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荨:“其实我现在十六岁了,古代算虚岁。”
司俊:“闭嘴。”
刘荨:“嘤嘤嘤,说好的我是皇帝,我说什么都对呢。”
司俊只想一拳打死一个嘤嘤怪。
他在心头默念。忍耐忍耐,陛下这是到了中二叛逆期了,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刘荨在心中给自己输了个大拇指。嗯,今天也成功的逗得司俊哑口无言。果然如小贱说的,这样十分减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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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烧烤,吃得京城来人食不知味。
事后刘荨和司俊一打听,刘荨笑得在床上打滚,打滚不说,他还跳到司俊头上,把司俊好端端的发髻给抓得乱七八糟。
司俊:“陛下,别皮了,请你变成人,不要滥用变猫卡。若你再滥用,我就只能告诉肖晟和乐正元,让他们管着两只猫,不准卖给你变猫卡了。”
刘荨不为所动,继续捣乱。
司俊:“那我就告诉宿谊和慕晏,给你加作业。”
刘荨立刻从司俊脑袋上跳下来,变成了人。
嗯,还是这个威胁比较可怕。
刘荨摸出一把梳子,十分狗腿的帮司俊整理头发:“你说这群人怎么脑洞这么大?可笑死我了。”
司俊安心接受刘荨的狗腿,道:“他们不是脑洞大,这的确是事实。”
刘荨又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那我就看着他们盯着这个所谓弱点来使劲,你说他们会如何做?”
司俊道:“可能会宣扬我功高盖主?天下只知道有我司子杰,不知道有陛下?”
刘荨笑得停不下来,得亏他还能一边笑一边给司俊梳头:“就这点?这也太没趣了。谁这么容易就被挑拨。”
司俊道:“这么挑拨就够了。三人成虎,就算皇帝现在不信,也会在他心中生一根刺;即使皇帝没多想,身为臣子也会觉得惶恐,会另做打算;就算皇帝和这位臣子都不在意,但其他人会信,会不断针对这个臣子,也会造成内部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刘荨替司俊扎好头发后,道:“前两条不作数,我两没那么蠢,后一条倒是要考虑一下。”
司俊道:“只要前两条不出现,后一条也好办。”
刘荨摸摸下巴,道:“说的也是。他们看着我两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好,自己都觉得没趣了。那就没问题了。哼哼,这倒是可以试探出谁是内j-ian。只要有人说你坏话,那个人肯定有问题。”
司俊哭笑不得:“那可不一定,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说我有问题的,也可能是真心为你着想。”
刘荨毒舌道:“然后犯蠢了是吧?其实我觉得啊,心怀不轨的人和蠢货的杀伤力是一样的。说你不好的人,要么坏,要么蠢,这两点沾了任何一点,都是不能用的。这天下人才多得是,我为什么不能让自己过得舒心点。”
“哼哼,等科举之后,我看他们怎么傲。”刘荨美滋滋道,“突然觉得这是筛选用人最简单的方式之一,你觉得如何?”
司俊道:“我觉得不如何。陛下你这样,天下就真会认为我是个j-ian臣了。”
刘荨道:“那就认为吧,他们说就说了,还能拿你如何?就算你担心我升天之后你被我的继任者猜忌,但你本身权力欲一点都不重,直接辞职不干就成。你帮我也就算了,干嘛要劳心劳力帮一个不认识的小屁孩?”
司俊道:“话是这么说,但你的继任者,肯定不是我不认识的人了。”
刘荨想了想,道:“也是。所以如果他对你不好,就更是狼心狗肺了。咱们在海外找块地,如果我死的比你早,你就归隐出海,我还不信他能追到海外来怼你。放心,我们时间多得是,慢慢安排。何况,我觉得我比你心态年轻,很大概率你比我早死。”
司俊:“……”
这时候他该说什么?谢谢你关心我,还是你这样诅咒人不好?
