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宁宁急忙追上。
他们一路而来,处理了不少人,最终还是惊动了香町的日军。
但这时他们才意识到从不露面的秦可情的可怕。她手中不过夹着一把小小的袖刀,便一瞬处理四五个人。
宁宁不甘示弱,更何况看到蔡居诚被羞辱成这一副样子,真是大开杀戒了。她拔出一把匕首扔给秦可情:“你用这个。”
秦可情微微一笑,破出一条路。
几人一身血迹跑出花町。冷冽的江风吹来,即刻将蔡居诚吹醒了。
“这里……”
“沪江。”邱居新不由分说抱着他抢先跳上汽船,宁宁小棠秦可情忙跟了上去。
“走!”
“在前面!”秦可情回头,看到伊藤举起了枪。她当机把那几人往前推了一步,背后一瞬巨痛。
“轰隆!”
秦可情强撑着回身,远远望着花町附近滚滚烟火。
“七弦,你真的很喜欢用炸药。”宁宁目瞪口呆。
“我在军校学的爆破。”秦可情只是平静的微笑着,并没有在意背后的伤。
汽船飞快沿江西行。在最后一道闸口,日本军队追了上来。为首的伊藤长官端起了机关枪疯狂扫s_h_è 。汽船躲着子弹,飘摇的很辛苦。
“遭了……”
“不过是伊藤老头子,交给我。”
秦可情二话不说近岸跳下船。这时宁宁惊叫出声,众人才看到她被血洇s-hi的后背。
“你……”
“你们先走!”秦可情伸手推了一把船。“我来之前,早就在一路安放了炸药,你们快一些,马上就是沪西港了。”
“不行……太危险了!”邱居新刚要拉她,衣袖却从掌心滑出。
“他没事就行。”秦可情笑笑,看着邱居新轻声道:“邱先生,好好照顾白鹤。替我说声抱歉,以后……不能给他带早饭了。”
说罢她只身跑了过去。
“是你?情报组的组员。”伊藤微微眯了眯眼。
秦可情一步不停,拔出手枪,向着伊藤扣动扳机。同时,早就埋好的炸药被触发。
火光,尘土,震天动地。
萧居棠没忍住泪水,但不能浪费秦可情以命换命拖延下的仅有的时间,他驾驶着汽船往沪西港去。
沿河,远远响起一段飘渺的箫声。蔡居诚挣扎着睁开了眼。
萧居棠一瞬间卸了力。
沪西港。
河岸上,华东军整顿完毕,荷枪实弹,准备将沪上夺回。
蔡居诚望着模糊的军队,眼角s-hi润。
“进攻!夺回沪上!”
“夺回沪上!夺回沪上!夺回沪上!”
邱居新温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师兄,我们回家。”
怀里人缩了缩,埋头在他颈下,失力,陷入沉睡。
尾声
24
当夜,华东军华北军攻入沪上。因为作战计划及时取得,得以抢占沪西、沪北港,控制沪江水路。佐藤与原田遇刺,伊藤长官在爆炸中伤了一条腿,华东军重重推进,五日的艰辛作战,沪上城毁,但日军被逼撤退重明岛,沪上主城收复。
这几日,邱居新与蔡居诚沿水路西归,回到大岳。他们在城中买了个小院子修养。前方的捷报不停传来,嘉奖也已经发下。
但蔡居诚的身体全然受不住了,紧绷多年的弦松了下来,瞬间被病痛击倒,终日昏昏沉沉,不过几日整个人瘦削下去一圈。
回程的水路上,他就开始发烧,神智也渐渐不再清醒。叶澜暗示,在香町的香料或者药物大概需要应有的方法去解。
那一晚颠簸的船,邱居新轻柔而小心,在他身上一寸寸开拓,仔细的吻过他身体上每一处最隐秘的伤痕,侵入血肉,把自小到大一心一意的温存留在他身体最深处。哪怕蔡居诚半昏半醒,嘴里喃喃的,不过“阿新”两个字而已。一夜事毕,他的烧退了不少,意识缺仍是昏沉。
到了大岳数日,一切安稳,蔡居诚更是沉入更深的昏睡。
叶澜起初觉得他多休息一下也并非不好,直到病情再一次反复。
“他一直在低烧。这么多天了,烧退不下,恐怕情况不妙。”叶澜检查他肩上的枪伤,原本的溃烂已经剔除,但现在恢复的却算慢,不容乐观。
“怎么会这样?我都……帮他退烧了。”
叶澜摇摇头:“之前是外界药物诱发的,现在却更像是积年压抑的病症在放松下来后的爆发,一时也不好压住,得慢慢疏散。总而言之这是心病,他太累了,需要休息。”
说着她开方子,这几日张简斋也来看过,与叶澜商议换中药慢慢调理。
邱居新低下头,细细看师兄。
他面色苍白,呼吸浅浅,更像是累极了刚刚睡下。
“邱先生。”叶澜临走前转身,踟蹰又道:“想办法让他醒来,多少吃些东西,这样一直低烧不行。”
邱居新点了点头。
萧居棠和宁宁没过多久送饭来。
“三哥,刚刚……已经把大哥和老四火化了。”小棠眼圈还发红:“方莹最后给老四注s_h_è 的是高浓度白鸦,尸体不能留,只能……火化。不过我们把他们的骨灰洒在一处了。”
宁宁轻轻叹气。
“但我不会原谅他。”萧居棠苦笑:“不管站在什么立场,他害了朴叔,还要杀我和宁宁。老四原谅他,我不会。三哥,你会理解我的吧。”
邱居新垂下双眸,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