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了面具,露出了姣好的容颜,而此时大片大片的烟火在她身后绽放,映亮了整片天空。
那样动人的容颜,那样美的画面就好像刻进了心底,让她再难忘记。
“君悦,我欠你一辈子的情呢。”景岚瞧着她,突然开口道。
“恩?”欧阳君悦有些不解,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划过了一丝迷惑。
“答应我,永远要站在我身边。”埋进她的怀,伸手圈住她的腰际,景岚独自喃喃,“答应我,永远,永远不要背叛我,不要欺骗我,不要……与我为敌。”
看着怀中的人,欧阳君悦微微一愣。她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背,“我一定,永远陪着你。就算负尽天下,也一定紧紧地站在你的身边。”
不知从何时起,她便已经下定决心,即便眼前之人乃是万恶之人,她都愿意随她堕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中,甘之若饴。
只因内心之中,对她的依恋早已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君悦,我并没有那么好。”因为开始在乎,所以才会患得患失,她曾经说过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我知道。”将那面具放回了小贩面前,君悦抿着唇笑道,“我也并非十全十美。”
只要自己知道,面前这个人值得爱,就好。
☆、小甜文③鸯鸯浴
景岚和欧阳君悦,慢吞吞赶到纯阳山脚下的时候,已然离京近一个月了。景岚玩的开心,欧阳君悦自然也高兴,仰头看去,看着纯阳山上经久不化的白雪,欧阳君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喜悦。
有多少年没有回来了,这里埋藏了太多的回忆,几乎是她所有美好的回忆,当然包括了……欧阳君悦扭过头看着身边的人,当然还包括了她。
把马车停在了驿站,景岚和欧阳君悦刚走到三清观前便遇上了一人,那人一身白衣,面如冠玉,倒是一副美男子的模样。
欧阳君悦走上前去,轻声道了一声,“师兄。”
那人先是愣了一愣,但随即便反应了过来,“子君!你是子君!”他走上前来,将欧阳君悦好好地打量了一番,“乍一眼,都没认出来。这么些年,你都去哪了?”
“我随母亲回家了。”欧阳君悦显然不愿多说什么,“师父人呢?”
“师父?在闭关呢。不过巧了,明个便该出关了。”那人瞧着立在欧阳君悦一旁的景岚,双眸一眯友好地笑道,“这是你妹妹?”
“这是——”
还没等欧阳君悦说完,景岚已经笑了起来,“对啊,子君姐姐。”
“那好,我让人给你们安排厢房去。”那人显得极为开心,“子君,你这一走便是近十年,师弟和师妹都换了好几拨了,也不见你回来瞧瞧。”那人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欧阳君悦面不改色地跟着,而景岚则是环视着周围,显得极为好奇。
陪着景岚逛了一天,晚上睡的也格外的香。师兄给她们两个安排了两间厢房,结果半夜的时候,景岚偷偷摸摸地就摸上了欧阳君悦的床。
娇笑着贴着她的耳朵轻柔地叫一声,欧阳君悦很是宠溺地抚顺她的长发,“睡吧,明天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一夜,酣睡。
醒来,欧阳君悦已经不在身侧,穿好了衣物走出去,便见院中二人举剑相对,剑锋凌厉,招招独断却又不伤人。
一身道姑打扮的欧阳君悦,没入纯阳蔓延雪山之中,恍若那皑皑白雪之中绽放的一朵雪莲。见她眸光专注,与师兄舞剑,景岚自然就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
“师妹,你的剑法可不及当年了。”昨日那人笑声朗朗地收剑,听欧阳君悦说,他叫梵云,自小在纯阳长大。
“师兄,这些年用不到剑,自然也没好好练了。”
“师父听了这话,可要伤心了。”
正当二人互相寒暄之际,只听得一阵笑声破空而来,景岚循声看去,竟见一白发苍苍的老人步伐稳健地走来。
“师父!”那二人皆是颔首恭敬地道了一声。
“子君,难得见你回来一次。”老人笑着走上前去,看着欧阳君悦心生安慰,“数年未年,果真大有所成。”
景岚缓缓走去,不过才刚走两步,那老人便有意识地扭过了头。他盯着景岚看了半天,直到她走到欧阳君悦身边了,他才眉峰一动,看向了欧阳君悦,“子君,我有话与你说。”
紫阳真人是纯阳第八十五代掌门,素有通天之力,却不为外人道。纯阳门人皆知,紫阳真人有一条百岁鱼,百年不变,千年不死。
“师父,为何你将那百岁鱼给了长公主?”刚进门,欧阳君悦便急不可耐地开口问道。
“你这次来,便是为了问这个?”紫阳真人站在桌前,拿起朱砂笔轻而巧地在一封红纸上落下几笔。
“师父,徒儿……”
“你知道百岁鱼的由来么?”搁下笔,紫阳转身看向欧阳君悦,“这鱼本是一对,其中一条为了让那条能够长命百岁便牺牲自己历尽天劫得意实现。”
“是,徒儿知晓。”欧阳君悦紧皱双眉,“这百岁鱼虽说可保百岁,可却是注定了孤独,这……”
“当年皇后娘娘拿长公主的八字来批命,命相上说她不足三十便会早故,于是皇后向我讨了那条百岁鱼去。”紫阳看着欧阳君悦沉默了片刻,“子君,难道你忘了么,当年我在为百岁鱼度生辰八字之时,突然闯入并且不小心割伤了手腕……”
欧阳君悦恍惚记得那时她因为纯阳门外有个垂死的人,所以慌慌张张就闯了进去,并且不小心滑倒刺伤了手腕,并且还留了很多血,甚至有些血还流进了鱼池之中。
见欧阳君悦想了起来,紫阳叹道,“我将公主生辰渡到此鱼身上,它既是她,她又是它。百岁鱼食你之血,此生注定了你与她会有纠葛。至于孤独与否,便看你二人到底是谁渡了谁。”紫阳一脸高深莫测,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欧阳君悦的肩膀,“子君,师父不是不帮,而是天机不可泄露,你二人终究会经历劫难,好自为之。”
欧阳君悦回去的时候,景岚正坐在树下看着堆了积雪的树杈痴痴地发着呆。
“你师父和你说了什么?”景岚见欧阳君悦回来时面色并不是很好,不禁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就让我注意身体,勤加练习罢了。”欧阳君悦一语带过后,笑道,“你既然无聊,那便带你去后山泡温泉吧。”
说罢,欧阳君悦带着景岚跨上马便朝后山而去,景岚窝在她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却是觉得她全身都紧绷的厉害,遂扯了扯她的衣袖,“君悦,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欧阳君悦一如往日般柔和地笑着,“快到了。”
常年冰雪不化的纯阳山上,处处可见仙鹿恍若无人一般从身边掠过,景岚看着前面,笑着,可心里却是丝丝感觉到了欧阳君悦的异样。
温泉在山的深处,景岚褪下衣物小心地走了进去,欧阳君悦扶着她,轻柔地让她小心些。
“君悦,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见欧阳君悦靠在那里紧闭着双眸,一双眉毛紧紧地皱着。景岚有些担心地问道。
“景岚,若是我……我有一日不在你身旁了,你会如何?”
