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原来,是在杨棣手上的。不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杨棣把云时留到现在。
似乎是箱子有些重,云时将他放下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杨棣见此立刻黑了脸,“云时,你让开!”
“累了歇会儿,你让你干儿子也歇会儿吧,他被你抱着挺累的。”云时心安理得有宠辱不惊地坐在箱子上,疲惫又凌乱的外表都要改不了他那颗坚硬又狠毒的心。
“你!”杨棣气结,似乎又不敢真的动云时,不甘心地将杨潇放下来,让他靠着大门外的矮墙,嘴唇发紫,胸前还又几个血淋淋的洞。
看不出是什么兵器,只能看出来是先中了对,之后应该是被刺死的。
杨潇死了,季无修无动于衷的,甚至他还能粗浅地分析分析杨潇是为杨棣而死,而杨棣不知怎么良心发现丢下了千觞把杨潇带过来。
都走到这里了,是在没必要磨磨唧唧的,这里的反派都没有电视剧里的自觉,话一点都不多,都是些懒得废话的人。
季无修终于走到门前,认认真真打量这个大门,大门上有一些诡异而复杂的图案,看不懂,不过上面的y-in阳太极倒是挺显眼,一黑一白,中间两个点是一个小洞,应该是用什么东西c-h-a进去的,洞口很细长,不太规则有些齿条,似乎这里应该是要c-h-a一把钥匙的。另外一个黑色的洞口要大一些,季无修用手指把拉着眼睛去看,又用自己的手指比了比,觉得大小差不多,看着看着就准备把自己的手指给伸进去。
“无修!”看着季无修的动作,慕寒清一把将季无修的手指给抓住了,“你做什么?”
季无修像是回过了神来,愣愣的说“不知道,只觉得这个大小和我手指差不多,还感觉里面有东西,想把他扣出来。”
听季无修说完,慕寒清二话不说将自己的食指伸进去,只觉得里面有一根针一样的东西扎了自己一下,随后拿出来只见手指尖是一个被针扎出的血点。
“痛不痛?都出血了…”季无修看着慕寒清食指尖的血点,不由分说地把手指含进口中,轻轻的吮吸,舌尖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感受一下那个小小的伤口。
慕寒清:“……”
还没等慕寒清从那种怪异的感觉里回过味来他就抱着季无修突然倒地滚下了门前的台阶。
原来庄重雄伟的大门突然出现了无数个细密的孔,里面s_h_è 出来密密麻麻的长针,要不是刚刚慕寒清抱着季无修躲得及时,这个时候估计已经被扎成了人r_ou_筛子。
云时也是速度抱着箱子滚得老远。
杨棣直接匍匐在地,把杨潇的身体做成了一个盾牌。
季无修一看,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太单纯了,果然杨棣不是真心想把杨潇带出去的。
季无修替杨潇觉得悲哀,摊上这么一个狠辣没有人情的老爹。
几人躲着,终于等到那一阵针雨停下才敢出去,季无修和慕寒清捡起地上的针仔细看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极了百里的——追魂针。
渊源很很深啊!追魂针那时候就有了。
季无修刚刚滚下来的时候,被扇子咯到了,这时候他把扇子拿下来,心想凌云九霄都用了,这把扇子还没起什么作用呢,这里面会不会有打开大门的钥匙?
看着那薄薄的扇骨,季无修纳闷,这么薄,怎么藏的住钥匙。
等等,刚刚那个钥匙孔?
季无修又重新站到了门前,他将血骨扇。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凭着感觉这个扇子上到处都是机关都是玄机的想法,一根一根的检查。
扇骨上没有结果,但是他发现链接每一根扇骨套着流苏的的横骨上有一个小孔。
若是被当成一把普通的折扇,也不会这样仔细的去找上面的蛛丝马迹,根本不会有人发现。
亏得季无修视力好。
地上捡的追魂针,针尖对着这个小孔刺进去。
咔…
扇骨中弹出一片薄薄的形如钥匙的东西。
就是这个了。
云时和杨棣就在一旁等着作收渔利,如果季无修不打开,那他们只会在这里耗死,再说了季无修也想得到血冥。
季无修明白了,他在慕寒清的注视和警戒下,将那个钥匙c-h-a进钥匙孔,趁慕寒清没注意将自己的手指一下就c-h-a进去了,等慕寒清将他的手指给拉出来的时候,指尖的血点已经不可抹去了。
可是不一样,慕寒清先前的血是黑色的,而季无修的是红色的。
这就是季无修的血的作用。钥匙c-h-a在那里没人动它,等到沾染了季无修的血,他竟然自动转动了。
云时和杨棣站了起来,抱起自己身边的东西就过来了。
大门轰隆隆的被打开,云时和杨棣都率先挤了进去,刚进门的那一刻,杨棣就差点死在云时的黑手下了。不过他这种老狐狸,到哪都不会真的相信某个人,对谁都保持着十分的警惕。
不过里面,并不尽如人意,无尽的深渊,遥远的地方静静地安放着一副巨大的棺椁。
云时终于收起了平日里的那个笑容,走上前几步,将手中的木箱悬空放到深渊之上。
杨棣将杨潇放下,冷眼看着云时,“你知道,如果你松手,你也将坠入深渊,到时候血冥的影子你都不可能看得到。”
“哈哈哈,血冥,血冥有什么用,起死回生?扶南的尸骨都凉了,什么活死人r_ou_白骨,我根本就不信!”云时又向后退了几步,半只脚都悬空了。“你知道当世界崩塌的时候是怎样的吗?”
