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似乎打动了白衣人,只见那人冷若冰霜的脸庞有了一丝裂痕。转头看着尧白,依旧淡淡的开口,“左使的弟子自是不错,若非要选一人,那就选他。”
勉为其难的口气让尧白也是愤怒不已,他面上不显,恭敬的跪下,“多谢上人。”
选人一事结果已出,那人也不做停留,拂袖而去。
告别的话也没有说。
没了那人的威压,其他人都明显松了口气。
“锦儿,还好吧?”右使担忧的望着脸色惨白的凤锦,神色复杂。
“我才不会让他得逞。”凤锦紧紧拉着人的衣服,即使害怕,也不愿意退让分毫。
右使无奈,他与那人只是好友。不知为何,旁人都喜欢传他们的流言蜚语。
两人年少时轻狂,又都是不守礼法的x_ing子,放浪形骸之余,给人留了话柄。
他们是问心无愧,旁人却要多些心眼。
而如今,多年时过境迁,各自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师姐,你随我来。”右使神色严峻,冷下来的一张脸让左使心里一抖,硬着头皮跟上。
进入内室,右使眼神不善的盯着左使。周身的气势压人,把左使看的心慌。
底气不足的为自己辩驳,“即使我不说,万妙宗也一定会再来我们门派挑人。”
“而且,他发起狂来连自己的弟子都杀。不知道万妙宗为何要留着这样一个杀人魔头。”
后面一句左使低着头嘀咕,声音虽小,右使依旧听的到。
“既然你知道如此,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不博一场,谁知道结果?”左使大吼着反问,而后又耍赖般的放软了语调,“尧白这孩子,天赋过人,又心思缜密,一定能查明真相。而且,我会把毕生所学都交给他,你也不要担心他会白白送命。”
右使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想要为你死去的弟子报仇,但是希望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未免太过胡闹。他命脉奇特,又意志极强,岂是你能控制的?”
听人这么说,左使知道自己不会再被责骂了。放松的躺下,笑的自信满满,“他再厉害,也有弱点。”
右使自然知道这个弱点指的是谁,也不想再和左使理论。“温兄一事,他有自己的苦衷,你莫要再到处说他的不是。”
“嘁,你就知道帮你小情人说话。”左使不屑的撇嘴,看人要反驳,立刻又说道,“都衣衫不整的睡一张床了,还不承认。”
右使也懒的再解释,从袖口拿出一块玉石,对左使说道,“交给你弟子,能发挥多大作用,全看他的能力。”
这块玉石造型古怪,颜色似红非红,拿在手里冰凉透骨。
“这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给你这个?”左使好奇的问道。
“被困了这么多年的狮子,也是时候该苏醒了。”右使望着远方,一脸的高深莫测。
看的左使直皱眉,倒也没有继续往下问。
收好玉石准备走,身后又传来右使的声音。
“师姐,我是该放手一搏,还是安居眼下?温兄说,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若是错过,他只怕永远如此。可是,此行又有风险,我怕......”
难得看到这人也有犹豫不决的事情,左使好心情的反问,“是不是和那只山j-i有管关?”
“是凤凰!”右使立刻认真的反驳。
左使也不在意,一脸的无所谓,“你何不问问他的想法?”
这个答案右使显然不满意,却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能迷茫的望着绣了一半的凤凰,静默不语。
左使出来的时候,看见所有弟子还和先前一般的姿态,满意的一笑,对众人说道,“没事了,该干嘛干嘛去。”
其他人得了命令,立刻离开。
尧白几人还留在原地,听候吩咐。
“万妙宗今年要来我派选两名弟子,尧白已是其中一名。剩下的名额过一段时间会有另外的人再来考核一次,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左使言笑晏晏的看了祁连以一眼,眼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多谢盈盈姐。”祁连以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一身红衣更是显的风流倜傥。
那副自信的神情让左使想起一人。
祁如昭。
温衍最得意的弟子。
以及,恋人。
可惜了那个青年,最后却是死于癫狂的温衍手里。
第53章 夜入书阁
被提前入选, 尧白虽然面色不显,但是舞剑的身姿带着雀跃和兴奋。
应长楼在一旁看着, 也是为人感到高兴。眼见着少年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练完了所有的剑招。
速度之快, 令人惊叹。然而少年却微敛眉,面露不悦之色。
“尧哥,怎么了?”应长楼走过去, 瞧了一眼剑谱, 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他虽然还是不太懂剑,但看的出来,少年的一招一式和书上所画一模一样。甚至是,更为轻盈和飘逸。
“这本剑谱, 应该还有下部。”尧白思索了一番, 肯定的说道。然后想起左使教他剑法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并且,给了他一块小牌。
牌子上面雕刻着左使的名字。
应长楼看着人从怀中拿出一把很古朴的小牌, 疑惑的问道,“尧哥, 这是哪里来的?”
