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雏菊
肖白一直觉得小孩子的想法不是大人所能理解的,比如现在抱着一束雏菊,满脸天真无邪微笑的何牧北。
“你想干嘛?”肖白一脸戒备,对于这个小屁孩的恶劣行径他可是深刻领教过。
何牧北一手拿着花一手扯着肖白衣角左右摇晃,撒娇道:“这个花花是今天早上收到的,人家帮你拿过来的。”
不可能啊,没人知道我在这儿的,“哦?是谁送的?”
何牧北眼瞳一转,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肖白一把抓过花,翻了翻,确实没找到卡片之类的。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送什么不好,偏偏送菊花,咒我啊!”肖白郁闷地把花放到厨房,又叫何牧北寻了个花瓶,摆弄好之后瞪着赤黄色花瓣发愣。
施朗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包吃的。何牧北雀跃地接过纸袋,掏啊掏啊地就掏出了一盒巧克力。
“舅舅,巧克力是给我买的吗?”何牧北拿着巧克力,在施朗面前晃了晃,小心翼翼地问道,眼神既是欣喜又是渴望。
“哦,这个是肖白的”,无视何牧北高高撅起嘴,“小孩子糖吃多了不好。”说完也不理何牧北幼小的心灵是否受了创伤,径直往厨房走去。
“肖白呢?”施朗指了指空无一人的厨房问何牧北。
“今天早上小白收到一束花。”何牧北嚼了嚼牛肉干,看了看眉头微皱的舅舅,“他傻笑了半天,然后就跑出去了。”
“谁送的花?”一句话冰冻三千尺的严寒。
“咳咳咳咳……”何牧北来不及吞咽下去的牛肉干卡在喉咙里,咳得那叫一个眼角含珠尤带俏,“舅~舅舅~咳咳咳,我,我也不咳,知道啊。”
施朗轻叹,替何牧北顺了顺气。
快到中午的时候,施朗接到肖白的电话,说是下午三点有英语六级考试,要请一个下午的假。施朗没提花的事,只是叫他一定要按时准备好晚饭。
而肖白呢,挂了电话之后,就觉得心里一个劲儿的气闷,也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午,何牧北一个人在家,看了会儿电视,忽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办。这个重要的事情呢就是向他远在日本的母亲大人汇报情况。
“喂,妈妈,北北好想你哟~亲亲~”
“乖儿子,妈妈也想死你了,不过你的亲亲就留给你以后的老公吧~”(乔:= =你们下次换句台词行不,别每次打电话第一句老是这个。北,翻了个白眼:你自己懒怪谁?静,抿了口茶:嫉妒了不是?)
“妈妈,我跟你说噢,上次你不是让我送花给小白么,嘿嘿我都照你说的办好了哦,没跟任何人说谁送的。”
“真棒儿子!他们反应如何啊?”
“小白啊,很开心啊,然后就发了会儿呆傻笑了半天,后来就走了……”
“什么?走了?”
电话那头突然爆高的女音震得何牧北拿电话的手颤了颤,“妈妈,我还是儿童,耳膜脆弱着呢,表这么大声嘛!”
“呃……乖儿子,妈妈错了。那小白为什么走了呢?”
何牧北用食指点了点下巴,又咬了咬下唇,“嗯,他说要去找送他花的那个人。”
“难道小白以为是你舅舅送的?”明显轻松了的语气,“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