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看到尚晚初,就一口咬定了他是杀你一家的凶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么?”
“因为他就躲在一堆树杈里边,不敢见人,我就肯定他一定是凶手。”温易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这奇葩的逻辑……
林空知继而问道:“那你知道你爹是因为什么而死的吗?”
因为现在圣教的存在也是江湖武林三大巨头之一,名门正派也不可能说杀你就杀圣教的人,更何况那还是圣教的护法。
“难道不是那个原因吗?”温易反问。
“什么原因?”
“因为你是圣教的人。”
尚晚初那晚说的话反反复复游荡在他脑海里,早已根深蒂固。
“除了这个呢?”
“他说我爹杀了他们风家庄一家,可是我爹在事发当晚,根本就在家里,哪儿都没去。”温易嘴边漾开了一抹嘲讽的意味。
“风家庄……”林空知倒是有所耳闻,但是他那个时候根本不愿去多打听这些事,所以也没往深了想,更没想到这件事会成为置温崇越于死地的筹码。
林空知打算去一趟风家庄。
“你明天收拾一下,我们去一趟风家庄。”
“不带师兄他们吗?”
“不带了,这次的行动要掩人耳目。”
“好。”
“对了,你帮我去一趟清长老那里借一样东西,回溯镜。”
“好。”温易连问都不问就答应了,起身就去了。
也不知道洛秋枫什么时候把合龙玺寄过来,这么重要的东西,除非他自己本人双手捧着送过来,不然他不会放过他的。
在林空知眼里,这可是温易的救命宝贝。
在屋内枯坐了一会,林空知听见了一阵的敲门声,随即听见了樊子期的声音:“小师父,在吗?”
林空知起身去开了门:“在呢,有什么事儿吗?”
“小师父,那回在南莽域我们想到了一些事情,想给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
“是关于血衣教的。”
“血衣教?”
樊子期正欲开口,结果却被林空知打断了:“等一下。”
林空知在温易腰间的小画角里边放了自己的灵力种子,这样,无论温易在哪里他都能感知到他的所在并且能够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这会,林空知很明显感知到了不太一样的东西。
应莫离:“怎么了?”
“温易有危险。”
“什么?!”
林空知:“你们要给我说的事情等会再说,我先去一趟。”
话音未落,他们连残影都没看到,林空知直接原地消失不见了。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徐亦风提议。
樊子期:“行吧,去看看。”
沈余衣和白典正在做饭,也被樊子期叫上了。
徐亦风和应莫离两个人现在还僵着,但表面上还算说得过去,应莫离本来也就没多生气,就是徐亦风对件事的态度让他很难过。徐亦风压根就没生应莫离的气,现在也在纠结着要不要去道歉来着。
沈余衣这老好人一个想着要不要帮一把,结果被樊子期拦下了。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c-h-a手的好。
“各位师兄好,林长老想借令师一样东西,特派我来此,还望各位师兄能行个方便。”温易努力让自己的措辞显得不那么突兀。
“你谁啊?”一个守门弟子拿着棍子指了指温易。
“愚空门下弟子,温易。”
“哪里来的小喽啰还想见我们家师父?不见!送客!”
随即两个守门的弟子相视大笑了起来,似是捉弄了人显得特别开心。
温易笑笑,倒是不急不怒:“众所周知,愚空门下也就七个弟子,其他六位弟子都是各门派的顶尖人物,若说是小喽啰,那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算什么?”
“我说的是你,你扯旁人做什么?”那人怒不可遏,冲上来来当肩就推了温易一下,温易自然岿然不动,嘴角的笑倒是越发烈艳,“如果我记得没错,这位师兄当初就是败在我的剑下,不足十招,所以才被派来守门的吧。”
“你找打!”这话戳了那人的痛处,一甩长棍就要往温易身上打。
温易轻巧侧身躲过,足尖轻点,身形快若鬼魅,直接朝大门口处奔去。
“你站住!”那人拔足狂追。
温易现在的身手已是非往日能比,那人自然追不上,反倒把自己累得够呛,嘴里骂骂咧咧的。
温易四处游走着:“清长老!”
