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一天起,他们几乎天天都要腻一回,江浩然脑子好,身体木奉,有时候在付纯家,有时候在酒吧的员工休息室,花样百出地网上所能找到的一切都在付纯的身上试了一遍。很幸运的是,付纯的x_ing冲动也同样不下于他,两个人可以说是锅和盖了,常常调侃彼此是大色狼和小 y- ín 妇。和小s_ao货比起来,江浩然认为,小 y- ín 妇更适合用来形容付纯儿,付纯儿不s_ao,可 y- ín 得不得了。s_ao和 y- ín 的区别就在于, y- ín 是个三点水旁,水特多。
他们的x_ing生活在省重点高中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在那个年代,大多数人还保持着对x_ing的神秘感,比如付纯的那个青春痘同桌吧,被男生拍一巴掌后背,都有张口叫非礼的冲动。同x_ing恋这个词则只存在于另一个世界,美国1993年就拍了《费城故事》,可汤姆汉克斯在中国青少年的心目中只代表了先天智障却自强不息的甘。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娘娘腔让大家质疑他是不是男的,可不是男的并不代表就会喜欢男的,从外表来看,江浩然和付纯只不过是比一般人长得帅,即便他们走得近,勾肩搭背的过分频繁了,也不过是一对玩得好的狐朋狗友。更何况,江浩然还有个铁打的兄弟呢,在群众的心目中,蔡鹏飞和江浩然才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关系更稳固。而付纯和江浩然闹别扭的次数不算少,并且往往能被别人看出来。
“你的钱还没凑齐吧?我不去英国,你不用自作多情。”
关上门,最近,江浩然把自己亲戚的房子要来了。房子太好了,是一栋带花园的小洋房,江浩然不舍得租给外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让付纯住着吧,他放心一些,做也更卖力。
几天后,付纯的妈妈就也搬进来了。江浩然望着满屋子的女人的内衣,还有一件亲戚的貂皮大袄子,被付纯的妈妈穿过了,此时此刻又被付纯坐在了屁股底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哦,我自作多情了是吗?那算了。”
江浩然转身就要走,付纯从沙发上跳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学会了挽留江浩然。挽留江浩然对付纯没什么损失,他很心软,马上就会笑起来,叫付纯小 y- ín 妇,把付纯的衣服一扒开,虎视眈眈的目光透露着男x_ing的兴奋和单纯。
“别走!你要走就先和我分手,你不准走……”
脸颊贴在江浩然硬邦邦的后背上,可是,江浩然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好对付,他一根根把付纯的手指掰开了,动作虽轻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烦躁和不满。
“你把这地方收拾一下,这么乱!你住着不难受?”
“不难受,你难受的话,你给我收拾啊。”
“你觉得可能吗,我欠了你的是吧?”
“那你觉得我欠了你的?是你自己要叫我住进来的啊。我说了,我在我的狗窝好好的,是你说你觉得不舒服,你说那张床太破,怕被你压垮了……”
江浩然猛地把人压在地毯上,从上至下地俯视着付纯,当他发现付纯的变化时,已经深深地陷在了情感的淤泥中。
原先,他只觉得付纯是一个招人疼,又缺钱又缺爱的小孩子。
慢慢地,付纯又表现出自己贪婪、自私、不讲道理的一面。
江浩然心想:我就这么被他吃定了?不可能。
他克制着自己,动用了百分之八十的克制力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付纯对他造成的诱惑上转移开。r_ou_体,这成了付纯要挟他的另一个筹码。x_ing欲,爱欲,付纯可真够狡猾的,就这么就想把他给绑住?
“付纯,你让我冷静冷静。”
一句话,让一向自以为独立的付纯慌了神,事实上,江浩然对他太好了,他不能让他冷静!
“不要……”付纯流出了眼泪,江浩然忍着强烈的心疼,这已经不是付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哭了,所造成这么大的冲击力从刀子变成了玻璃渣,在江浩然的身体上已经划出了许许多多深深浅浅的裂口。
吵架总是很伤感情的,付纯眼睁睁看着江浩然从自己的身体上站起来,充分显示出一个男人的自主权。临走的时候,付纯说:“你变了,我知道你会变的,只不过不知道会这么快。”江浩然沉默着,面无表情地把自己抽出了付纯的视线,好像这么做,伤害的更多的还是他自己。付纯会好的,江浩然知道,因为自己并没有变,一直是这样子,他爱付纯,爱到了必须透透气的地步。
第8章
蔡鹏飞的老爸老妈想通了,既然儿子的兴趣是电脑,那么作为家长,应该对他进行正面的引导,而不是一味的打压。
恰逢五月一日劳动节,蔡鹏飞每天下午两点到一个教编程的大学老师那儿报道,学点在他爸妈心目中更有用的东西。老师叫邹璐,二十来岁,刚从A大毕业。除了学专业知识,蔡鹏飞没事还在邹璐那儿吃吃水果,喝喝酸n_ai什么的。邹老师爱穿小热裤,可能就是水果吃多了,酸n_ai喝多了的原因吧,她的身材健美,皮肤犹如拨开了蛋壳的j-i蛋。蔡鹏飞上课时每每有种自己就是唐僧的错觉,随时随地提防着,有妖精在他身边出没。
一转眼,七天乐已经过完了一大半,在朝南小区的三单元B座1001,女生的卧室几乎全由粉色装饰而成,一张不大的单人床看上去柔软而舒适,高中一年级的男生掀开了薄薄的丝被,脱掉了拖鞋,他小心翼翼地侧躺进去,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处,像一个至虔诚不过的教徒。
“蔡鹏飞?蔡鹏飞!”
