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复无奈地松了手，看着林将忱得逞的笑容，心情一言难尽。
要不是因为还在外面，早扑过去亲他了。
林将忱逮准了这点，撩起来没完。
没有蜡烛玫瑰，柯复拉着林将忱回城西吃了顿饭，在那家早上做早点，晚上改名叫‘千远饭店’的餐馆。
林将忱没什么意见，巴不得人少点吃着安心，只是好奇柯复的心态：“怎么想到来这家？”
柯复笑：“意义非凡呀。”
两人选了最靠里的位子，尽量避免外面能看到里面的窗户，能让柯复放心摘下口罩吃东西。
桌上留着陈年清理不掉的油渍，往里走有个灯管坏了一直没修上，屋内暖烘烘的，菜单上主打都是家常菜，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
林将忱不客气地点了五六道，吃不了还能打包当夜宵。
饭店的老板不关注娱乐新闻，不认识柯复，但还记得半年前林将忱惊天动地的一嗓子，半桌的菜，上最后一道的时候老板亲自端菜出来，附赠一碟和当初一模一样的小菜：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
老板走后，两人对着满桌饭菜无语，显然都记得当初发生过什么乌龙，半晌，林将忱迟疑地说：“意义非凡……”
不管他要说什么，柯复赶紧阻止他往下想：“绝对不是你想的意思。”
他们家的菜林将忱吃了好几年了，老板一个人撑店子挺辛苦，以前味道偶尔寡淡还是放多了盐，他囫囵吞下根本没想过其他的，而现在，吃到姜丝都想和柯复抱怨两句。
柯复眯眼听着，用心帮他把姜丝挑出来，顺便把杯子的饮料添满。
林将忱非要给他买红梅汁，说补肾，被柯复狠狠揉了头发。
明明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去走走？”柯复问。
林将忱要来几个塑料盒，往里扒拉着剩菜，笑了一声：“难得柯老师雅兴，你说了算。”
可有些事，真的在不知不觉间变了。
他们拎着方便袋去了不远的小广场，平常这里都是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过了饭点路过听到的都是劲爆金曲，一年里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安静几天。
广场中央原本有个音乐喷泉，配上斑斓的霓虹灯效还挺有情侣间的气氛，只是只有夏天才有，冬天不开。
两人饭饱酒足，绕着光秃秃的喷泉池边走圈，林将忱回忆着一天的遭遇，有点不可思议：“你敢信吗，这居然是我们今天做得最像情侣的事。”
柯复总怕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开心？”
“正相反，我他妈开心爆了。”林将忱笑了下，冲柯复勾了勾手指：“此情此景，来，柯老师，头低下来点。”
柯复应声微弓下身。
趁着没人，林将忱拉下他的口罩，飞速在他唇心啄一下，又帮他戴回去，笑得像成了精的狐狸：“突然想亲一个。”
柯复沸腾了，自己把口罩扯下来，疯狂暗示：“就亲一下？”
“……矜持点柯老师。”林将忱又强迫他戴上了。
傅要远远看着两人拉扯嬉闹，偏头和江临云说：“我说了的，将忱很会做选择题。”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那是因为他没意识到每个选择都是好的。”
傅要意外江临云的回答，昂首看他。
西昃的光晕与高大的身影入眼，明明是再熟悉不过的人，再熟悉不过的气息，明明江临云身旁三尺的空气都是冷的，此刻却这样暖。
江临云捏着身边人的手骨，掌心相贴，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清：“被你照顾和找到所爱，哪个不好？”
这人，说他甜他还真要把自己弄成糖人。
傅要总结：“刚才的冰糖葫芦没白吃，那声临云也没白叫。”
刚才在路边，他用一声临云换来的糖葫芦，一半进了江临云的五脏庙。
江临云总是这样，自己看什么都没兴趣，傅要想吃什么他就来了劲似的跟着抢。不过甜味的后劲够浓，可以酌情原谅。
为了行动方便，傅要的长发高高扎成了马尾，脖颈瓷白的皮肤露出大片。
江临云看了忙要转移视线，被傅要眼尖看到，一把擒住。
“我今天很开心。”
四目相对。
江临云盯了他晌久：“其实我——”
“嘘——”傅要冰凉的指腹抵在他下唇，轻柔地呢喃：“你我相处多年，江道长的心思，我怎会猜不到。”
“心意我已知晓，这是谢礼。”
傅要靠在他肩膀，另一只手的指尖顺着对方结实的腰线而上，高马尾的美人将唇边贴上他嘴角时笑弯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