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请灵物还要查户口?”徐栩摊手。
李景行轻描淡写地打量了对方一眼,问道:“我们愿意花钱消灾,能不能交易你说句话,别浪费大家的时间。”
在杜老板翻译之际,两人以为这所谓大师傅还要犹豫一番,想不到大师傅又说了一句话,杜老板的脸笑开了花,立马说道:“大师傅同意了。”
大师傅遣退了那个冒名顶替的人,爆粗口的人在大师傅面前恭恭敬敬地退到房间外去了。
大师傅领着几人走出这间小屋子,去到了后殿里。后殿供了更多面目狰狞可怖的鬼,没有一丝威严,鬼气森森。
杜老板跟在两人旁边,赔笑:“这些都是级别很高的神灵,只有在这样的殿堂,我们的灵物才能取得最高的力量。”
徐栩很想呵呵他两声,不过还是忍住了。
“呵呵,我很想见识一下。”李景行冷笑。
“别不信,你看大师傅的面相就知道他并非凡人,我给你们介绍的还有假?”杜老板搓手道,“我不会骗你的。”
这不是骗人,是害人啊。徐栩心里发出一声感叹,还好是我们来了,换成其他的人真的花大价钱买了灵物,恐怕也就辉煌一时,很快,阎罗王就要取命了。
后殿有个偏屋,上了锁,大师傅掏出钥匙开锁,徐栩注意到他的指甲乌黑,手指像枯竭的树杈,赤红色的血管如同一条条盘根错节的蜈蚣,盘在皱皮的手背上。
真的很恶心,眼不见心不烦,徐栩捏了捏太阳x_u_e。
“哐当”门打开了,里面一片黑暗,大师傅用两人听不懂的语言念了一大段咒语,才摸着墙壁开了一盏小灯进去。
里面并不是屋,而是一条通过地下的石头阶梯。
徐栩与李景行对视了一眼,杜老板察言观色,安慰道:“这灵物请走前不能见光,否则有损灵力,现在地下室供奉着。”
“理解。”徐栩装作谦虚的样子,已经口多无槽了。
石头阶梯上潮s-hi,边角已经生了青苔,看得出来并不是经常有人来这里,走路都有些打滑。
李景行蹙眉,就算这是杜老板隐秘的拉皮条业务,但也不至于一年到头都不会有一个人进入吧,大师傅做法困魂也应该经常过来的,但这地上的青苔长得茂密,倒没有明显被人踩过的痕迹。
他刚想伸手去拉徐栩,就听到“哎哟”一声,杜老板尾椎着地,在地上摔了一个结实。
徐栩伸手去扶:“怎么这么不小心,杜哥,这路难不成你还不熟?”
杜老板摔得在地嗷嗷叫,嘴里骂道:“以前没来过这里啊。”
“啊?”徐栩疑惑道,“难不成这是你的第一笔业务?”
“确实没做过两笔,这种大业务太冒风险,不是看你们心诚有困难,我才不会带你们过来呢。”杜老板还不忘邀功。
“辛苦辛苦。”徐栩跟着虚伪。
“不过,以前不在这里的,这些高僧要把灵物放在哪里,又不是我们能知晓的事儿,再说,换地方保险一点,不是吗?”杜老板慢腾腾地站起来,用手揉了揉屁股,“这个鬼地方真晦气。”
徐栩不走了,冲杜老板说道:“我脚也滑,这走下去深不见底,我怕要走到地府里了,你赶快给大师傅说一声,我们在这里等他,他取了拿上来就成。”
李景行更早一步停下了脚步,他发现徐栩的目光已经变得十分警惕,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邪气。
邪气浓厚,从y-in暗的阶梯深处窜了上来,像头发般萦绕在几人的周围。
杜老板也不愿意再走下去了,赶快给大师傅求了请。大师傅摇头说了一句话,杜老板顿时面无菜色,看着刚才三人进来的入口。
“怎么了?”徐栩问。
杜老板苦笑:“大师傅说心不诚请不来灵物,而且......”
李景行语气一愣:“而且什么?”
“而且这地方一旦进来,就没有回头路了。”杜老板看了一眼刚才进来的门已经凭空消失了。
中计了!!!
李景行与徐栩同时做出戒备,大师傅暗暗笑了两声,用蹩脚的国语说道:“玄机会真是一群饭桶。”
“怎么了?什么会?” 这一刻,恐怕也只有杜老板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他自以为介绍了一笔大业务,一定可以狠赚一笔,眼下的情形却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做得很好。”大师傅对杜老板y-in险地笑了一声。
杜老板本想走到大师傅那里问个清楚,可青苔太多,他走不稳,再次以一字马的姿势滑到了大师傅的脚跟前,正想站起来,就被大师傅一手按在头顶。
“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了。”
杜老板下意识地问:“什......么......”
