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将帅,自然是不能服众,正因为考虑到润玉是文弱的书生,张将军才为他配了一个小将军理事。
小将军年过二十,姓罗名城身体壮硕,皮肤有些黑,言语里对殿下恭敬,实际上却是不屑一顾的,皇子天生贵胄,不管是不是废物,都是高高在上的,就像这个一看就是文弱书生样子的皇子,偶尔低低的咳嗽,穿着披风,脸色白得不见阳光似的,在战场上他还需要保护这位皇子,真是一个苦差事。
罗城偷偷看了他一眼,这皇子若一直像这样高深莫测故作深沉,那这仗还怎么打了?
他哪里知道润玉的深沉却是因为其他事,他的面色及其平静,内心却在起着波澜。
出发前他和彦佑在城门前相遇,彦佑穿过人群走向他,“大哥,距离出发还有一炷香时间,我们去附近坐一坐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润玉点点头走在他的身后,哪知拐了两个弯,竟然到了一处无人的厢房,他拉着润玉的袖子走了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润玉向来行的正做的端,从来没有像这样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当下有些茫然,“你要做什么?”
彦佑却是偷偷拿了一小坛酒,“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
润玉想起来了,前日说为他带东西,原来是酒。
他已经戒酒很久了,修身养x_ing,其实他沾一些酒是可以的,只不过x_ing子克制,不想沾酒误事。
“胡闹,军营里也敢喝酒,你想掉脑袋吗?”
凡间历劫(12)
彦佑没想到哥哥并不喜欢,忙解释道,“大哥,这是我为你带的药酒,太医给的方子,挺适合你的,你身子偏冷,行军打仗时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无妨的。”
润玉有些恼,不做声,一甩袖子转过身去。
药酒就不是酒了吗?这个彦佑真是胡闹,被人知道难免又会生事端。
这时,就听到身后的彦佑似乎忍着痛的急促呼吸声,他一回头,见彦佑慢慢弯下腰,手捂着肚子,似乎很难受得样子。
润玉一惊,也忘了酒不酒的,关心则乱,忙凑过去问道,“怎么了?”
哪知,彦佑动作奇快,一手攀着他的脖子,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唇敷上了他的唇,随后,一股微辣的液体灌进了他的嘴里。
润玉脑子一片空白,近距离地看到彦佑的睫毛剪影,热辣的呼吸,淡淡的酒味,还有唇上柔软的触感,刹那间身体僵硬如雷击一般,连耳朵都红得彻底。
他反应过来,一把推开彦佑,退了两步,步子都慌乱了。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彦佑被推坐在地上,却不生气,嘴角还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说的话更没心没肺,“好喝吧,对你身体好的,这是我软磨硬泡求来的方子泡的酒,你竟然不喜欢,连尝都不尝,这酒没什么酒味,你只当是喝药就行了。”
他边说边起身,舌头舔了舔嘴唇,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嗯,还挺好吃的。”
润玉一听,头更大了,是酒好吃,还是唇好吃?呜呼哀哉,他在想什么?!
不知是在气他灌他酒喝,还是在介意他竟然用这种方式灌他酒,或者对嘴上柔软的触感难以忘怀,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蠢货,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什么行为?
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去教训他。
润玉第一次方寸大乱。
疯了疯了。
彦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哥?”
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平平淡淡地问怎么了?难道这蠢货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彦佑见他没有回答,用袖子一抹嘴,把酒放他手里,“记得喝。”
润玉瞠目结舌,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一直到骑上马,他都没有恢复如常,心里仍在打鼓,一面觉得确实是彦佑无知,另一面又在想难道这个彦佑有什么断袖之癖?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直到到达埋伏地点,才勉强自己回过神来。
罗城收起对将军的不满,恭敬行礼道,“大殿,万事俱备,如今我们只要等时辰一到,烽火为号便可以了。”
润玉点点头,“辛苦。”
罗将军回道,“末将告退。”便回到一旁。
润玉向山下看去,距离不是很远,可以看清营地里的情况,他看到两个大旗,分别是两个部落。
而旁边还有一片空地,难道后面还有援军,所以他们才迟迟没有行动吗?
突然,罗城低低叫了一声,“啊!大殿,那边起烽火了。”
润玉抬头一看,果然有烽火,正是彦佑那个方向,“时辰到了吗?”
“尚未。”
难道出事了?“点烽火!”
凡间历劫(13)
狼烟四起,厮杀声一片。
润玉一袭白衣上染着血色,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他手里的长戟也不知是从哪里夺来的。
气势汹汹冲上来的匈奴,他长戟直刺入对方的胸膛,他眯了眯眼睛,长戟拔出。
战争,远比他想象的更血腥更绝望。
在他附近的小将罗城完全没想到这看起来文文弱弱斯斯文文的大殿下,战场上厮杀起来一点不落下风,甚至抢了对方手里上好的武器自用,哪里还需要他保护,有两次甚至是大殿下出手替他解了困境。
润玉厮杀中靠近罗城,说道,“罗城,你有没有发现不对?”
两个人背靠着背,罗城回道,“怎么不对?”
“战斗力不对,这帐篷的数量和军队人数不匹配。”
罗城挑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玩了一把空城计?
润玉呵呵冷笑,胳膊上有一处伤口在流血,他也浑然不在意,“罗城,我们恐怕被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