“这说的是什么话。”景岚拍着水,有些不快地别过了头,“难不成你想弃我而去么?”
不,不是这样的。
若以师父所言,必有劫难的话,那么她宁可她自己来成就眼前的人。不论是拿她自己的生命还是一生,她都希望眼前的人都够安然,能够入百岁鱼一般百岁。
她所想的,便是用尽所有可能,去支撑那人的世界。
如此想着,欧阳君悦情不自禁地捧住了眼前的人,落下了深深的一吻,缱绻交融。在那氤氲雾气之下,欧阳君悦十指没入她浓密粘湿的发中,指尖顺着脊梁一路向下,划过柔软的臀没入那一片柔软。
景岚娇笑着扭了扭身子,伸手便握住了身前那人的细腰,轻柔摩挲。
这一次欧阳君悦吻的很深,就好像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她主动地索取,几乎把景岚所有的空气都给吞噬尽了。
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景岚感觉一切都有些太过古怪了,可是她没有空闲去多想,眼前的人已然一掌托起她,让她做到了温泉一旁的突出来的石块上。
身体朝后倾着,双手支撑在身后。景岚便瞧着欧阳君悦没入自己的双腿之中,突然一阵酥麻袭上心头,便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
柔软的舌尖,撩拨着最柔软与最敏感的地方,酥麻阵阵,却让人更加觉得不甚满足,而更加渴望。
只觉得越来越快,酥麻感伴随着这一阵空虚感袭上心头,脑中顿生一片空白,景岚双手一软,差点跌下,所幸眼前的人眼疾手快连忙抱住了她。细碎的吻再一次落下,落在她的额上,吻过她的眉眼,轻啃过她的脖颈,就听着怀中的人娇喘连连,情不自禁地弓着身子贴住了她。
“君悦,君悦。”景岚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欧阳君悦埋头在她的胸前,时而轻柔时而狂野让本就已经迷乱的景岚不自禁地摇着头,可身体却是不断地渴望地往欧阳君悦的身上贴着。
景岚都忘了,那时她到底要了多少次,到底惊叫了多少次,到底……
她只知道,最后自己全身乏力地靠着身边的人,就那样睡了过去。
欧阳君悦低头看着身旁那人的睡颜,柔情似水,可眸低却是写满了无奈。
原来,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彼此之间的纠葛,只是这份纠葛到底是好是坏,谁都不知道。
“景岚,你知道么?”她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好好的。”
之间身旁的人睫毛微动,似是听见了,可她却只是动了动再一次睡了过去。
在纯阳停留了几日,梵云说,他正好也要下山,于是便跟着景岚和欧阳君悦一同出了纯阳。
欧阳君悦本打算原路回去,可是景岚说既然出来了那便好好玩一玩吧,如此便作罢。欧阳君悦驾着马绕了一条路,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就此遇上了那个人。
☆、好大一个情敌
欧阳君悦与梵云离别之后,便驾着马车进了客栈。
“你师兄下山做什么去?”看着梵云离去的背影,景岚小声问道。
“不知。”欧阳君悦点了几个小菜,见景岚没什么胃口自然也就吃得清淡一些,“师兄帮师父打理门派事务,自然也需时常下山走动。”
“对了,昨个我听人说过几天便是中元节了。”吃着菜,景岚眼巴巴地看着欧阳君悦。
欧阳君悦会意,苦笑道,“怎么?你想去看孟兰盆会?”
“我还没去过……”
欧阳君悦只能苦笑,“带你去便是了。”
每年孟兰盆会上都非常的热闹,景岚跟随众人放了河灯后,便和欧阳君悦带上了一样的面具跟着众人朝前走去。
“他们这是去做什么?”景岚紧拉着欧阳君悦的手,大声地问道。
“拜祭亡灵。”欧阳君悦一心照看着景岚,观察着周围之余,只是淡淡地回道。
突然人群骚动,一群人狂奔着超前跑去,景岚被人撞了好几下,只觉得握着自己的手一紧,正追被扭头说话,却是被人撞得晕头转向,而紧握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何时已然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