杜老板的脸部陡然起来变化,并不是他的表情改变,而是他的脸皮和r_ou_已经被人为地分开了。
压在他头顶的黑色指甲已经掐进了头发里,血水分成了三股,先后从他的太阳x_u_e与前额躺涌出来,那狰狞的手像一个抽血的针管,拧动着抽吸起杜老板的头皮。
头皮像脱袜子般,从杜老板的头颅上扯开。
倒在地上的杜老板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无力且痛苦地呻|吟、而单手抓着头皮的大师傅像丢纸屑一样,将血淋淋的头皮扔在了脚下。
李景行伸手将徐栩拦在身后,看着这人间炼狱一样的场景,保持着一贯的冷静。徐栩实在忍不住了,虽说杜老板确实可恶,但这样慢慢地痛死实在有些不人道。
他摸出张麟乐给他的刀片,手一用力就朝杜老板的脖子栽去。
他心里也没个底,也不知道能不能切中对方的动脉,如果离得更近,徐栩还可以用符咒秘术让他死得痛快些。他不是用刀片的好手,能不能割中还真不好说。
就在刀片飞出去那一瞬间,李景行猛然抬脚,助了这股力量。
刀片带着疾风,转向鬼气森森的大师傅的眼睛,大师傅快速用手背护眼,苍老血红的手指如凌厉的钢刀,将刀片挡下来。
反弹出去的刀片,恰好切断了脚边嚎叫人的颈动脉,算是给了杜老板一个痛快。
“功夫不错,知道借刀杀人。”大师傅沙哑地说道,“你就是李景行?”
徐栩一听,顿觉掉进了一个天大的圈套。
“你是谁?”李景行冷着脸问。
大师傅缓缓说道:“玄机会好不容易有两个日行级,一个在柬埔寨,一个在泰国,如果同时没了,玄机会一定会伤心的。”
李景行淡定地回答:“不会发生这种事的。”
徐栩用手指指着大师傅:“老秃驴,你用了什么办法,我的奇门遁甲居然不准了。”
“玄机会赋予你的预测力并不稳定,而窥探天机这种灵力想和奇门并行,更是百年修不得一人。”大师傅双手合十,虔诚地回答。
如果不是那双污血染红的双手,他看上去几乎是个一心向佛的僧人。
徐栩的双眼此刻瞪得像球一般大:“你好像知道的比我还多?”
大师傅不打算回答徐栩的问题,兀自说道:“华夏玄机会即将迎来世纪浩劫,国际玄学力量重新洗牌,我们组织将成为玄学界的霸主。”
“你们是哪一国?不要告诉我你就是这个国家的人。”徐栩两手一摊。
大师傅摇头。
“呵,谅你也不敢说。”徐栩轻蔑地抱臂。
大师傅站在死去的杜老板旁边,就像踏着血尸而上的胜利者,一边威胁,一边许诺,希望对方的将领能归顺:“玄学界高手很多,两位也是栋梁之才,是否愿意脱离玄机会和我国站在一起?等我们拿下玄机会,会给所有的功臣一世富贵。”
“听上去挺不错的。”徐栩摸了摸下巴。
大师傅声音哑得像把破风琴,透出笑意:“一言九鼎,你们以后就是国家的功臣之一,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徐栩嗤笑:“什么功臣,什么富贵,大师傅说话文绉绉的,怕是穿越来的吧?”
大师傅长相狰狞,但面对两人,尽量保持着彬彬有礼,徐栩暗想:果然如李景行说言,这人就是披着袈裟的魔。
大师傅:“我中文说得不好。”
徐栩摆手,讽刺道:“你不是中文不好,你是历史不好啊,呵呵,帝王君主的朝代早就灭亡了,现在可是新时代。”
“国运昌隆,岂是你们这种败类能破坏的?”李景行冷冽地反问。
大师傅放下手,青筋凸显了出来,在血色下,像蠕动的蛆:“四个分部全杀完,玄机会没了斗士,看你们还怎么昌隆!”
衡量一个国家的综合能力,一般从经济、政治、军事、文化等各个方面进行。但如何界定一个国家的国力,国际上尚无统一的方法,但在老百姓的眼里,国家实力更多的是经济与军事实力的较量。
除开以上明面上的较量,很多国家在台面上动不得华夏国,就会想从其他方面渗入,最为y-in暗的斗狠莫过于玄学界。
玄学实力的抗衡就显得隐秘很多,但暗潮汹涌,丝毫不亚于众所周知的经济之间的对抗。
有的国家企图用另一个宗教来麻痹大众,灌输奇怪的思想腐蚀人们的理念,从而做出极端行为。
居心叵测的人将手伸得更长,企图通过破坏风水,影响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