“师尊给的。”尧白面露笑意,把玩着手里的小东西,继续说道,“我们晚上去一趟书阁。”
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去看书?
应长楼有点理解不了,还是随着少年去了书阁。
千灵宗的书阁一共九层, 每一层都挂有特殊的铜锁,以及弟子看守。
只有掌门才有资格到达最顶层,那里保存的都是千灵宗的秘密文档以及最高心法。
左使所给的小牌只能到第八层。
而尧白带着应长楼去的却第五层,并没有用到小牌。
“两位师兄,深夜还来看书呀,真是勤奋。”看守的弟子笑着说道,面上多少带了点奉承。开门之后,又说道,“两位师兄要借什么书?”
这话问的已经超过他该知道的范围,果然就见少年那位面色一冷,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威压。
看守弟子顿时慌了神,眼神闪躲的望着地面,结结巴巴的解释,“刚、刚才,祁师兄已经借了一本书走了,不知......”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少年已经开口,“他走了有多久?”
尧白不说话的模样让看守弟子害怕,这一说话,气势更是压人。那人缩着身子回答道,“就一会,两位师兄应该能碰见祁师兄。”
话里还带着颤音。
低声说完,立刻恭敬的请两人进去,不敢再多嘴。待人进去之后,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看这人胆小的模样,可以确定,他没有说谎。
应长楼和尧白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没有声张。
他们来时并未见到祁连以,通往书阁的路只有一条,这人不会凭空消失。也就是说,他还在这里。
“尧哥,既然他能光明正大的来,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藏着?”应长楼陡然想起他撞到祁连以的那次,对方就是带着慌张的模样。
“我们的身份只能进入第五层,再往上则需要左右使或者掌门的令牌。他恐怕是想看一些不被允许的东西。”尧白一边查找自己所需要的书,一边替人解答。
他这么一说,应长楼更加不明白。
祁连以给人的印象,就像个富家贵公子。虽然整日不着调,但是,也不像心术不正之人。
“那他想看什么?”应长楼定定的看着少年,不假思索的问道。
话一说出口,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傻。连忙装作翻书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着剑谱的事情。
尧白也不戳破,继续查找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偌大的房间,只剩下手指轻敲书本的声音。如同拨弄琴弦一般,悦耳动听。
安静了许久,响起应长楼带着惊喜的声音,“尧哥,我找到了,是不是这本?”
埋头苦寻,找了不下百本书,终于翻到一本他看着十分像剑谱的书。
而事实上,并不是。
“阿楼,下部剑谱我已经找到,你过来看看这个记录。”尧白从书架的中间转到尾部,发现一本包扎得十分精美的书。
在一排已经生旧的书中尤其明显。
书上面有左使的笔迹,记载着一些j-i毛蒜皮的小事。包括右使小时候看见凤凰的事情。
“这是盈盈姐的私人日记?”应长楼看了两页,发现上面的笔记稚嫩,还有不少错别字。
后面还带着另一个人的笔迹,较左使而言,多了几分力度和稳重。
再往后看,字迹越来越规范工整。不过,还是有错别字。
“昆仑捡到了一颗蛋,他说是凤皇留下的。”凤凰的‘凰’字写错了,下面有一行小字,纠正了这个错误。
看字迹,应该是出自右使之手。
因为,小字的‘凰’字和右使所绣的字迹一模一样。
应长楼还在思考之中,少年已经翻到下一页。他急忙扒住少年的胳膊,凑近了脑袋说道,“尧哥,你慢点翻,我还没有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