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罗星弈继续说:“虹膜的颜色我很喜欢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你的眼里从没有什么算计和杂质。虽然很不好接近,但是我当时想,有这样眼睛的人即便不是君子,也不会是小人。”
“而你的确,从没有让我失望过。”所以他愿意摒弃那些流言蜚语,亲自来认识一下这位大名鼎鼎的通缉犯先生。
罗星弈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瞿临的眼睛。其实瞿临不止是眼睛好看,他鼻梁高挺,眼窝深邃,连欧式大双眼皮都特别好看,可最动人的还是那双眼睛。
他身上混血特质最明显的地方,剔透的碧色,以前看着像一片极寒极寒之地深埋的冰,现在瞧着,却更像一枚水润光亮的玉石,一点儿也不冻人了。
“嗤……”罗星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笑出声来,瞿临不解的看他,他就重新趴好,慢条斯理地说:“我记得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虽然表面上好像并不排斥我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喜欢我的靠近。血掉到你脸上还要被嫌弃,拽你衣袖也要不高兴。就觉得你x_ing格实在生人勿近,太难讨好了。”
“现在呢?”瞿临问。
罗星弈笑了一下,“现在就觉得很好啊。”
格斗室灯光明亮,照在二人身上,让对视的两人都能清楚看到对方眼里自己的影子。汗水仿佛蒸发成了荷尔蒙的味道,在鼻息相闻间萦绕。
时间一久,罗星弈趴在瞿临身上便感受到对方过高的体温,也听见越来越强的心跳声,后知后觉品出点不妥来。他有些不好意思,撑起身来,瞿临便顺势松了抱着他的力道,让他往旁边一滚,躺地上了。
抽空的力气还没恢复过来,还得继续休息一下攒些体力。
两人就继续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又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的继续说了两三句话。哪里还有人前着装整齐,行为得体端正的样子。
不多时,格斗室的门自动报时,用清脆的电子音提示了两声,示意预定的两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现在可以自由通行。
运动之后虽然神清气爽,但也浑身大汗淋漓,休息下来被风一吹,汗水便黏渍渍地粘在身上,十分难受。瞿临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想起这里并没有淋浴室,便立即起身打算回去沐浴换衣。
他拉了拉罗星弈的手,“回去洗澡换衣服了。”
罗星弈现在感觉自己身体每个细胞都瘪成细胞干了,根本不想动弹,躺在地上无动于衷,直说没力气了。
然后就见瞿临伸出了手。
手指很长,手背白得发光,手掌却因为握刀还通红一片。
罗星弈看他一眼,配合地把手递了上去,被拉了起来。
起身后罗星弈觉得自己脚下还是软绵绵的,头重脚轻得厉害。他努力站直身体,按了按太yá-ngx_u_e,有点恶心想吐,才走了一步就差点一头栽倒下去,被瞿临及时架住了。
“不行,”罗星弈挥了挥手,“临总,快带我去找糖,我需要糖类物质才能行动……人类的身体真是太脆弱了……”
“别说话了,省点力气吧,靠着我。”瞿临将抬起罗星弈的一条胳膊架在肩上,伸手揽过他的腰,将人半搂半抱着带出了格斗室,快步往外走去。
一直装死没出声,于是就真的被人遗忘了的留守儿童望舒看着无情关闭的大门:……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比如我。
二人乘了电梯上楼,出主楼客厅时,正好碰到路过此处的戴小姐。
戴小姐也带着一个随从女官,二人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瞿临和罗星弈两人,还是这般引人深思的模样,八目相对的瞬间,愣住。
下一秒戴小姐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身体一下子竟有站不稳的感觉,目光都直了。
她看着瞿临,目光难得无礼地在他敞开的衣领和揽着罗星弈腰的手上来回了一圈,不敢置信一般咬紧了牙齿,嘴唇都在颤抖。
她手指捏得发白,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好半天才挤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礼貌问好:“好巧,瞿先生,罗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们的地方吗?需要准备房间整理一下形容吗?”
“不用。”瞿临直接拒绝,因为想快点带罗星弈回去,连说谢谢的一秒钟时间也不给了,揽着人就走。
但罗星弈觉得戴小姐脸色有点奇怪,担心是她瞿临的迷妹,被落了面子才这样。毕竟他们还在人家地盘,场面弄得太生硬不好,于是转过头补救了一下:“没事,戴小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再见。”
戴小姐僵硬的点了头。
然而罗星弈绝不会想到的是,在他们两人离开之后,“脸色怪异”的戴小姐忽然捂住心脏,仿佛历了场大劫飞升成功一般和女官齐齐倒在沙发上。
嘴角疯狂上扬,压都压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猥笑。
戴小姐爆锤靠枕:“啊啊啊啊天呐他们是干了什么!两个人衣冠不整,显然是经过了什么付费内容!瞿男神衣领都没扣好!罗先生站都站不稳了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限制级神仙画面!”
女官:“刺激,太刺激了!还是官方爸爸大手笔,一来就是格斗室禁闭play!”
戴小姐发出赞叹的声音:“哇——”
随后暴哭:“我站的CP是天底下最好的CP我磕爆!!!”
女官也哭:“啊啊啊啊啊小姐啊,这四舍五入就是一辆凌霄飞车啊!他们果然是来度蜜月的吧!不知道我的房间准备得合不合心意!”
“跑圈吧!”
“我们去跑圈吧!”
“现在就去!”
“好的小姐!”
独栋的六角小楼这一边,不知不觉在别人眼里干了什么不得了大事的瞿临和罗星弈到了小餐厅,罗星弈足足喝下了两大杯高浓度糖水这才被齁得停了手。
然后想起了被遗忘在格斗室的望舒,两人对望一眼,一时无言,完全没印象是怎么把它给忘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