他轻轻松手,嘴里喃喃自语:“就是,这样的啊!”
“煜儿!”杨棣喊出了那个他几十年不曾叫过的名字,伸手去接,一手还不忘把云时给推下去,可是云时吧,这么j-ian诈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他推下去。
云时一个闪身,闪到了季无修身边,顺便又推了杨棣一把,y-in森森的笑容,像一个恶魔正在张开他的血盆大口,要把他仇视的人,一口吃掉。
这里,就是一切终点。
扶南,这个世界,都是我给你的陪葬品…
作者有话要说: 筋疲力尽写完一本,自我感觉得到了灵魂的升华,我要做一只快乐的蜗牛,尽管真的要等到葡萄成熟了我才能爬上树!
正文到这里就完结了,明天开始番外。
第99章 番外一:云时
“哎呀, 这什么鬼天气出,这么大太阳还下这么大雨!”
“别抱怨了, 先躲躲。”
两个下人打扮的男子抬着一个麻袋,看样子沉甸甸的, 两人抬着那东西,走到一棵枝繁叶茂的树下面躲雨。
“要不我们就把她扔这儿吧!”
“那哪行,这条路有人走的, 等雨停了再走远点就扔了吧。”
两个人靠着树休息, 他们来的那一条路上,还有一个身影在努力追赶,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裳, 衣袖明显短了, 又被雨水淋得皱巴巴的,同样短了一截的裤脚沾满了泥泞,急急的跑着, 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泥花,嘴里一直反复唤着娘, 漂亮的脸蛋儿上写满了悲伤,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将他的热泪冲散,杂乱不堪的长发贴着脸,在阳光下那双眼睛,熠熠闪光。
他终于看见了那两个在树下休息的人, 以及地上那个麻袋,那两个男子看到男孩先是一惊,然后又是一喝:“小畜生,不在馆里端茶递水,洗衣拖地,上这来做甚,你再不回去,可不止把你卖到馆子里那么简单了,还不快滚回去!”
小男孩像是没听见一般直直的冲过去,却被那两个家丁一脚踹在地上,胳膊咔嚓一声,断了!
“让你滚回去,你不听,非要陪着贱人一起死,行,那我们就成全你!”说完,这两个家丁对男孩拳脚相向,打得他鼻青脸肿,身体不停的抽搐,只有口中那低哑的□□和叫喊,才知道他有多么的痛。
但是他只是呼唤着娘亲,用最痛最真的声音叫叫着娘亲,没有一句求饶。
雨还没有停,阳光却消失了,小男孩成了一个泥人,和着血液承受着那失去最亲的人的痛苦,以及他们加在他身上的疼痛。
“这小畜生,放他一命还自寻死路!”一个家丁还不解气的踢了他一脚,另一个家丁劝道:“别真打死他了,夫人那里也不好交代,我看那贱人就扔这儿吧,我们把这小畜生带回去。”那个家丁点头,一把拎起受弱狼狈的男孩。
“放开我!”这是他说的最大声,也是最长的一句话,可这孩童的吼叫确实吓到了那两个家丁。
“快走快走…”一个家丁催促道,小男孩挣扎着,面目狰狞,正当他要再次挣脱时,拎着他的那个人,却手一松,立刻倒下了,另一个家丁瞠目结舌,惊魂未定,也跟着倒了。
小男孩立马跑到那麻袋旁边,忍着断骨之痛解开绳子,入目的却是一张毫无血色形容枯槁的脸,有着惊世之貌却再无生气。
“娘——”小男孩放声大哭,仿佛天都塌了,是啊,娘亲就是她的天,娘亲不在了,天也就塌了?
那凄厉的哭泣没有停止,伴随着雨声的减小,慢慢变得清晰。
阳光又出现了,可世界为什么还是那么黑暗呢?
“她已经死了。”这个声音陌生的很好听,淡漠的语气却让他感觉那么温暖。
小男孩转过头,迎着阳光,看见那个人,挺拔的身姿在周围光芒的包围中,就像一个天神,白衣像雪一般毫污无垢,对着光的那张脸,好看得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