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合同的事很重要吧,我去代劳不怎么好……”滕江颜对于这个不靠谱的姑姑异常头疼,但还是惯x_ing的把合同接过来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Elen把挎包一题,一副收拾好了打算出门的模样,她递给了滕江颜一张名片,说:“这个合同我看过后不是特别想签,因为对方才是个刚上市的小公司,还想来跨国来这儿的石油产业c-h-a一手,真是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你听对方来人说完之后把我的名片给他就行,聪明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这样啊,是你不想给你员工报销餐费所以让我去?”滕江颜听到这儿笑了起来,拿起合同粗略看了一眼。
“餐费都是小事,主要是对方约在一个挺高档的酒店的,这里消费高得很,估计那小公司也是下了本,不如就给你享受去好了。”Elen伸手揽过滕江颜,裹挟着一股香水味过来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我走了,你好好吃。”
看到滕江颜挥手道别后,Elen风一样的穿着高跟鞋出门了,仿佛火烧屁股一样的赶。他认命的去衣柜找合适的西装,把剪短了不少的头发梳的精神了许多后,带着放进文件夹里面合同就出门了。
对方选择的地点是一家非常高档餐厅,滕江颜如约到了酒店里面之后,端端正正坐在对方定好的位置上开始等人。他来得早了一些,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因为麻烦别人等他会让他觉得太难为情。但是这餐厅的氛围实在是让他觉得太过高端,让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干看着面前服务生一盘接一盘端上来的菜,实在是无从下手,干脆拿起了一边的杂志看。
对方是个非常准时的人,近乎是踩着秒到的。等他他风一样的坐到滕江颜对面后,滕江颜才放下手里看了半天的杂志,揉了一下有些发酸的眼睛。
“抱歉,飞机晚点了。”
那人的英语说得并不是非常流利,但是口音倒是还不错。滕江颜缓了好一会儿,一片模糊的视线才清明了起来,一下就看到自己面前一个半垂着的脑袋在低头给他道歉。
滕江颜挑眉,绕有兴趣的说:“你英语说得有些差,我听着也不舒服,我们可以用中文交流,当然,你要用挪威语我也不介意,我刚考过。”
那人错愕的抬头看了一眼滕江颜,只这一眼,他和滕江颜两个人都愣住了。
来人居然是穆萧。
心头有某种感情如同决堤一样倾泻而出,冲得滕江颜心脏猛跳了两下,口里竟然泛起了几丝苦味,苦到他近乎有种恨不得呕吐的感觉。总之,他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复杂,但是难看是真的。
“小颜。”穆萧率先打破了沉默,一字一顿的用疑问的语气喊出了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字,“你过得还好吗?”
一点都不好。
滕江颜看着面前这个人,心里思绪万千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就如同最熟悉的母语变成了近些月才考完的挪威语,每每想用一些词,绞尽脑汁也与正确答案若即若离。
“你是还在怨我。”穆萧看着滕江颜的反应,还以为是他并不想同他再多说什么。穆萧想到这儿,语气都带上了几分遗憾,最后他摇了摇头,把面前的合同摊开,诚恳的说了一句:“可以给我个重头再来的机会吗?”
滕江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如此的穆萧,只能有些心慌的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想要往这儿谈生意?这里的石油产业虽说是允许私人企业经营,但你至少得有个挪威国籍才能分一杯羹。”
他怪过穆萧,尤其是在异国他乡别样无助和孤独的时候,但是也只是怪过,更多的还是这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和他身上带着的些许烟Cao味的心安。
第一眼刚见穆萧的时候,滕江颜就看到他变了不少,身上那股子自负的意味都变成了内敛的精明,穿着西装革履,倒还有几分社会精英成功人士的感觉,连谈吐之间的分寸把握得炉火纯青。
以至于他带着恳求意味朝着滕江颜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滕江颜觉得自己就仿佛是被狐妖迷了心智一般,一句“好”差点脱口而出。
穆萧在滕江颜转移话题后,本是直直盯着他的目光立即收敛了。他低头扫了几眼面前的合同,正规正距的说:“你不是项目的负责人吧?我来谈的是购入合作而不是入股公司。”
“对,这是负责人的名片,如果还有别的疑问可以直接跟她电话联系。”滕江颜说着心虚的把Elen的名片直接递给了穆萧,还颇有些不适应穆萧这样正经的语气。
“谢谢了。”穆萧接过后看了一眼塞入了公文包内,似乎从Elen这个名字获得了一些启发,饶有兴趣的又问了滕江颜一句:“你在这儿的名字又叫什么?”
“用得少,说了也没什么用。”滕江颜看着面前桌子上多得有些过分的菜,觉得他们这样真是有几分奢侈浪费的意味,“点这么多,我们两个吃不完的。”
“没关系,你要是想带回去可以打包,不过我不知道这里可不可以外带,毕竟刚来不久。”穆萧笑了一声便开始娴熟的拿着刀叉吃面前的鱼,娴熟到滕江颜都有些自愧不如。
“我才把语言证书拿到,过段时间才能去上学,上学就要跟别人合租,找到了两个,还差一个。”滕江颜厚着脸皮的别过脸硬是找了个话题,中间故意还停顿了一会儿抬眼悄悄观察穆萧的反应,“如果你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