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仁王无奈道。
有这个误解的似乎还不只是这些“狐朋狗友”们。
反正当仁王面对幸村父母的“温柔”又“关切”的问话和好像有很多暗示的嘱托时……他是懵逼的。
要怎么应付长辈?
不不不,对长辈怎么能用应付的呢……
世界上最难的,果然就是面对长辈了。
幸村到底和他爸妈说了什么啊?
“你问我啊?”晚上两个人回了卧室,幸村一只手摘领带一只手去摸墙上的灯的开关。
啪嗒。
他停在门口略微挑了挑眉,回过头去看跟在他后面的仁王。
“不问你问谁啊?现场那样……我爸妈都还有些不自然,那么多摄像机和工作人员。”仁王道。
他比幸村慢了两步:“干嘛站在门口?”
越过幸村的肩膀,仁王也在门口站住了。
“噗哩。”他停顿了一会儿,感叹般吹了个口哨,“大手笔。你的想法?”
“我的品味就这么恶俗?”幸村摆出一副有些忧愁的表情,“我在你心目中是这样的人吗?有点伤心呢。”
仁王:……
说实话房间布置的并不难看,只是很套路。
是最经典的那种布置“新房”的方法:各种心形的装饰,摆在柜子上做成精致花样的巧克力,铺满床铺的玫瑰,还有换成经典花纹的床单和地毯。
“你说浴室会不会撒花瓣?”仁王歪头看着房间,有些好奇,“香水?浴盐?”
幸村走到床边,捞起摆在床上的玫瑰旁边的心形抱枕看了一眼:“也许。”
他把抱枕往后一丢,仁王顺手就接过来了。
低下头看看,其实还挺可爱的。粉红色的桃心,还有两只眼睛一只嘴。
“这难道是制作组的设计?”看起来不像是能拿出去卖的款式。
……也不一定,现在的小孩审美都有点奇怪……
房间布置成这样,原本可能会有的尴尬都消失了。
仁王见幸村弯下腰开始处理床上的玫瑰花,就走去了浴室。
浴室显而易见地也清洁布置过,倒是没有在浴缸里撒花瓣,因为浴缸没有放水。可是洗手台上放了一个罐子,罐子里就是干花瓣。
如果想,也可以做花瓣浴?
仁王想象了一下那样的场面,打了个寒战。
之前在庭院里还摆了个烧烤架,大家闹得没完,连摄像都被喂了不少试验品,现在一身的烟气。
仁王其实是不太喜欢穿西装的。他习惯x_ing驼背,签约公司以后为了拍摄杂志改了不少,却依旧很难把背挺的笔直——本身他也不是那种气质,吊儿郎当一点反而看着舒服。这会儿一身西装再加上油烟味……
洗个澡?
反正浴室没有装摄像头。
他返回去,去开衣柜的门,一打眼又吓了一跳。
有病吧,在衣柜里也放玩偶?
把硕大的粉红色桃心拿出来,仁王转过身对着床的方向比了比。
幸村才刚刚把玫瑰捡到篮子里,见他拿着桃心不由得莞尔:“他们把原先的抱枕都收走了,凑合着用?”
“……噗哩。”
衣柜里放了一些换洗衣服,大部分是拍摄时去购物买的居家服。
买了就是用来穿的,大概还会有穿着居家服在家里做家务或者大扫除的企划(结婚以后两个人一起做的事会偏向于日常化吧?),仁王便找了最顺眼的一套。
他重新把粉红色的抱枕放回去:“我先去洗澡了?”
“吃巧克力吗?”幸村把床头巧克力的盒子拆了。
仁王摇了摇头:“宵夜已经吃过了,再吃巧克力热量就太多了。”
“你还不至于要减肥吧。”幸村道。
仁王进了浴室把衣服脱了挂在一边。衣服不算私服,是他代言的牌子,借来穿的,等会儿要拿去让助理带走干洗。拍节目私服只占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还是要穿赞助的衣服。
这一点幸村倒是更自在一些。
仁王开了水龙头,才想起来方才问的问题幸村还没回答。
都是被房间的布置弄得惊吓过度了。
洗到一半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仁王吓了一跳。
进来的幸村只脱了外套和马甲,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解了,袖子随意地挽起来。他弯着眉眼,对着仁王道:“我突然想起来,你的问题我还没回答。”
“……什么话不能出去说?”
“这里没有摄像头啊。”幸村在热水水汽里的轮廓愈发柔和,“别关水,这样收声的设备就收不到声音了。”
“所以你到底是要说什么不能让别人听的话啊。”仁王实在是觉得这样的情况非常别扭。诚然他们是可以共用一个浴室的关系,可是这个时间点和这个场合也太微妙了。再说了,在公共浴室坦诚相见就算了,在单独的浴室里……
感觉不一样啊!
用手去挡是不是更奇怪……
仁王不太想听幸村说话了。
这样的情形,幸村要说的话一定很有冲击力。
他之前问的什么?
哦,问的他怎么和他父母说的,长辈的态度那么……那么……
“我想了想,觉得我们应该发展一下试试。”幸村微微勾着唇角,微笑的表情在水汽里朦胧而富有美感,“恋爱的过程记录在电视上,不是很有意思吗?认真起来,应该也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