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为了弥补上次电码的失误,方莹这几日疯了一样的搜集各种蛛丝马迹,监牢里又多了许多阿猫阿狗,蔡居诚却一副不想审的样子,更乐衷于出去抓人。
但徐如林却仍旧霉运当头,嫌疑人不是跑了,就是跟他们打游击。
这日完了事,徐如林开着车却往沪江大桥走,蔡居诚有点诧异的看他心情居然不错,看着他熟门熟路到了卸货码头,蔡居诚很有默契的一声不吭。
“蔡处,办点私事,您稍等。”
蔡居诚自然点头,等他走远,便下车远远看着码头。
片刻他注意到一个身影,匆匆忙忙进了仓库,又匆匆忙忙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左右看了眼,小步跑着离开码头。
徐如林回来的挺快,上车偷偷塞了一根金条给蔡居诚。
“蔡处,得劳动您批个条子。”
“运的什么?”
“平常的药材!”徐如林低声道:“这是跟的邱氏的船,查不出来的,借您的条子,以防万一嘛,反正您也跟邱先生是好友。”
“多少船药材值这个价?”蔡居诚晃晃手里的金条,冷笑道:“徐组长这是赔钱的生意。”
“哎呀……蔡处明眼人,咱的确还夹了点私货……有两箱子大烟。”
“只是大烟?”
“真的只是大烟!”徐如林伸出手来发誓:“赚钱不易,蔡处体谅。”
蔡居诚懒得跟他打太极,看在金条的面子上,刷刷几笔签了字。不多时,航船驶入沪上。
邱公馆这夜的这位客人,令主人有些诧异。
“你……请进吧。”
“小棠呢?”
“跟林小姐看电影去了。”邱居新转身泡茶,“蔡处今夜驾到,有何要事?”
“叫你的人仔细些。”蔡居诚并不打算久待,也不坐下,是随时要走的样子。
“嗯?”
“徐如林跟了邱氏一条船,上面有东西。”
邱居新双眸暗沉,他看着蔡居诚,似乎在考虑这条消息的严重x_ing,半晌他拨通了电话,低声嘱咐一番。
“他的东西进不了襄东。”邱居新搁下电话走到他面前,“想来在沪上拦船你会为难,到了襄东会有人处理的。谢谢你。”
蔡居诚胡乱的应了下,转身要告辞。把这件事告诉他就行了,他能收拾干净。
“这就走?”邱居新却叫住他。
蔡居诚腹诽,不走还等着小棠回来拆你的房子?
“师兄……我有话对你说。”
邱居新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
“有什么话就说,你先放手。”
邱居新却伸手往他脖子那里碰去:“还疼吗?”说着伸入他的衣领中。
伤痕非常浅,恢复的好,就像不存在。
“邱居新你!”
“林小姐有多好?”他却突然开口:“你们……什么时候的事?嗯?”
蔡居诚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宴会上的事情。刚要解释,却发觉邱居新的目光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不,这种目光在他眼中出现过一次,他刺杀的那个晚上,也是这种目光。
锐利而热烈,仿佛能把他从里到外解剖开,看看他的血,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师兄,我心情很不好。”邱居新的手指摩挲着他的伤痕,叹了一口气:“如果我没看见就好了。”
“看见什么?”蔡居诚鬼使神差开口,但这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面前的人扣住他的手反锁住,把他压在墙上,双唇贴过来,舌尖在他唇上一卷。
“是这样吗?还是……”
他含住他的唇,齿背轻轻咬了一口。
“……嗯?再或者……”
他突然揽住他的后脑压上来。
窒息,如那夜一般,蔡居诚感受到了愤怒,那不是吻,更像是宣泄,是惩罚。
这些累加的情绪叠加到邱居新身上,蔡居诚在迷蒙间竟然想到了一个词——占有。
他害怕的事情,总是突如其来发生,比如见到故人,比如在不该心软的时候心软。或者说,现在这个情景中,他不能,不愿,不想推开他。
理智告诉他,他分明有能力跟他对打,他不一定会输。
但不知道为什么,手脚失去了控制。
邱居新感觉到他的顺遂,压抑的情绪仿佛一碗水晃晃荡荡溢出,心中痛的不行,有一把刀戳进去,还绞着。仿佛唯有从师兄的口中,怀里,身体上,才能找到缓解痛苦的良方。
“师兄……我真想把你扒开,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透了。”
刚刚踏入门厅的萧居棠一瞬间没顺上气来。
他眼睛是有一点不好,但还不至于看不清昏暗的门厅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啃的激烈。
他现在希望自己瞎一点。他看的太清楚了,是他三哥,在啃他二哥。
萧居棠一步一步往后退,从台阶上翻了下去。
他震惊的爬起来,没顾得上自己摔疼,里面那两位还在啃的激烈没发现他,他二哥……就算是久违他也能听出来……喘得让人后背一阵发麻。
然后他三哥一把扯开了二哥的衬衫,扣子噼噼啪啪落在了地板上。
萧居棠欲哭无泪。
虽然是晚上,门厅不开灯,不代表他看不见。
何况动静那么大,再喊大声点周围街坊都能听见了好吗!
萧居棠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趔趄着跑去后门躲回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