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将心放到心底,再显出身形时,藏于Cao木之中。
随后,白风握住他的手,也显出身形。白风这是心知祝余这隐藏身形的诡异之处,便将身依托于祝余,连带着掩盖自身气息。
白风朝祝余一笑,“跟我来。”白风拉着祝余的手,朝那丝南离明火气息所在地赶去。
虽然有祝余的融木诀加成,其他人发现他俩踪迹的可能x_ing很小,但白风与祝余依旧很小心,遇人则避,顺Cao木而走。如此废了不少劲方才到达花才的洞府门外。
花才的洞府是一间大院子,院子中有一人正对月独饮,他身旁站着两名炼虚修士,面上皆带着不耐之色。
那人约莫十五六岁面貌,面色苍白,连带着唇色都极淡。他身形极为瘦削,跟根竹竿一样,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刮走。他执酒杯的手也很白,比那白瓷还白,他的五指极为修长,不是因为长得好,而是因为瘦,像是白骨包着骨,根根分明。
但他的双眼极亮,比那模拟出的月光还要亮,令人不自觉的忽略他的相貌,而将目光落到他的眸子之中。
他一杯酒连着一杯酒喝着,像是要一醉解千愁,又像是要庆祝些什么,完全不顾身体虚弱,酒似水般灌入肚。
祝余目光一扫,不见花才,他应在房间之中。
祝余回望白风,白风了然,一指院中右边第三间房。
祝余点头,朝白风一笑,心有灵犀的感觉真好,不愧是他选定的道侣。
第39章
“这病痨子还要喝多久?”圆圆脸面貌年轻较小的修士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声音未曾有过半点收敛,显然根本不怕得罪那个少年。
少年恍若未曾听见, 连喝酒的动作都未停顿半分。
旁边青年也不耐,但话语上客气了不少,只是依旧不好听, 显然并未将少年放在眼中,“石道友不过是修炼过于勤快, 导致身形瘦弱,师弟别说漏了嘴。况且石道友于宗门有大用, 不过是喝点小酒,任他喝。”
圆圆脸师弟闻言也笑道, “对对, 修炼过勤。”显然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可笑,圆圆脸修士乐不可支,对那少年揶揄道, “也是,卑贱种就是卑贱种,从前没喝过这般好的酒, 此时自然要喝个够。不然一辈子都没喝过灵酒, 岂不是死都不瞑目, 哈哈——”
青年闻言也笑了, “师弟何必说得这般直白,没得让人看了笑话,以为我宗门弟子不懂礼数呢。”
“好客上门自然礼数周到, 这不是客的人嘛,没见过什么世面,赏点寻常东西他们就当做宝贝了。”圆脸师弟轻蔑道,斜着眼望着少年,“那些懂事的还好,怕就怕那些土包子看不清自己位置,还当自己是贵客呢。”
“来者皆是客,更何况石修士对宗门有大贡献,师弟,你万万不可如此说。”青年也是笑道,目光扫视少年,也有些冷。
“师兄你就是心太好,才让某个不懂礼数的土包子胆大妄为。连客随主便都不懂,可见不是佳客了。”
“难得出石湖,难得外界一游,跳脱些也是正常的。”
“师兄说得对,某些土包子日后能不能再享受世间美食美景美人还说不定呢,也只有趁此机会了。”圆圆脸师弟觑着那少年不受半点影响,本来因肆意讥讽而舒畅的心情又郁闷了,为何这个土包子不生气?其他土包子可是畏畏缩缩,乐趣不少。
“虽说如此,但人呐,也不能不守本分,太过肆意妄为的,连死都不知怎么死的。”青年轻描淡写道,见少年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目光愈发冷凝,“花才呢,怎么一直没见他身影?”
“花师兄啊,”圆脸师弟面露厌恶之色,“他呆屋里呢。师兄问他作甚,我瞧他是个懂事的,知道自己面容有碍瞻仰,便躲在屋里不见人,不像某些人,小家子小气,偏要东施效颦。”
“我累了,想进屋休息,你喊他出来,让他看着这位贵客。”
圆脸师弟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丑八怪看守土包子卑贱种,岂不是天造地设?师兄,我这就去。”
见圆脸师弟转身,祝余目光一凝,可不能让他去找花才,不然就露陷了。
少年不着痕迹朝祝余瞧了一眼,放下酒杯,道,“不用了,我这就回屋。”
“哈哈哈,土包子也有审美嘛,知道丑八怪不讨喜,伤眼,就避让了。”圆脸师弟停住脚步,转身对青年说道。青年面色也带着笑,“又不是瞎子,审美还是有的。”
少年恍若聋子般并未分半点心神于两人心上,径直朝自己房间而去。
圆脸师弟气急,指着少年的背影怒气冲冲道,“师兄,你瞧他……”
青年语调愈发y-in冷,“跟一个必死之人计较什么。回去吧,天伦秘境还需借助他,对他客气点。”
圆脸师弟心道,也没见你对他客气,想是如此想,面色却不带半分,而是露出扭捏委屈的神色,“知道了,师兄。”
院中又恢复了平静,空荡荡的只剩那轮虚拟的弯月。
“他发现咱俩了。”祝余冷静开口,“他在帮我们。”
白风点头,“他跟浩阳宗有仇。”
此时两人心中都不约而同升起同一个疑问,卑贱种到底是什么?
