近乎是同吃同住,让家里人没有一点下手的机会。后来穆岳茹大了,家里人便没再动这种心思了。只是他到了要上学了的年纪是,家里不同意他学了知识出去害人,硬是不给学费。穆岳楼知道后便天天到处跑去捡瓶子,等开学的时候,硬生生给凑出了穆岳茹的学费。
后来穆岳楼考大学的时候,分数是他们那儿数一数二的高,上个顶尖大学完全没问题,他却背着他的父母填报了本省师范大学免费生,主要就是省学费省车费能让穆岳茹上学。这举动当时就气得爷爷n_ain_ai没差点背气,当天就把“害人不浅”的穆岳茹打了个半死,到村口哭着喊着说不该生下他。
后来穆岳楼四年如期毕业了,可不管他成绩怎么优异,也得回本地教书十年才能去别的位置。不过不管是哪儿教书,他总算是有稳定的工资了,于是也能一路供着穆岳茹考了个普通的经贸学院,直到穆岳茹毕业。
可才刚毕业,穆岳茹就因为方诗美怀孕而入赘方家了。
而穆岳楼也被父母拉着相亲,跟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结了婚,成了家,日子过得还算安安稳稳,只是说儿时算命那一句“大出息”,便堪堪当作过年时喝酒的笑谈了。
这些东西穆成明都是听爷爷n_ain_ai说的,因为在家里穆岳楼对穆岳茹的一切都三缄其口,并且还让他少接触穆岳茹这个人。但是穆成明却一直很不解,为什么从小到大相亲相爱的好兄弟现在却y-iny-in有几分反目成仇的意味。
穆成明家里不算富裕,房子都住的学校分的,只能算自给自足。倒是反观穆岳茹,自从入赘方家之后,吃好穿贵,出门都是豪车接送。两兄弟真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村里人没事谈天说地的时候,难免就会带上这个“出息”了的有钱人穆岳茹。
本来就这样一如既往的过着平淡日子,两家也根本不会有交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穆成明的妈妈出车祸了。
小面包车的司机是疲劳驾驶,撞了穆成明的妈妈后还没停,继续又撞了四五辆车后,自己都直接当场身亡了。可那面包车司机死了一了百了,穆成明的妈妈却没有死,不过都成那样了,真是活着比死了都痛苦。
穆成明的妈妈全身粉碎x_ing骨折,颅内出血,身体多处软组织损伤,尽管抢救成功了,却依旧陷入深度昏迷中,很有可能后半辈子就是植物人了,并且就算醒过来,也是注定了的高位截瘫。
他妈妈肚子里面甚至还有一个才一个月大的生命,也伴随着这一次车祸,和这个世界彻底永别了。
高昂的手术费已经花完了他家近几年的所有钱,学校替他募捐了一次才勉强又凑了些,但后续治疗的钱却一直是个无法解决的大问题。
那个时候穆萧比穆成明小,放学回家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二伯和堂哥。堂哥唯唯诺诺的畏手畏脚,而大伯则是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头到尾都贯彻着一丝不苟四个字。但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指紧紧扣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不自觉还在有节奏的敲打。
真是一丝不苟的紧张。
穆萧不知道他们是谁,看向一边的保姆好半天,保姆才会过意来,恭恭敬敬的说:“小少爷,这是您的二伯和堂哥。”
穆萧听完后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遍两人后,随和的跟两人打了招呼:“二伯好,堂哥好,有什么要的跟保姆说一声就行了,我先去做作业,就不奉陪了。”
穆萧的话里一股官腔,透着几分油嘴滑舌的意味,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但是他并没有想要听这两人回话套近乎的意思,径直回了房,自己干自己的事去了。
他掐准了时间算穆岳茹回来,偷偷的开了一个门缝钻出来,轻手轻脚的跑去楼梯口那儿听他们见面后会说什么。
“我知道你需要钱,要多少,就直说吧。”穆岳茹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却又带着一分高傲,仿佛是跟他说话的不是他兄长,而是一个蝼蚁一般卑贱的人。
“我也不知道你嫂子的身体还需要多少钱,你先随意借我些,我后面一定还上。”穆岳楼说着说着,声音甚至都带了几分乞求的意味。
“还上?拿什么还上?”穆岳茹冷笑了一声,“是又要拿以前你大公无私供我上学的事来说,还是……你想拿你的儿子来换?”
“你不要太过分。”穆岳楼说着语气都染上了几分愤怒,“你干的那些事,我可以当作视而不见,就全当是你有你的苦衷,可成明他是你亲侄子,你还没有没感情?”
“感情?为人父母的,三番四次的想要弄死我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他们有没有感情?”穆岳茹说着顿了一下,又冷笑一声接着说:“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做派,你以前做的那些事,不就是为了衬托你的善良给别人看吗?”
“小陈,你带这个孩子去二楼找穆萧,让他们两个待着玩,我跟他有事要谈。对了,一会儿下来给我冲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