韧子感动无比,蹲下了来,给顾晓山解了裤子,实行一次爱的奉献。
顾晓山感叹,韧子虽然不是特别聪明,但终归是努力,勤能补拙,技术越来越好了。幸福。啊,幸福。啊,幸福幸福幸福啊……啊,幸福爆了。
韧子擦嘴:嗯,好浓。
且说韧子不仅搬进了顾晓山的公寓,还将三哈也带走了。郁老爷还挺不舍的,说:「这狗子去了新地方,会不会不开心?」
管家笑道:「老爷忘了?三哈之前也常去顾少爷那儿的。每次顾少爷来咱们家,三哈也很高兴的。」
「哼!狐媚子!」郁老爷子不悦地说,「就会勾搭!连狗子都不放过!」
管家只能陪着郁老爷子一起说:「是的,顾少爷是狐媚子。」
郁老爷想了想,说:「不过他把他爸的事情给解决了没?总不能让我儿子跟在他身边受那老东西的气啊!」
第92章 尾声
顾老爷实在想不到,顾晓山从O城回来不久,就风云变色了。他依旧约了顾晓山到那私人会所见面。那私密茶室里仍是旧日布置,顾老爷依旧端坐在蝙蝠木榻上。顾晓山依旧是掐着秒表的在约定时间推开门,体现出他对时间的精准把控——这也是他在顾老爷多年的培训下不知不觉养成的习惯。
精确,自律,干脆利落。
顾老爷用眼睛瞥了一下旁边的杌凳,笑道:「来了?坐吧!」
这次,顾晓山却一反常态,竟没有坐到那张低等的杌凳上,而是径自坐到了木榻的另一端,自顾自地斟茶,与他的父亲平起平坐。
顾老爷一怔,却也没说什么,只道:「O城山火的事情,你处理得不错。」
「这是应该的。毕竟我是行政总裁。」顾晓山笑着回答。
顾老爷也笑了:「只是项目的事情,怎么变化那么大?没两天,居然就把叔敬仪踢出局了?」
「不,他是自愿退出的。」顾晓山淡然一笑,「您不是看过那份协议了么?他自己签的字,还对『违约』深感抱歉,表示愿意赔偿。不过依我看呐,得饶人处且饶人,也不稀得他什么赔偿不赔偿的,只是赌牌能留下,那是好事。我们和他合作,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顾老爷又说:「那咱们O城猎场的枪支供应呢?」
顾晓山说:「那个横竖也快到期了。咱们直接找上了久蛮,不是更方便?还没中间商挣差价!」
「呵呵,你做事倒是越发利落了。」顾老爷起了皱纹的嘴角划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弧度,「只是这么大的决定,也不跟董事会商量商量吗?」
「我倒是觉得自己的决断很好,而且董事会对我掣肘太多了,不利于我统筹大局。」顾晓山说话也直接了当了起来,手里拿起盛满茶汤的三才碗,一脸笑容却是人畜无害。
顾老爷心里咯噔一声:「你是什么意思?」
顾晓山说道:「啊,我说错了。我今天才处理完唐果果最后的遗产事宜……你也知道,这么大一笔遗产,纷争、手续是很繁琐的。今天总算是完成了,我继承了她所有的财产——以及顾氏的股权。」
「你是什么意思?」同样是这一句话,顾老爷的语气已有些不稳,他显然不敢相信顾晓山会采取这样的手段。
顾晓山又道:「您多年不管事了,年纪又大,可我不一样。」
「你是什么意思?」顾老爷的语气拔高。
「许多股东都更相信我,」顾晓山微微笑道,「加上我手上原有的股权、以及唐果果遗留的……」
「够了!」顾老爷的声音尖锐起来,简直不像一个中老年男人会发出的声音,这么听起来,居然有些凄惨了,顾晓山听着,心中居然也有些酸痛。
顾老爷沉默了下来,浑浊的眼盯着眼前的顾晓山。顾晓山确实是年轻力壮、颇得人望,能够拉拢足够的股东并不算很让人意外。毕竟,但是顾晓山自己的股权和唐果果所得的部分,就已经在30%上下,顾老爷手中有33.3%。以顾晓山多年积攒的声望,再捞一两个持股超过3%的股东和他抗衡,根本是毫不费力的事情。
顾老爷冷冷一笑:「我没想到你这么浮躁,如果你有这样的心,应该开股东大会,冷不防地将我踢出董事会。那就有备无患了,现在你告诉我,难道不是打Cao惊蛇?你以为我就没有办法了吗?」
「您说得对。如果我要逼您退出董事局,我就该打您一个措手不及。」顾晓山淡淡说道,「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没有这个打算。」
顾老爷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儿子——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儿子:「那你的意思是?」
顾晓山说:「我的意思是,一家人,最重要就是和气。做生意,也是一样的。」
说完,顾晓山将茶碗中的茶汤饮尽,便站起来,说:「我还有工作,需要回去。毕竟,我现在也讲究工作和生活的平衡了,得认真工作,下班之后好好和韧子生活。」
顾老爷一拍茶几,那用力之猛,险些将桌子上的茶碗也震落。顾晓山也为此感到讶异,他实在不能相信父亲会如此失态。
「你这个傻逼!」顾老爷大声地骂道。
顾晓山刚刚还是吃惊,现在是大吃一惊。
顾老爷一直隐忍自持、彬彬有礼,对待家人也是礼貌中带着一丝生疏,哪里会有这样的表现?顾老爷却颤着声说:「我都是为你好啊!你要公司,你就拿去!你有这个本事,爸怎么会不舍得给你?可是你怎么可以将终身幸福交给那个不靠谱的浪荡子?你是不是疯了?你想落得和我一样的收场吗?」
顾晓山震惊无比,竟也倒退了一步。他忽然想起韧子的话,韧子说顾老爷不是为了别的,是担心他的幸福才出手干预的。顾晓山嗤之以鼻,如今一看,竟然让韧子这个傻子说中了,反而他自诩聪明人,却不曾想到?
