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对他的冲击,是他之前数次恋爱中都未体验过的感觉,他谈着看似如电影中浪漫的恋爱,但心中却始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空缺。
当荆泠再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当他带着那沉重的感情走向他。
相处的过程中,他看到了他不为人知的美好,和那脆弱而孤单的灵魂,还有那纤细的情感和深藏的可爱。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荆泠已经在填补他心上的那一块空缺,当他发觉的时候,那里已经全部写满了荆泠的名字。
他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可以看见外面的荆泠走进茶水间,他将杯里的水全部倒进阳台上的绿植里,阔步走向茶水间。
他看见荆泠穿了一件米色衬衫和卡其的西裤,衬衫掖在裤子里勾勒出细细的腰肢,他弯下腰去似乎在研究咖啡机的用法,头发在阳光下乌黑细软。
荆泠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他,可没当他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时,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越过他的肩膀向他头顶的柜子伸去,他听见那熟悉的动听的男声:“别动。”
荆泠的身子窜过一串电流,身体僵在原地不敢动,他整个人被半圈在章回的怀中,在这温暖的午后,洒满阳光充满咖啡香气的屋子里。
他好想就这样向后靠去,依偎在那个人的怀中。
恍惚中,章回放开了他,给他磨了一杯咖啡,他的手法流畅而优雅。
他坐在吧台前,他轻啜了一口章回递给他的咖啡,是香浓而温暖的味道。
章回端着一杯,在他身旁靠在吧台上,他看着荆泠满足而不自觉勾起的嘴角,忍不住也嘴角上扬,“好喝吗?”
荆泠点头,想要证明自己说过的话是真的似的,猛灌了一大口,却忘记咖啡的温度,被烫到的表情有些痛苦。
章回放下手中的杯子,荆泠被烫的眉头紧蹙,面容潮红。
他握住荆泠的下巴,抬起他的脸,食指和中指撬开他的唇齿,看着他泛着水光的粉红色的舌头,他承认他的心思有些跑了。
他中指轻轻压了一下荆泠的舌头,他听见对方“嘶”了一声,他说着一声“等一下”然后从冰柜里拿出冰块喂进荆泠的嘴中。
荆泠乖巧得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含着冰块的他的嘴微微嘟起,嘴唇是莹润的红,眼睛有些s-hi润,可能是刚才被烫出的生理反应。
章回上下捏了捏他的嘴,让他看起来像个小鸭子,佯装生气地说:“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又不会有人和你抢。”
荆泠羞愧地低下头,“好喝,喝急了。”
因为口中还有冰块所以听起来有些大舌头,但是可爱得章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笑了出来。
他捏了捏荆泠的脸颊,又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说不出的宠溺:“挺可爱的。”
“你终将会遇见一个认为你可爱的人,喜欢你的可爱,珍惜你的可爱,所以不要急啊我的小精灵,那个人终有一天会站在你的面前的。”
耳边忽然回响起遥远的岁月里,母亲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而那个人他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站在了他的身前,眼神充满温度,嘴角也温柔勾起,认真的和他讲,说他可爱。
这么多年,大多数对人荆泠的印象,木讷,不合群,清冷,奇怪。
章回是第一个靠近他后未离开的朋友,也是继母亲之后第一个说他可爱的人。
泪意来得汹涌,但他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看起来变现得莫名其妙。
章回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再走近他一点点,荆泠的双手却忽然环住了他的腰,脸颊轻轻贴在了他的腰部,像一个需要安慰的小朋友。
章回抚摸着他的头发,时不时捏一捏他的耳垂,揉一揉他的细软的头发。
他不知道荆泠又想到了什么伤心或者是遗憾的事,但是他享受这一刻的温存。
在这随时都会有人推门而入的茶水间,这温存的贴近好像一对恋人私密的贪欢。
但还是被不速之客打断了,陈恣念推门而入,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啧啧”地看着他们。
“真是甜蜜呀羡煞旁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荆泠放开了胳膊抬起了头,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口中的冰都化光了,舌头又有些隐隐作痛。
章回没有被撞破的羞耻,反而有一种被打断的烦躁,他看向陈恣念,“知道就好。”
荆泠逃似的离开,擦身而过时陈恣念冲他挤了下眼睛,笑得坏坏的。
荆泠点了下头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他走后,陈恣念再次看向章回,收敛了不正经的样子,没什么表情地问道:“成了?”
章回慢条斯理地扣了袖口的扣子,眼睛也不抬地回道:“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陈恣念仿佛很累了的样子,他靠在吧台上,点了一支烟,问章回:“要么?”
章回颔首,陈恣念帮章回点燃,章回结过,两个人沉默着吞云吐雾。
忽然陈恣念忽然说:“我曾想过你会爱男人,但是我一直认为那个人会是我。”
章回吐了一口烟后冷静地看向陈恣念:“这不是爱不爱男人的事,而你早知道我对你不会有那种感情的。”
陈恣念冷笑:“我还以为你对男人硬不起来呢,他才认识你才多久,我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
章回扳住他的肩膀,认真的回答他:“恣念其实你什么都知道,现在过不去的,是自己的那关。”
然后又补了一句,脸上忽然浮现出了温暖的笑容:“我和荆泠十年前就遇见了。”
只不过真正相识是在十年后,相爱的话可能会稍微晚一些,但是总会有那一天的,不是吗?
陈恣念忽然软下来,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只不过有些无力,他怼了章回一把:“滚吧,别在这碍老娘的眼,老娘还缺你这一个男人吗?”
章回无奈地笑了一下,拿着杯就要离开,快走到门口时想起一件事,他对还倚在吧台上的陈恣念说:“你和Melancholy的那个人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