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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角极高的房间正对着海,拉开半扇落地窗帘后,yá-ng光普照,天蓝海蓝,远远的浪声打来。
第二天上午十点过七分,一只苍白纤细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在被子上胡乱摸索了几下,就被床边伸来的另一只手抓住,握了起来。
就这么被握了一会儿,罗星弈抱着被子,支撑着昏昏沉沉的头侧躺着爬起来,“你……”他刚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行,正要掀被下床去喝水,坐在床边的瞿临已经眼疾手快地替他去端了一杯温水进来。
就着瞿临的手喝了几口温水,罗星弈裹着被子靠在他身上,有气无力道:“你怎么起来了?”
“准备点资料。”瞿临回答着,揉了揉罗星弈睡眼惺忪的脸,又忍不住去亲了亲,替他把被子拉过来裹上,“再睡会儿?”
波折心愿终于得到彻底满足的瞿临现在是j.īng_神抖擞身心舒畅,每一个毛孔都仿佛妥妥帖帖地舒展开了,连表情都柔和下来,若是他有一条尾巴,此刻一定极其惬意地左右摇摆着。
而罗星弈却是完全没睡够。昨晚是初尝甜头后的自我无法控制,折腾得有点疯,到现在身上还有点酸。不禁动了动,蹭着瞿临没完全穿好衣服的肩膀问:“是做了几次啊……我怎么这么累?”
瞿临回答:“就四次。”
“就?”罗星弈掀开眼皮看看这个厚颜无耻的人。晚上到处折腾还不够,清晨还又来了一次,真是长了一张欺骗万民的脸!谁要再说瞿临禁欲x_ing冷淡,他罗星弈就是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掀起棺材板出来打爆他狗头!
看着瞿临认真看光脑的脸,罗星弈的脑子里令他浑身都疼的画面闪过,想喊瞿临出来挨打的话也闪过,但最后只剩无奈感慨一句:“也就是我不怕死了,换了别人谁受得了你啊。”
哪知瞿临听了,忽然放下手中的光脑,特别纯情地慢慢红了脸。然后他偏头去亲了一下罗星弈的眼睛,“不要别人,只要你。”
Boom!
行吧,撩人无形,最为致命。
“你在准备什么资料?”罗星弈靠了一会儿,又好奇地问。
“一些财产,”瞿临微微勾了勾嘴角,看向罗星弈,“想送给你。”
嗯?
嗯???!!!
罗星弈一个激灵,瞬间醒了。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哪里有上床第二天就清点家产送人的说法啊!
罗星弈都慌了,瞿临这是搞什么?以为他罗星弈是那种贪图权势财产的人吗?还是怕他提起裤子就跑了要用这种方法挽留?
“临总,我不缺钱,你冷静。”罗星弈按住瞿临的手,不让他再Cào作。
“我没有不冷静,”瞿临很坦白地说:“就是很想送你东西。”把好的都送到你面前。
看着瞿临真诚澄澈的眼睛,罗星弈愣了愣,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瞿临真是又可爱又让人无奈,让他只好把对方手里的光脑拿到了一边,把人拉下来,“先别管那些了,亲爱的,陪我补个觉吧……”
一连三天,不管是外出逛街还是窝在房间里听海看书,两人都腻在一起,亲亲昵昵的分享彼此的体温,一刻也不想分离。
外面天大地大,还有很多好去处,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最重要。
与另一个人相爱、结合,有什么变化?
外表上,可能看不太出来什么实质x_ing的变化,可是罗星弈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当瞿临进入他体内的时候,当他们终于亲密无间地彼此相连紧靠时,一种奇妙的感觉忽然产生了。
就好像灵魂终于彻底融合进了另一个人的那半边灵魂中,全部的灵魂领域都向另一个人开放,愿意并信任地展示自己的全部;又好像两颗心上拴了一根看不见的红线,一颗心与另一颗心离得稍微一远了点,就会不太安宁地跳起来,所以得必须时刻注意距离,一直靠近。
然后一辈子都跟着这条红线牵牵挂挂……直至死亡。
在这座半岛小镇待的一个多星期里,那边罗星弈和瞿临是柔情蜜意了,这边叶应循半天联系不上瞿临,找人找到望舒这里来:“望舒,你的王八蛋后爹呢?”
“叶教授,请不要这样说我英明神武的亲爸爸!”望舒义正言辞地正告叶应循,然而它说完,又自己都无比唾弃自己的虚伪,迅速选择回答了叶应循的问题:“在和我滴另一位爸爸度蜜月。”
叶应循一听,见左右无人,卸下自己三百斤重的偶像包袱,翻了个白眼,跟望舒说:“那等这位昏君再上朝的时候,帮我转告他一下吧,边蓝就要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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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蓝似乎醒了?”
甘渊城里,某个不知名角落幽暗的室内,早该被淘汰的老式电脑屏幕上,忽然出现了这几个大字。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毕恭毕敬地低下头,回答:“……是。”
不一会儿,屏幕上又出现一行文字:“那就让她去吧。”
再一行:“我不希望再看到像桃源那样出现花了力气人财两空的场面,我耐心没多好,你知道的。”
前有在桃源折掉三个排名靠前的Ⅲ型,后有这些天跟丢瞿临的踪迹,男人知道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见字立即点了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他这一动作,保证道:“请您放心,这次一定办好。”
结束完跟对方的通讯,男人立即拿出自己层层加密过的通讯器,从中选定了一个联系人,拨号过去……
下午五点二十七,美丽j.īng_致的甘渊城被金色的黄昏披上一层揉碎r.ì光的金纱,军部大楼后面伫立的一栋军区医院住院楼内,人员正在走廊上忙忙碌碌。
脚步声、推车声、轻微但快速的j_iao谈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