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爱人。
“不,是我爱人。”
声音和意识同步,顾均勾了勾嘴角,看着床-上那人目光温柔缠-绵。
护士愣了愣,露出姨妈般的微笑:“他一定会为了你醒来的。”
“谢谢。”顾均露出抹温柔浅笑,等到护士将门关上离开后,他才低声道:“等你醒来后,我们就公布关系好吗?想你说的那样,全世界都会祝福我们。”
空气里吹拂的风越发温柔,拂过他额前发丝,拂过他挑起的嘴角,像是情人的爱-抚。
“到时候,我带你回家见我的父母,你带我去见你现在的父母,我们可以去蒙塞拉特宫举办婚礼,到时候我会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陪你去世界每个浪漫的地方度蜜月,我们可以在爱尔兰登记结婚证,至少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地方能承认我们的爱情,证明我们是无罪的。”
他轻轻低喃着,在齐离唇上落下一吻。
他原以为自己可以离开他接受父母的安排和女x_ing结婚,繁衍生子,直到老去后回想起齐离这个名字也不过感慨一句,之后才发现,在不知不觉已经深陷泥泽,c-h-ā翅难飞。
品尝了爱情的因,就不肯在忍受将就的果。
顾均从衣兜里取出一个j.īng_致的礼盒,里面装着一对闪耀的对戒,他取出其中一个戴在齐离的左手中指上,郑重神圣得在那里落下一抹轻吻,又取出另一个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轻笑了声道:“我就擅作主张得定下来了,不接受反悔。”
他看着齐离安静的睡眼再次沉默了良久,神色似看不见底的湖水,深邃清澈,泛不起一丝的情绪,却又能从中瞧出里面有着无限的温柔缱绻。
他轻轻的声音似一阵风,吹散在时光:“我希望有天能在你的无名指也带上枷锁。”
好......
齐离又欢喜又落寞,他此时已经不想去纠结顾均是不是发现了他就是以前的那个齐离,他现在只想醒过来用力得抱着他,大声得跟他说好。
一阵吸力将他的意识再次引入黑暗,只不过这次他很快就又能看到外面的情形,白茫茫的一片,中间站着个看起来像道士的老者,老者花白的胡子垂到了胸口,随着他的咳嗽颤颤巍巍得抖动。
“你终于来了。”
齐离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虚影,走向老者问道:“请问你是?”
老者看着他的目光很是慈祥,甚至有点悲天悯人的感觉,咳嗽了几下才说道:“我是将你引来的人。”
齐离:“......”这个他当然知道。
老者笑了笑,指着四周问道:“你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齐离道:“一望无际的白。”
老者:“你闭上眼再看看?”
虽然觉得这话很神经,但齐离还是乖乖闭上了眼,神情徒然变化,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道:“还是一望无际的白。”
“是了。”老者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得说:“只有心思纯洁之人,在这里无论闭上眼还是睁开眼,看到的都是白色。”
齐离疑惑道:“那心思不纯的人呢?”
老者残忍得笑了下:“那睁开眼是业火之狱,闭上眼是血光满目。”
齐离不言,觉得老者找他来必然不止是说这些。
老者恢复慈祥的微笑,满意得打量了他很久才道:“你想要回去还是想要呆在这里?”
齐离想也没想,就道:“回去。”
“你不问问呆在这里有什么用处吗?”
齐离摇了摇头,笑道:“无论有天大的好处,我也只想要回去。”
老者长长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强求不得,天意如此。”
他拿过放在臂弯的拂尘挥了下,齐离便一退千里,再看不到眼前的人,一阵眩晕后,他感觉到了自己笨重的身体,感觉到了跳动的心脏,感觉到了流动的血液。
他想要睁开眼,但眼皮重若千斤,他想要张嘴说话,但双-唇就像用胶水黏在了一起,最后他用尽全身力气,只有手指颤动了下,下一刻便被双温厚的手掌握住,有人在说话,他却听不清,这感觉真的很糟糕。
但他知道,他已经回来了,醒来不过是迟早的事。
睡意熏染上大脑,他再也支撑不下死死得睡了过去。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秒,他听见一道苍老的声音悠然似叹息得对他说:“希望等你想起一切的时候,会觉得放弃是值得的。”
感受到手掌被另一双温暖的手掌紧握,他想,无论放弃了什么,都是值得的。
当清晨的第一缕yá-ng光照向大地上,某间病房里,沉睡了两年之久的病人紧闭的双眼眼角划下一滴眼泪,终于睁开了清澈明亮的眼。
那里面象征着新生与期翼,充斥着无畏与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