算了,知道刘荨口无遮拦,他还计较什么?计较来计较去,真的未老先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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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荨和司俊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其他势力也在讨论这件事。
世界上不缺聪明人,也不是所有人聪明人都以天下为己任。
他们或许看得清形势,知道皇帝陛下的胜面最大,但正是如此,他们才会选择其他势力。
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功劳大?现在皇帝陛下身边人才那么多,他们现在凑上去也不一定得到重用,不如在其他势力,若能成功,那才是青云直上。
风险越大,收益才越高嘛。
除此之外,还有些人,不关心利益,他们就想和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对弈。这种人,也不会选择皇帝这边的阵营。
于是,在这些势力中,都有聪明人提出来,皇帝现在气势如虹,不宜硬碰硬,理应做合纵连横之策,外加挑拨离间之计。
如果可以,美人计也是用的。
他们正好趁着天使来宣旨,名义上是派特使去成都,实际上拉一车美人和金银珠宝去送人。
腐化分化敌人内部,这是万事不变的好计谋。
于是不到一月,各地纷纷传唱歌谣,歌谣内容便是司俊功高盖主,皇帝只是傀儡之类。还有些势力主开始挑拨离间,说不信任司俊,如果司俊交出兵权,辞官归隐,他们才会相信皇帝陛下的确不是傀儡。
刘荨在得知此事之后,不由召集人开了个小会,感慨道:“天下间居然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司俊道:“不如我交出兵权,辞官归隐,给你当个谋士,这样堵得他们哑口无言?”
其他人纷纷哑然。他们真没想到司俊会这么说。
刘荨道:“你还说朕行事简单粗暴,你看你不也这样?这么做的确很爽,一巴掌扇的他们脸上火辣辣的,进退不能。但是啊,如果因为对方逼一逼,朕就欺负有功之人,这天底下,谁还愿意为朕效力?怎么?忠诚的人没有好下场,谋逆之人反而得到厚待,这是变向的会哭的孩子有n_ai吃,以闹治国吗?”
这些轮到司俊哑口无言。他没想到,刘荨还能说出这么一番道理。
刘荨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放心,朕知道谁是忠臣,谁是j-ian臣。不蒸馒头争口气,朕要是护不住身边人,怎么好意思当这个皇帝。这可不比于泽在的时候……嗯,对了,朕想到一个好主意,于泽这个借口就不错嘛。”
刘荨脸上闪过一丝y-in霾,道:“于泽就喜欢拿着各种借口,杀朕身边的人,朕要看看,这世间,还有多少个于泽。你们觉得这个回应如何?”
其他人继续哑然。
皇帝陛下一个人就把话说完了,他们这群臣子还没开始发力呢。
刘荨道:“王祈,褚亮。”
王祈和褚亮站起来道:“微臣在。”
刘荨道:“于泽的所作所为,你们两最清楚,给朕拟个旨意,告诉天下人,朕曾经护不住身边人,但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忠于朕的有功之人,朕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允许任何人欺辱诬陷。朕对司俊是这样,对你们也是。所以……相信朕,朕对天下人承诺。”
“不过,朕可不是给你们免死金牌。若你们以后作j-ian犯科,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所以约束好自己,约束好家人。居功自傲,朕也容不下。但只要你们问心无愧,朕也不会亏待你们。”
王祈和褚亮激动道:“微臣遵旨!”
其他人也激动起身:“陛下英明!”
刘荨摆摆手,道:“平身。不是朕英明,这是朕应做之事。你们忠于朕,朕还你们信任。”
于是这场会议就这么匆匆结束,开会众臣,都纷纷激动的宣布皇帝陛下的英明,而王祈和褚亮则开始使劲浑身解数,写这篇檄文。
骂那群想要挑拨离间之人的檄文。
谁也没想到,刘荨会给自己戴上这样一个枷锁。
如果以后他后悔,这反弹可是很严重的。他肯定会被后世代代耻笑。
其他势力谁也不信刘荨的真心,京城来的臣子也心中忐忑,但益州上下都是信的。
他们经历了主公从司俊到皇帝陛下的变迁,比任何人都相信皇帝陛下和司俊之间的友谊,也比任何人都感慨皇帝陛下的“心大”。
不管他们信与不信,这件事暂时偃旗息鼓。谁也不会顶着“模仿于泽,逼迫皇帝陛下滥杀忠臣”的帽子继续出来挑拨离间。
但公开的没有,他们还可以派人私下渗透。这件事远不会就这样结束。
荆州。
李昂在得到这个檄文的时候,笑得差点滚到椅子下。
荀文好奇道:“州牧这是何意?”
李昂拍着大腿大笑道:“这群人,可是挑错了方向。”
荀文道:“这的确是陛下如今最薄弱的环节,虽陛下对司公信任有加,但不代表他们的关系破裂,不会对整个局势产生影响。不过陛下和司公都知道这一点,肯定不会任由别人挑拨。”
至少在天下平定之前,他们之间的联盟是很牢固的。荀文在心里补充。
李昂笑着摇头:“不,他们是真的挑错了方向。这不是薄弱环节,恰恰是最稳固的环节。”
荀文疑惑:“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