不过再多的疑惑也不会让两人停下将做的事,确认三人都回到自己房里,并不会出门之后,祝余拉着白风摸进花才房门口,顺道下了禁声的禁制。祝余一把推开房门,白风催动花才体内的南离明火自爆。
花才本来躺在床上,此时发出一声惨叫,体内灵气瞬间暴动。幸好祝余封锁了花才这间房的空间,声音传不出去。
惨叫声刚起,祝余似离弦的箭般窜到花才床边,伸手直捣丹田。
花才避过,口吐一根黑毫,直朝祝余面上而来。
见祝余避过,花才松口气,强忍住灵气暴动之痛,瞬间激活身上法袍阵法,同时取出法宝就欲自爆。祝余伸手一扯,将法宝禁锢住。而白风悄无声息落到花才床上,伸手一拍其腹部,南黎明火渗入体内,三两下钻入丹田,瞬间缠到花才的元婴之上。
花才根本没想来了两人,完全没防备白风的偷袭,自爆法宝的过程被打断,元婴又被南离明火煅烧,花才又是一声惨叫,摔回床上瘫着一动不能动。
南离明火燃烧着元婴,那痛楚犹如万针钻入骨髓,又似火山爆发煅烧着灵魂,痛得花才瞬间虚汗淋淋,灵台不稳。
白风望向祝余,祝余点头,摄取几样法宝身上的灵气以及灵光模拟出老猿身上的威压,重重灵气重重挤压着花才,直至花才七窍流血而死。
法宝飘在空中,被摄取了灵气以及灵光后瞬间变得暗淡无神,之后碎成灰色粉末从空中落下,祝余一挥衣袖,将这些碎末尽数拢在一起,全散入洞天之中。
南离明火将元婴烧干净,白风确定花才神魂俱灭后,方将花才身上的南离明火尽数抽走。之后白风目光落到花才那因南离明火而坑坑洼洼不得痊愈的脸蛋上,从储物戒中取出回春丹,将丹药捏成药粉洒在花才脸上,回春丹功效立竿见影,花才的半面妆瞬间光滑如新。
祝余见白风处理好,把花才尸首往洞天内一扔,处理掉打斗的痕迹以及两人的气息,拉着白风离开了浩阳宗驻地。
两人又回到石天宗所在高峰,拎起华清如往下一扔,令他面朝下趴在,同时将七窍流血而死的花才倒在他身旁,旁边还散落着花才准备自爆的那个法宝。
布置好现场之后,祝余心情愉悦的跟白风回到了洞府之中。
石天宗驻地。
易小流左等右等不见华清如,心底暗自嘀咕,华师兄与浩阳宗的花师兄莫非又和好了不成?怎么说话说了这么久也不见翻脸,更听不到半点动静。
易小流忽然露出个猥琐的笑,还是两人共探大道,水r-u交融去了?
他望着宫殿外边细花梨雪,心道华清如还真讲究情调,被翻雪浪,难怪哄得宗门内外众多修士愿意委身于他。易小流又思及花才粗壮的身材,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之意,那华清如装得那么好,还不是被人压的货色,若是被那花才采补了,那才有趣呢。
思及这个可能,他赶紧给游师兄发了个传讯,时刻留意外边动静。
易小流修为还低的时候,对华清如这个温和贵气的师兄还是很有好感的。他还记得年幼时的自己,孤身一人又干又瘦又黑又脏,并无一人愿意理会自己。进入宗门后其他小伙伴都有师兄愿意作为引导,只他一人遭到师兄师姐的嫌弃。等小伙伴们跟着师兄师姐走了后,只剩下他孤零零的留在广场。
这时华师兄经过,见他可怜,走到他面前温和一笑,“是新来的师弟吧,没师兄师姐带你去安置吗?”他左右望了下,道,“跟我走吧。”
易小流抱着行李,傻乎乎的跟在华清如身后。
他到现在还记得华师兄当时的笑容有多温暖,有多好看,跟晨日破云,露出万丈光芒那般好看。
他晕乎乎的跟在这个好看师兄的身后,心底盛满对这个好看师兄的喜欢,特别是这个好看师兄一手包办了他的入宗事宜之后,更是对他崇拜到骨子里。
到底是什么时候感情开始变了呢?
易小流也不知道,或许第一次见到华清如采补宗门弟子开始,又或许知道他为了资源爬上大乘真君的床开始,又或许是他自荐枕席被他嫌弃修为太低之际,又或许是他向游清灵师兄提出合籍双修被拒之后,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投向游清灵师兄的阵营,并对华清如恨到骨子里。
此时易小流一想到华清如躺在花才身底下,又被花才采补,不自觉的就忆起当初不小心偷窥到华清如采补办事时情动的摸样,心底有些发痒,又莫名觉得不痛快,忍不住用小皮鞭抽打着他的影像,脑补着他跪地求饶并说他错了,这才畅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