他也顾不上礼节不礼节的了,就这么边走边喊,别提多潇洒了,就差直呼其名了。
林空知躲在远处的树梢上看着全程,默默扶额。
这小子果然要特立独行一些。
正打算出手把这小子收回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了一人,姜惜月。
这个仅差一步之遥就可以当自己的门下唯一女弟子的姜惜月。
林空知默默收回了自己踏出去的步伐。
温易这么大动静,自然招来了围观。
温易现在年少风姿,这会儿已经招得好多女孩子一见倾心了。
林空知又默默踏出了步伐,这样不行啊,养了好几年,被别人拐走了怎么办?
“好帅啊,他是谁?”
“好像是林长老门下的弟子,温易。”
“这样啊,难怪这么嚣张。”
“……”
“这位小师弟请留步,请问,可是在找寻家师?”姜惜月拉住了温易的手腕。
“嗯,你知道他在哪吗?”温易一双眼笑盈盈的,别提有多勾人了。
林空知又默默收回了步伐,简直没眼看。
清蔚然默默飘到林空知身边:“林长老这是在练习什么步法吗?这一步一收一出的。”
林空知尽顾着尴尬了,都没发觉身边有人:“嗯?没有啊……”
“怎么不下去?”
“我想看看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林空知很是淡定地说道。
“哦~”
清蔚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林空知也就没问,看着眼皮子底下的闹剧,真是哭笑不得。
“现在家师不在门内,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先跟我说。”姜惜月礼数周到,也确实是内门掌事人不在,可以将大事托予的人,但是温易却不买账:“既然你们师父不在,那我也就不叨扰了,告辞。”
姜惜月却不依:“这位小兄弟,你什么意思,是看我担不起你的事情吗?”
温易收回了刚踏出去的步伐:“你确实担不起。”
气氛一度剑拔弩张。
林空知瞅了一眼清蔚然:“你就是这么管教你徒弟的?怎么一个二个的这么嚣张?”
清蔚然有点尴尬地咳了两声:“惜月她就是这个毛病,不喜欢别人说她不行,人也自傲的很,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姜惜月胸中生着闷火,眼看就要爆发,结果旁边不知道走过来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男子过来凑热闹了:“惜月姐别生气,我帮你揍他!”
林空知:“……”
清蔚然:“……”老脸都丢尽了。
温易轻挑嘴角:“你揍我?”
“就揍你怎么着?”说着就抓住了温易的袖子,千钧一发之际,姜惜月做出了阻拦,她可不想让这个白痴丢她的脸,于是也抓住了那男子的袖子,可是男子不肯撒手,一来二去,那袖子本来就是两块布的交接处,这么扯,两重力量叠一块可不得撕岔了。
温易的脸有点黑。
那男子堪堪收回了手,但是更惊悚实在后面,那男子猛地后退了一步,指着温易的手一直在发抖,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个什么出来。
姜惜月问:“怎么了?”
“他手臂……”男子眼里的惧怕快要凝成实质了。
姜惜月定睛一看:“圣教的百足疮?”
周围围观的人一片哗然,看着温易的神色清一色的全部变为了惧怕、厌恶和仇恨。
温易看了一眼自己手臂内侧的一个疮疤,原本就无甚注意,没想到竟然是圣教人身上都有的专属标记。
“来人呐!将他拿下!”姜惜月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命令。
林空知见情况不妙,身形一闪,闪进了众人之间:“住手。”
众人的剑拔弩张之势又被生生逼退了回去,毕竟林空知的威压在那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林空知抓住温易的手臂:“什么圣教的百足疮?是谁血口喷人?”说着就把温易的手臂往众人面前一递。
那手臂上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