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奕煊:“……”
这一排人也不是二愣子,很快就反应过来,放下弓箭,抽出身边的刀剑就将他俩团团围住。黑衣侍卫抱着他,身手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右手持剑,动作灵活,瞬间就撂倒了几个人。
孟奕煊下意识掏口袋,在摸到那丝滑绸布时才反应过来这具身体可能还不是他的,衣服里也没有符。不过他也从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咬破指尖,运转灵力,娴熟的几乎瞬间就完成爆破符的绘制。
在他绘符完成的那一瞬间,似与他心有灵犀的黑衣侍卫不等他出声提醒,手腕一抖,扫落周身几人的剑,提气跳出包围圈。
同时孟奕煊的爆破符推出,砸在那些刺客身上,嘭嘭嘭的,惨叫不断,彻底丧失战斗力。低低笑出声,季臻然磁x_ing的声音在孟奕煊耳畔响起:“是我小看国师大人的能耐了。”
下面的人见势不妙,一人仰天吹了声口哨,而后扔出一枚类似烟.雾.弹的玩意儿,剩余的刺客趁机逃了。
季臻然带着孟奕煊下了地面,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没有松开抱着孟奕煊腰的手。他吩咐轿夫查看这些留下的刺客的情况,随后扬唇对孟奕煊笑说:“暂时要委屈一下国师大人了。”
孟奕煊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然后又是一个腾空,就以这么个方式被带回了住宅处。
“国师?”看着从天而降的国师和季臻然,道童有些惊讶,“您怎么没做轿子回来?”
孟奕煊面无表情。他该感谢黑衣侍卫没有用公主抱的方式吗。推了推黑衣侍卫揽在腰间的手,孟奕煊说:“发生了点事。”
“哦。洗澡水已经给您备好了,您现在要沐浴吗?”道童问道。
沉思一秒,孟奕煊觉得他需要在沐浴时思考人生,于是点了点头,跟着道童进了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个能坐下两人的木桶,正冒着热气,还散发着香气呢。
为什么水面上铺了整整一层的玫瑰花瓣?孟奕煊面无表情的看向一旁的道童。
道童慌忙回道:“国师,今天宫里的几位娘娘想做玫瑰花饼,故花瓣只能铺一层,明天就能恢复正常用量了。”
“……”感情今天这还算少的?孟奕煊憋了一下还是没憋住,“明天不要弄这些了,清水即可。”
“哎?”道童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孟奕煊不像是开玩笑,虽然有些不明白一向喜欢泡花瓣澡的国师不要花瓣了,但还是点头应是。
至于今天?孟奕煊也懒得再等水了,就凑合着用了。享受了一把花瓣澡的待遇,闻着玫瑰的香气,直到洗完澡,孟奕煊脑子里什么都没想。
他换了内衫,随便披了件外衫,一边拿布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推开门,决定仰望星空,继续思考人生。结果推门就和一个人大眼对小眼。
“你怎么还在这?”孟奕煊还以为季臻然已经回去了。
因为刚洗完澡,他面色微红,水润的黑色双眸微微瞪大,像是无辜的小鹿。头发还s-hi着,水滴顺着发尖滴下,划过他的脸颊旁,滚入锁骨之下。
季臻然的视线悄然扫过他的全身,最后落在他s-hi漉漉的头发上,勾唇一笑:“今晚是属下在您门前值夜,您忘了吗?”
我没忘,我压根不知道。孟奕煊:“噢。”
季臻然朝他伸出手,孟奕煊不明所以。季臻然无奈的笑了笑,伸手拿过他手里的布巾,推着他走到桌子旁桌下,然后轻车就熟的帮他擦拭头发。
孟奕煊:“……”等等,这走向是怎么回事?他扭了扭脖子,伸手拽住布巾:“我自己来吧。”
“是属下力道重了吗?”季臻然没有松开手,神情有些受伤。
“……没。”
“那请让属下继续吧,不然国师大人肯定又会偷懒s-hi着头发睡觉了。”季臻然轻笑一声,态度比起白日里添了些亲昵。
孟奕煊如坐针毡。等好不容易擦好头发后,他也不敢出门思考人生了,直觉让他将季臻然推出门外:“我要睡了。”
房门紧闭。
门外,黑衣侍卫抬手轻嗅着指尖残留的玫瑰香气,蓦地勾唇一笑。
第53章 贴身伺候
用休息的借口将人推出门外, 然而孟奕煊毫无睡意。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心安理得毫无负担的睡大觉,心得是有多宽啊 !
