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确定,有两个奇怪的男人摧毁了天人的飞艇,就跟在我们的队伍后边儿对吧?”
“好,刚才说让我守夜的话收回。交给你们了,我出去一趟。”
“高杉大人?”
齐木白松开武藤的手,从围在身后的部下身边走过时,随手拍拍他们的肩膀。
既然决定要在幻境中扭转尖兵队剩余人员的结局,那么,现在该做正事了。
齐木白走出去,没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不远不近吊在后面的迪诺和斯夸罗,当然,还有恢复人形的表弟。
一边走,一边随手把外套撕成布条,把剑捆到背后,他也不说废话。
“我要去杀一个人。不,准确来说,是潜入敌营,干掉那个应该还在饮酒作乐的大臣。”
连迪诺都不免被他这直截了当且杀气四溢的话惊了一惊,唯有抱着手百般无聊坐着的白发男人闻言挑眉,显然,这话相当合他的心意。
“潜入?哈哈哈——太无聊了,敢不敢直接杀进去!”
齐木白看他:“你敢吗?”
听到这话,斯夸罗笑了。
——答案,不言而喻。
作者有话要说: 进入疲倦期,卡文卡得要死不活,唉
有些评论看得挺不开心,宝贝们,讲真,如果略过这些回忆杀扯呼猛赶剧情,你们说乱了看不懂,不略又觉得灌水……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QAQ
掐指一算,这文已经十八万字了,预计写三十万,那就说明还有一个月就完结了呢。我写得很愉快,希望大家看得也愉快哈!顺带问一句,如果完结后出个志有人想要吗?我自己打算弄一本收藏,有人想要到时候折腾折腾弄好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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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你们~~~~~小天使QWQ
第五十四章
翻越过正中间被炮火轰成平地的这片群山, 在不远处,有一座城镇。
那座城不算大,定然比不上繁华的江户,但在这个遍布田野与乡间小河的区域, 已算得上最热闹的了。因为, 这附近的别的村落要么和翻飞的山石一起消失在炮火之中,要么全村的人就在很早以前就在恐惧之下收拾寥寥家当四散奔逃。
只有这城里还能有人气。
不过,大多是惶惶不安的女人和孩童, 连老人都很少得见。
陪酒的艺伎匆忙在人群聚集的区域进出, 有笑声,虽然其中一部分都是强颜欢笑。让室内情景变得虚实相连的竹帘垂下,雅致的庭院中,响起的却又是高声的粗鲁喧哗, 其间,隐约还有某些人在阿谀地奉承, 时不时说起一些自以为能够讨好这些大人物的话题, 以此试图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恭喜大人, 这次……嘿嘿,您又立了一件大功啊。”
一名瘦得两腮凹陷下去的男人率先打开话茬, 从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的臂弯儿里向旁探过头,被酒色熏得又发青又发白的脸上显现出了献媚之色。
这话一出, 他那些一起在这里寻欢作乐的同僚顿时投来了愤愤的目光,仿佛在说你小子真是狡猾竟然先拍了马屁,互相对了个了然的眼色, 接着,一句接一句的奉承话就拥着过来了。
“不愧是山田大人!竟借用天人之力解决了让将军大人头疼不已的尖兵队,除掉攘夷志士中的一大患!”
“虽然没有将鬼兵队一同打尽,但只要除去高杉兄弟中的一人,便是莫大的功劳了,将军定会嘉奖与您……”
一张张胀红了的脸极力探出来,近乎完全相似的表情全都混在了一起,变成千篇一律的模糊,反而衬托得艺伎惨白的面庞上神色僵硬。
位于正中被更多的女人包围着的大腹便便的男人,也就是他们所奉承的中心。从嘴角微勾、眉宇舒展的细节来看,他显然对这些献媚之言相当满意,但听在耳里,晃晃脑袋,口中还要装模作样地谦虚几句:
“嗯~也不至于这般——还没收到奥兹玛大人的消息,不过,我想结果也——”
奥兹玛是他所暗中联络的天人军官的名字,也就是那个开着飞艇去征讨“蚂蚁”的指挥官。
小巧的酒杯被随手掷在小案上,还没饮尽的酒水便随着酒杯的晃动洒了一圈,离得最近的艺伎赶紧拾起,端起酒盏将其斟满,娇笑而柔媚地又将杯沿送到大人的嘴边。
山田调笑她几句,眯着眼一饮而尽。
“不管是尖兵队,还是整个攘夷志士,都是成不了气候的乌合之众!”
“大人说的是,都是一群愚民,碾不死的跳蚤似的跟幕府作对,却不知道与天人合作能有多大的好处。死得好,都死了好啊,哈哈哈。”
觥筹交错,响声清脆。
酒水喝尽了一瓶又一瓶,带着越来越浓厚酒气的吵闹依旧没有停歇的趋势。这群人里,有幕府派来与天人沟通的大臣,也有刻意赶来阿谀奉承的乡绅。乡绅来此,是为了从大臣口中探知点“上头的消息”,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大臣已被迷晕了头脑,不大一会儿就浑身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哪里还记得那些被他转过身来毫不犹豫地卖掉的无辜的武士?
他或许还记得一点,只不过,全然没放在心上。从一开始就将他们提前看作了尸体,武士手中只有一把缠着白布破破烂烂的剑,又是一群不屑一顾的蠢人,怎么敌得过天人们能够摧毁高山的炮火攻势?
其实,大臣会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现象,结果也确实是那样的。
在飞艇抵达那片天域的当日,与鬼兵队齐名的攘夷军最锋利之刃几乎全军覆没,队长高杉白侥幸活到了最后,但敌人出动那么大的阵势,只为把他们逼上绝路。最后的一幕,便是身负重伤的高杉白被天人——还有幕府方的军队堵在了悬空的万丈绝壁之前。
他死了,就算意识到自己遭到了同为人类的那一方的背叛,死人也没办法报仇——但是,谁能料到,“死人”还能再回来呢?
齐木白没想过,再度拿起剑时,自己竟是这样的心情。
不算愉快,心里并没有多么强烈的情绪波动,但也不算糟糕,只能说……十分奇妙吧。
在从“未来”得到的记忆里,他应当是在沢田白那一世才重新握住剑的,理由与今日截然不同,心中更无激动,反倒是麻木不断地蔓延,就像有个语气没有起伏的声音平静地说,他不愿再去顾忌别的,只是想为自己找到点活着的意义,比如,借由这个机会远离这一世的家人,不会产生太多太复杂的感情,到时候死了也不会牵连到他们了。
齐木白能够理解沢田白的选择,毕竟他能对那时的情绪产生感同身受的共鸣,但……不一样,还是不一样。
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忽然偶遇,对视,微笑,将陌生一扫而空,然后深深为在心间泛起的熟稔和信任而触动。
这是他的最初之剑,从恩师吉田松阳那儿得来,一直陪伴到高杉白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死,剑折。再度与它“相遇”时,齐木白的心一下子沉稳了,他明明有那么多年没再用过剑,但在身形动起来时,一切记忆都尽数归拢,甚至包括了——杀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