糟糕!
蔡鹏飞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手忙脚乱地整理好被褥,邹璐进房时,发现他弓着腰,眉头紧皱着,很像是一个得了佝偻病的小老头,面对着窗外那一排对面的建筑物,口中念念有词。
“蔡鹏飞,你怎么随便进我的房间啊?干什么呢?”邹璐笑着问:“看你鬼头鬼脑的,不会是在做贼吧。
“哦,你误会了邹老师。我在帮你看风水啊!邹老师!”
“不会吧,你还懂风水呢?”邹璐顿时来了兴趣,蔡鹏飞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单人床上,大腿轻轻地打着抖,时不时地看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说呀!我这儿的风水是不是有问题?我知道你课外知识丰富,但说无妨。”
“哦,那我可真说啦。”蔡鹏飞还想卖卖关子,可邹璐家的电话响了,邹璐打断他:“你等等啊,我去接下电话。”
“没事,是男朋友吧?”
“人小鬼大。我没男朋友。”
望着邹璐一扭一扭的屁股,蔡鹏飞心想:邹老师这名字取得还真不错,她就适合多走走路。
“蔡鹏飞,找你的。”邹璐提着话筒叫他。
“找我的?”
“嗯,你同学。怎么打我家来了呀?”
蔡鹏飞以为是江浩然,本打算骂他两句电灯泡,人不在,还变着法破坏自己和邹璐有限的相处时间呢。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陌生到让他有种把电话挂掉的冲动。事实上他已经猜到了对方打电话给他的目的,而他爱莫能助。
“我是付纯。你知道江浩然在哪儿吗?我……我找不到他。”
“不知道。”蔡鹏飞顿了顿,接过邹璐递给他的洗干净的梨子,说:“谢谢邹老师。”
“你不知道?他没告诉你?他是不是和家人到哪儿玩去了?”
“你找他,你不会打电话到他家问去啊?”蔡鹏飞咬着汁水丰富的莱阳梨,眼睛斜斜地,像是在看一只其实并不存在的蚊子。
“我没他家的电话号码。”
蔡鹏飞闻言失笑:“不可能吧!”
“每次都是他找我,我很少找他。”付纯的声音闷闷的:“你不知道的话,那算了。”
忙音嘟嘟嘟的,说来就来了,蔡鹏飞还是第一次碰到挂电话挂得这么快的人。他握着话筒,沉默了半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少年人不常见的严肃。
“怎么了?”
“没什么……邹老师,你觉得同x_ing恋算不算一种变态?”
连眨了几下眼睛,邹璐谨慎地摇了摇头:“不算。可是,你为什么这么问?”
“哦,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蔡鹏飞说:“本来我那个朋友是喜欢女生的,可最近,他突然转x_ing了,据我的观察……他和另一个朋友的关系很不一般。我猜,他们俩在谈恋爱。”
“会不会是你的错觉啊?”邹璐说。
蔡鹏飞叹口气,摊了摊手:“我也希望是我的错觉。我不太接受我的朋友是个同x_ing恋。”
“为什么?”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接受的东西嘛!我就是讨厌同x_ing恋。觉得挺脏挺恶心的。”
“是吗?”邹璐故意上下扫了他一眼:“我还以为像你这么聪明的小孩,思想上也会比较接近国外,毕竟在荷兰,同x_ing恋已经可以结婚了。”
“我纠正一下,我对女同x_ing恋不反感。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就是讲女同x_ing恋的,拍得还挺唯美。”
“哪部电影?你说说,没准我也看过。”
“那个啊。”蔡鹏飞嘿嘿笑了两声,滴溜溜的眼睛乱转着,邹璐的胸脯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一起一伏:“你应该没看过。你不可能看过。”
从邹璐家出来,晚霞已经烧过了,一丝余热徐徐地上升,大地如同刚揭开盖子已久的蒸锅,饭后出门散步的住客们手摇着蒲扇,三三两两地,与刚刚下课的蔡鹏飞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