今天一天都是赶鸭子上架,门外此时还有个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季臻然的黑衣侍卫在守夜, 孟奕煊深吸口气,开始尝试整理思绪。
首先,他原本应是在卫元飞的病房门口和凤玺越、季臻然说话。只是不知道季臻然为什么突然间看起来很不舒服,他伸手想要看看他是不是发烧却被打手。
之后季臻然应是想要和他道歉, 拉住了他的手,只是两人肌肤相触时, 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季臻然身上通过两人相触的地方跑到了他身上, 导致他昏迷,醒来后就是在这里了。
想到季臻然之前那莫名的冷淡和闹别扭, 孟奕煊估计应是有什么东西在作祟, 但无论是他,还是凤玺越都没有看出来。
他这一突然昏迷,也不知道小凤凰会急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对季臻然发怒。
其次, 这里的建筑风格和大虞朝有些相似, 但看砖块的成色与墙壁的堆砌方式来看比大虞朝要更先进一些。和国主谈话过程中,他知道了这个国家是代国, 国主膝下共有五名王子,三名公主。
他刚来这里睁眼看到的那座元始天尊的神像是华夏国现在都在供奉的神明, 这说明代国和华夏国可能有一定联系,可他印象中没有代国这个国家。
而且现在他能确定这具身体就是他自己的, 可他完全没有这里的记忆,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没有听说过的国家,没有今天以前的任何记忆。
也许他是被谁设计穿到了这里,却不幸丧失了在这里摸滚打爬成为国师的记忆。而这个代国,也许是华夏国历史中存在但他不知道的一个国家,也可能是异世的国家,元始天尊只是一个巧合。
也许是……幻境。
孟奕煊偏于后者。虽然他就是一枚古穿今的穿越者,现在也没弄懂穿越的原因,但他还是认为穿越时空这种逆天之事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
相比起来,幻境就容易许多,虽然他觉得这里很真实,但门外的那个也叫季臻然,和季臻然长得一样,x_ing格却更加轻佻的黑衣侍卫,果然还是太可疑了。
孟奕煊其实没接触过幻境,因此这个猜测他也不能完全确定。
但他的徐师兄精通阵术,在幻阵上也颇有研究,曾告诉过他,想要构建一个没有破绽的幻境是不可能的,不过越是接近真实的幻境,被发现破绽的可能x_ing就越小。换句话说,如果这里真是幻境,那也不是虚构的,而应是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
再次,在这里,虽然画符还没问题,但他的面相之术与占卜都失灵了。排除他学艺不精的原因,那就还剩两个可能,这里的人不是真实的人,所以他看不清,也无法卜卦;或者说,这些人其实都已经死了,死人的面相他是看不到的,已经发生过的历史自然也无法再卜卦测算。
最后,如果真是幻境还好说,总能找到破除之法,想必外面的小凤凰也会努力救他,但如果真是又穿越了……孟奕煊有些头疼的倒下去,拒绝想这个可能。
脑中不断回想着徐师兄告诉他的有关幻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这一天太过疲累,还是发间的玫瑰香气令他昏昏欲睡,孟奕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翌日五更天。
很久没有这么早起过的孟奕煊被道童从被窝里挖出来,在他的伺候下洗漱换衣,等有了三急跑去茅厕时终于想起曾经被落后茅厕支配的恐惧。
哪怕拾掇的再干净,也比不上现代自动化马桶的千分之一好。面无表情的系上腰带,孟奕煊想,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就是为了这个,也得回到现代去。
昨天害怕被人瞧出破绽,他实行的都是少说少错,不做表情的原则,但既然想到了幻境这个可能x_ing,孟奕煊今天就打算崩一崩面瘫人设试探下周围人的反应。
用过早饭后,道童提醒他该去大殿念经了。
孟奕煊一撩袖子,很是不耐:“不想去。”来呀,看看我这个敢不供奉祖师的冒牌国师,你要怎么做?
道童利索的收拾好碗筷,哦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完全不意外孟奕煊这个反应,很是习以为常。
孟奕煊:“……”
门外传来一声令人心痒的轻笑,值班了一夜还精神奕奕的季臻然抬脚跨入门中,俯身和孟奕煊请安,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是国主派来安抚孟奕煊的,带来一道圣旨,洋洋洒洒拽了不少文字,大意就是国主会严查这些刺客来路,给国师一个交代,然后还送来多少多少礼物,算是精神损失费。
送再多,他也带不走,而且这些玩意儿贵重归贵重,却基本都是普通凡人看重的东西,也就其中那一块品相不错的玉石还算有点用。
孟奕煊反应平平的接过圣旨,一句讨好话也不讲,直接让门外道童送客。那小太监面色未变,笑着告退,孟奕煊眼尖的瞅到道童在送小太监走时满面笑容的说着什么,还从怀里掏了什么东西递给他,很熟练的样子。
感情没少给国师擦屁股。
所以他其实在这里是这么个目中无人,随心所欲,不通人情世故的x_ing子?假的吧。
“国师大人。”季臻然含笑的声音唤回孟奕煊飘远的思绪。
孟奕煊看着低头含笑看他的季臻然,想起昨晚这人给他擦头发的温柔模样,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屁股,在发现房间里就剩他们两个人时突然生出一丝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