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我猜会,而且应该是差不多要进来了。”何千里喃喃自语般道:“师兄以前和霓鸿仙子游历的时候,就曾遭陷害落入一个不知名小秘境,后来霓鸿仙子也跟着跳进去。你二人齐心协力打破小秘境,一时传为修真界佳话。”
“霓鸿仙子芳兰竟体,品相高洁。”
何千里抬头直勾勾的问:“师兄,你和霓鸿仙子是否两情相悦?”
谢斩流皱眉,随后松开眉头,淡淡的说:“我与她是好友。”
“是否曾动过心?”何千里追问。
谢斩流:“不曾。”
何千里低笑一声:“口是心非。”
谢斩流不明白何千里在想什么,正欲驳斥他不要胡思乱想。把心思放在正道上时,却陡然发现灵台不稳。一股火热自下腹蹿起,陌生但也熟悉的感觉席卷全身。
他念起清心诀,暂时压抑住那股狂热的感觉。薄唇抿得死紧,瞪向何千里厉声呵斥:“何千里!你做了什么?”
何千里勉强一笑,摊开手里的红果子:“y-in阳果。助你与霓鸿仙子双修之物。我想依霓鸿仙子的本事应当是快要闯进小秘境了,师兄不必着急,我这便把她引过来,让她吃了这枚y-in果。成全你们两人的美事。”
“何、千、里!”
谢斩流一字一句的说道。死死的盯着何千里。
何千里恐惧的后退一步,快速转身逃跑。
谢斩流那个样子,好似处于盛怒中,极为可怕。仿佛下一秒就要杀了他。
何千里咽了咽口水:“抱歉,师兄。但我也是为了成全你们,况且……”
他不过是不愿顺应天命罢了。
反正谢斩流和霓鸿两情相悦……即使不是,应也是有感情的。谢斩流为人正直,一旦发生关系,一定会负责。必定不会再与他何千里扯上丁点关系。
他只不过是不愿雌伏人下、生儿育女罢了。
所以,就算是错了,也不能反悔。
何千里转身奔着小秘境出口跑,奔跑的速度很快、非常快,好像跑得慢点就会被身后的谢斩流抓住。好似被抓住后,就要顺应那天命。
他怕。
谢斩流静止不动,死死盯着何千里越来越远的身影,缓缓闭上眼睛。下一秒再睁开,双眼赫然变成血红色,疯狂的、压抑许久的恐怖的颜色,还有潜藏的狂热情绪。
他微动嘴唇,吐出几个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我原想放过你的。”
谢斩流动了动身体,向前慢悠悠的跨出一步。不过是一步,下一刻身体便出现在千里之外。转身,面对眼前何千里惊恐惨白的脸,将他抓住,拖进洞x_u_e。
第4章 第 4 章
请先看作话^v^
何千里不信命。
他信人定胜天,所以当他出于好奇,偷偷跑进司命宫查看自己的星盘,发现自己未来雌伏人下、生儿育女的时候,就决定逆天改命。
幸好司命宫星盘把那个男人的脸也显露出来,没让何千里天南地北不知姓名的找。
那个男人是谢斩流,太玄宗云霄真人,清都峰峰主。人称天下第一剑圣,成名于二十年前磨屏山一战。
风云榜上第一人,高手榜上第一人,就连那美人榜上,也把他排到第一名。
自成名二十年来,高居修真界各大榜上第一名,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
谢斩流!
谢斩流年逾五十,已甄分神境,被誉为太玄宗近三百年来最有望飞升剑仙的天才人物。同时也是修真界最年轻最有望飞升之人。
这样的人物,未来居然成为他何千里的丈夫?
何千里想大笑,却笑不出来。
司命宫星盘,从不出错。
纵他何千里不过蝼蚁一只,配不上天下第一人谢斩流,却也不是那等愿雌伏之人。
何千里从小在流氓堆、野兽群中长大,无父无母无所敬畏,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不过区区逆天改命。
那些修真飞升者,不也是逆天改命修长生?
他何千里又为何不能改命?
于是何千里万里迢迢,从极北徒步过冰原、穿荒漠、闯山脉森林,到达太玄宗,走天梯,进山门,拒绝了太玄宗其他峰主的收徒意向。
拜在山间老人门下。
那山间老人,无人知其姓名年岁,修为高深莫测。却是太玄宗的太上长老,哪怕是现任掌门到他面前都要尊称一声师祖。
山间老人一生收徒不过两人,一为天下第一人谢斩流,一为如今东荒境主。全是名满天下的风流人物,其三便是何千里。
太玄宗宗门上下来见过这位小师叔祖,相貌倒是俊秀灵动,不说话便似个姑娘家。气质、行事却像个无赖,没有半点剑仙的潇洒。
他人的评价,何千里安之若素。他的目标也并非真的当个剑修。不过是为接近谢斩流试图找出改命的方法,可惜初来乍到,连谢斩流的清都峰山脚下都踏不上。
无奈,何千里只能随其他人一般每日晨课、练剑修行。
山间老人收他为徒,却不教导。时常不见人影,倒是偶尔提点。那一两句提点却又胜过万卷书。
所幸何千里确实有当剑修的天赋,短短三年时间,便超过宗门大半弟子,甄为融合境。过了此境界,山间老人便修书让谢斩流把何千里带上清都峰。
何千里来到太玄宗三年后,第一次见到谢斩流。
不愧为天下第一人。
气度、相貌,堪称一句‘好个风流人物’!
谢斩流脾气还算好,没那么古怪。只是要道一句温和却也不能。
将何千里带到清都峰后吩咐了几个小童照顾他,便不再出现。
何千里向那几个小童打听,原来谢斩流喜静,清都峰劈开一块地后就住在那儿,常人不能进。那块地前面圈了片竹林,竹林设了阵法。
何千里头次闯进去,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回到原地。
竹林里没有害人的法阵,想来是主人警示外人,也避免自己的清静被打扰。
何千里出来之后没有急着再闯阵,而是回去一边酿酒一边学习阵法。
他天资聪慧,无论学什么都事半功倍。唯一的缺点是对什么都没兴趣,学会了就放弃,贪图享乐。
山间老人也是看出了这点,才没有亲自花时间教导他。只偶尔指点。
三年后,何千里破了竹林的阵法,闯进谢斩流的竹屋。
在谢斩流淡漠的目光中,何千里将手里的两坛酒扔了一坛过去:“师兄,我酿的酒。请你喝。”
青年站在木屋下,仰着头笑起来的样子,像把所有太阳光都夺走汇聚在他身上一般。
耀眼夺目。
谢斩流走下竹屋,和他对饮。
从白天喝到晚上,天上的星空变成了日轮高挂,他们喝了两天一夜,坛子里的酒还剩一半。
谢斩流从青年狡黠的眉眼中可知,坛子设了阵法,藏的酒不是一坛,是一潭。青年想让他醉,可他本就千杯不醉。
倒是青年醉了。
四肢摊开倒在竹林中央,洒脱大笑、对酒当歌。
论起潇洒,此刻青年比他更像个抛却一切凡尘夙念的剑修。
“何千里?”
谢斩流眼里的冰冷,如千年不化的冰雪。当他念出何千里三个字,冰雪仍旧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