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毁诺城主不为所动,“红泪,或许你不知道,多年前,我见过一堆同样的情侣,甚至是公认的爱人。他们其中一人,心甘情愿地爱着另一人。后来,一朝有孕,他不顾性命想要将孩子生下来,他的爱人却惊恐失常,根本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会有孩子,甚至因此对挚爱情侣避而不见,大喊他是怪物……”
息红泪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着毁诺城主。
“被挚爱之人这么说,他便伤心欲绝,看着腹中孩子也再没有什么回护之情,”毁诺城主眼中闪过冷光,“某个雨夜,他约他爱的男人见最后一面,那男人胆小怕事、避而不见,他在大雨之中等了一夜、等到心冷,回来之后,就高热不退、口中始终念叨的都是那个负心汉的名字!”
毁诺城主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饰:“他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吗?”
息红泪摇摇头。
“他亲手断送了他们孩子的性命,然后便一个人孤独地死去了。而那个负心薄幸的男人,却躲了起来,甚至没有出来寻找过这个惨死的爱人和他们的孩子!你说,今日我见了他们同样的状况,你以为,我还会信吗?!”毁诺城主高声尖叫,眼中都是泪水,似乎她说的人就是她自己一般。
“你……”息红泪沉默了很久,又担忧地看着外头负隅顽抗的任平声,咬了咬牙,“城主,你不能争辩的机会都不给他们,或许事情当真和你想的不一样。”
毁诺城主狠狠地瞪着息红泪,心情似乎很不好,她忍了又忍,终归才开口道:“吩咐下去,让人将那个什么任平声领进来。”
“谢谢城主!”
“别忙谢,红泪,这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给他这个机会,如果他通不过我的三道测试,呵——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别说是任平声,就算是黎亭,我也会咬了他们的性命!”
息红泪还想要劝,却只能默默点头,退到一边去了。
解相逢被留在了航母的一层,任平声则跟着带路的女子一路往上到达了航母的控制中心,站在大厅里面迎接他的人是一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女子,她浑身上下都是红色,披着红色的斗篷、甚至将半张脸都挡在风帽里面。
任平声皱眉,半天才开口:
“黎亭在哪里?”
“他?”毁诺城主皱了皱眉,“现在你倒知道担心他了?既然如此担心,为什么当初要让胎儿着床在那种位置!平白无故要了他的性命。”
“你……说什么……?”任平声颤抖着双手,脸色惨白地看着毁诺城主,“黎亭,已、已经……”
“死了,”毁诺城主冷笑一声,“那个孩子肯定会要了他的命,你既然只想要生育后代,他从了你的心愿,自然是死了。”
“你说谎!”任平声吼了一句,他不可置信地上前一步,“黎亭……不,不会的,他不会死,我给他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他好好保护自己……他怎么可能、怎么能……”
看着悲痛欲绝的任平声,毁诺城主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是很快她挥了挥手,一个侍从端着一壶酒上来,毁诺城主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这里有毒酒一壶,你若是想去陪……”
不等毁诺城主说完,任平声当下就抢过了酒壶要一饮而下。毁诺城主手快,一把拉住任平声的手,她有些不可置信,但是还是皱眉说道:“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又不是非死不可……”
“不管你说什么,”任平声反而白着脸笑了,“黎亭既然已经不在了,我当然还是死了好。”
说着一口就将酒壶中的酒液尽数喝了下去,然而,却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疼痛,只是眼前花了几分。任平声奇怪地看着毁诺城主,毁诺城主看着任平声,脸上满是古怪的神情:“你……倒为了他,真不怕死。”
任平声眨了眨眼,只当毒药发作速度慢,便开口求道,“城主能否在我死后,让我同黎亭葬在一起,就算……不能如愿,我也想尽量靠他近一些。”
“他没死,”毁诺城主忽然开口,“这个天下没有我救不活的人,你的黎亭,他很好,可是——”
毁诺城主话锋一转,死死地盯着渐渐失去力气跪倒在地上的任平声:“你就要死了。”
听见黎亭没有死的消息,任平声微微一笑,有些迷茫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笑容:“只要他活着……我死不死,没关系……”
“他只是个男人!还是一个生下孩子可能就要死的男人!你疯了么?为了他豁出去性命?!”毁诺城主走过来,一把将任平声揪起来,狠狠地瞪着任平声。
任平声此刻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唇边还涌出了黑血,看着毁诺城主,只缓慢地笑着,用带血嘴唇说道:“他是我此生挚爱,当然值得……”
“妈的!”
毁诺城主狠狠地咒骂了一句,一把丢下任平声,高声叫起来:“红泪!息红泪!你这会儿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快、找人把黎亭给我带来!”
“中了我毁诺城的剧毒只有真爱之人才能解,他们既然是真爱,现在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毁诺城主这会儿也是焦躁不安,当下更是不等息红泪动作,自己找人来架了任平声就往黎亭的病房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