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熬的晚自习结束后,林至川揉揉眉心,趴在桌子上睡了一会儿。下午刷题手感很好,忘了休息,晚上连着两场测试,他都困了。等到耳边没什么动静的时候,林至川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两眼无神地往四周一看,正好对上霍云真的眼睛。
林至川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还没走啊?”
霍云真看了眼手里的本子,又放了回去,“不想挤,一起走吧。”
林至川点头,把衣服扣好,甩甩手就跟着走出去了。晚上温度更低了,不过穿得够多,也不觉得冷,凉凉的挺舒服。
“这个吃吗,林至川。”霍云真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林至川,“酸n_ai味的,不甜。”
林至川笑嘻嘻地接了过去,剥开吃了,“你也喜欢口袋里带着糖啊?”
“还有谁啊?”
“女生啊,口袋里经常能掏出花花绿绿的糖果,姜雪就是,没事就嗑糖,周围一圈都发了个遍。可惜她的糖都是甜的,我不爱吃。”
霍云真伸手扯下头顶一片树叶,拿在手里把玩,“我经常低血糖,所以会吃点。你要想吃了,从我桌子里掏就行,都不甜。”
“低血糖?你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饭?我跟你说这可不行,经常不吃早饭就容易得胃病。二楼的小炊饼很香,你可以试试,蒸饺也不错。”
霍云真抬眼看林至川,“要不我给你钱,你给我带?我早上起太晚了,总是赶不上吃饭。”
林至川没什么负担地答应了,反正他也经常要给宿舍其他三个懒汉带饭,“明天想吃什么?”
霍云真笑着低头,有点不好意思,“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行吧。”
霍云真觉得总是单方面麻烦林至川也不太好,自己也要做点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林至川开他玩笑,“给我洗衣服?”
“可以啊。”
“算了吧,当自己田螺姑娘呢?”林至川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的外套去哪儿了,中午我好像就没看见,顾景灿拿走了?”
霍云真想了一下,“中午你还拿着的,是不是下午去他们教室忘了拿走?”
林至川觉得差不多是这样,他有点心痛自己的衣服,白衣服上的污渍很难清理,更别说隔了一夜。他也懒得去要了,太困了,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林至川给霍云真带了小烧饼,霍云真还是第一次吃,又香又脆,开心地塞了一把糖给林至川,让他哭笑不得。他给的糖可比烧饼贵多了啊,这生意划算。
中午林至川去找宋柯吃饭,刚出门口又碰到冷雪娇,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说是给他的赔礼,还有给宋柯和顾景灿的。林至川虽然不是敏感的人,但是这姑娘的心思多少也能猜到。他很反感这种利用,尤其是套路到他们家宋柯身上,这就触到他的底线了!
“小事一桩,没必要放心上。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林至川也没管冷雪娇难看的脸色,直接上楼了。宋柯班难得没拖堂,按时下课。林至川看着他旁边空着的桌子,给顾景灿发了条信息,顾景灿一直没回。林至川以为他在上专业课,到晚自习下课还没回才发觉不对劲。
他也不打电话,直接跑去顾景灿宿舍。一进门林至川就看见顾景灿躺在床上,眼睛紧闭,还盖着被子。宿舍其他人好奇地打量他,林至川表明来找顾景灿。
“顾景灿啊,感冒了,昨天晚上就有点苗头,今天直接躺着了,早上也没见他爬起来。”
林至川站在床前,伸手摸了摸顾景灿的额头。顾景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林至川还有点呆。林至川都不知道顾景灿哪来的脸说他瞎折腾,出的虚汗都把刘海打s-hi了,这人不一样在这儿挺尸么!
“顾景灿,醒一醒,你吃药了吗?”
顾景灿脑袋很晕,茫然地看着林至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半晌脑袋动了动,脸埋在林至川手心里,眼睛一闭感觉又要睡过去了。林至川感受着手里滚烫的温度,心里暗骂了一句蠢货。
烧成这样,他不能不管,想起自己上次的药还没吃完,林至川匆匆回到自己的宿舍把药拿出来,又回到顾景灿宿舍,爬上床把顾景灿摇醒拉着坐起来,强行把药灌下去,那粗鲁的动作看得顾景灿的室友心惊胆战,跟喂毒似的。
冰凉的水划过喉咙,顾景灿觉得舒服了一点,但意识还不太清醒,眼睛轻轻闭上,手一圈就抱住了林至川的脖子,脑袋放他肩窝,还蹭了两下,弄得林至川痒得想笑。
他小心翼翼地把顾景灿放倒,让他好好睡觉。然后发现顾景灿紧紧地抱住他脖子不撒手,一用力他就皱眉,再动两下还会不满地哼唧,抱得更加用力。
林至川火了,这人睡个觉还这么多屁事!快到熄灯时间了,林至川干脆蛮力一扯,痛得顾景灿呻/吟出来,始作俑者胡乱给他盖好被子,穿上鞋子就跑,跟嫌疑人逃离犯罪现场一样。
站在楼梯口,林至川喘了口气,不自觉地摸摸自己的心口,那里跳得好快。
“跑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