不,不是他不曾想到,是他不想这样猜测。他想要一个安心的理由去伤害父亲,对报复他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冷淡严苛。
他与父亲,在某程度上,竟然是心有灵犀的。
在父亲刚刚那一刻的爆发后,二人之间的气氛竟然也归于沉寂。像过去那么多年一样,父子之间不曾说一句真心体己话,言谈必是理智、利益与好处。
他俩彼此看着,一个年轻的,一个年老的,两个人,站在透雕的窗棂旁。午后阳光隔着琉璃s_h_è 入,巴西铁树的枝叶在风中微微摇摆。
空气中尘埃浮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晓山才说:「他和我对彼此都很认真。不是您担心的那样。」顾晓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竟也是紧张的。
顾老爷微微摇头:「我要怎么相信?」
「时间,」顾晓山说,「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顾老爷抬起眼来,看着顾晓山。顾晓山也这样用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着他,但眼神中的柔软与语气的锐利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用坚决得近乎无情的口吻说:「但是,韧子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韧子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自己已经改好了,是个专一的情人了。顾晓山亦然。
他们彼此相信,彼此相爱,就很足够。
知道他俩关系的人,其实大部分都保持着和顾老爷类似的态度,认为这两个风流成x_ing的有钱少爷不会长久。但很少人像顾老爷那样屁股坐得那么歪,非要觉得一定是郁韫韧这边先出问题。也许多人觉得顾晓山的吸引力更胜一筹,说不定会先出轨。
他俩倒没有和旁人解释什么。
如顾晓山所说的一样,他们不用费力向任何人解释,时间证明了一切。
他们在一起的头两三年,还有很多人说的,渐渐的,五年、六年,七年、八年,大家也当他们是模范伴侣看待了。到现在十年了,便是大家眼里「打风都打不散」的一双人了。
顾老爷在那次与顾晓山的会谈之后,便不再c-h-a手儿子的事——不仅是感情事,公事也是如此。顾老爷对郁韫韧的态度也如从前一样和蔼,好像之前的嫌隙不曾发生过。韧子便也如从前一样,将他当作一个亲近的长辈那样敬爱,彼此倒是很和睦的。
韧子也偶尔和顾晓山到顾家小住,可惜和这个家庭的氛围是格格不入,每次都挺憋屈的。要说顾老爷、顾晓雾对他不好,那就是冤枉人了,顾老爷和顾晓雾招待都很周到。可他置身顾家就是觉得不自在,大约是话不投机吧。
顾晓山安慰韧子说:「没事,我们家里就这样。」
事实上,顾晓山到郁家那儿小住也不习惯。郁老爷、郁韫韬对顾晓山也当然不会失礼,而且那么多年了,对他也算很有感情了,不是做作的招待,是真正的优待。然而,顾晓山对郁家的氛围还是很不适应,所以每次去小住也都是应付而已。
说到底,还是两个人独处的光景最舒心。
偶尔地,顾晓山也会抽出时间来陪韧子出游,但一般都是一周左右,不会花费太久。毕竟,顾晓山也是挺多事情要忙的,韧子对此也很理解。
这次在C国,顾晓山抽出了一个月陪伴韧子,真叫韧子受宠若惊了。更叫韧子惊讶的是,他发现这一个月里有20天都是10年前的他享用了。
在旅游的第21天清晨,韧子醒了过来,终于明白了一切。
2028年他爱上顾晓山的那个契机,不是一个梦,而是现实。
他不是做了一个荒谬的梦——现实比这个更荒谬,他穿越了!
所以,他趿着拖鞋走出了卧室,看着忧心忡忡的顾晓山,说:「啊,没事,我都想起来了。」
顾晓山狐疑地打量着郁韫韧:「想起来了?」顾晓山回想过去那20天,韧子确实是很不对劲,似乎就真的是失忆了。昨天,韧子还答应了要和他看医生,今天一早就说想起来了?
顾晓山说:「你想起来什么呢?」语气像是审问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