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沈棠挽着徐心媛下去的时候,沈嘉和已经在楼梯口等着了。他今天也穿的十分得体,黑色西装里面内衬了粉色的衬衫,外加一个领结,看起来像一个温暖的大男孩。
“心媛,这边。”沈朝挥手示意。
徐心媛含蓄的笑了一下,领着两个孩子就过去了。
庄墨离远远的就看见了沈棠,一脸惊讶。他显然也看见了他,只是眼神里交换了笑意,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沈朝把沈棠亲自带到庄子笙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这是我的小儿子,沈棠,庄总和庄太太多年应该见过,比庄总家的墨离要大上两岁。”
“庄伯父好、伯母好。”沈棠是小辈,弯腰致意,态度十分谦卑。
庄子笙看着沈棠器宇轩昂、举止得体,对这个幸运的孩子也是颇有好感,“好,好孩子!必有后福,必有后福啊!”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徐心媛听着勾起了往事回忆,又不禁的s-hi了眼眶。
夏荷走到她身边,递上一块干净的手绢儿,两个贵妇低声的在一边说着贴心话。
“对了,这是你庄伯父家的孩子,庄墨离。”沈朝接着介绍道。
沈棠笑了一下,“我知道他,我们俩一个学校的。”
“是吗,这么巧,那以后你们两个可以多照应照应!”庄子笙十分高兴,他手里正好有一个软件开发项目正愁找人合资,本来今天就是借机和沈家拉近关系好说说生意场上的事。现在两个孩子又有一些私底下的交情,实在是太好了。
这次的party,沈棠是绝对的主角。沈朝一个晚上都在不停的像各位有头有脸的来宾介绍自己的小儿子,恐怕从今以后,整个w市的上流社会都会知道沈家的儿子回来了。
party才到一半,庄墨离就已经无聊透顶,找了借口从宴会厅里走出来。
他们家就在隔壁,却不能回去。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圈子就是他以后要混的圈子,今天宴会上跟他年纪相仿的男孩很可能就是他日后商场上的朋友或是敌人。而女孩或许是他未来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
只是,他总是不太想过早的去接触这些,他更愿意和季遇一起骑着自行车满城市的乱逛,春天郊游,冬天玩雪。
幸运的是家里的父母也并不逼他,才得以让他从小到大都十分的自由快乐。
“很无聊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背后,庄墨离不回头就知道是沈棠。怎么说呢,他对声音本来就极其敏感,而沈棠的声音又特别有辨识度。不是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是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一种轻熟的感觉,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有点。”庄墨离实话实说,他走到花坛边的椅子上坐下,仰头看着沈棠,“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就是沈家的少爷。”
沈棠坐到他身旁,捧的是一杯热咖啡,袅袅升烟。隔着白雾,庄墨离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呵,”隔了许久沈棠才说话,“我也没想到。”
庄墨离听出了他话中的落寞,一时也找不到话来安慰,他觉得跟亲生父母团聚应该是一种喜悦和激动,但是为什么会是落寞?
“我的养父母对我很好,好到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竟然不是他们亲生的。”沈棠回忆起两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隐隐抽痛。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只不过出国旅游回来一趟就有两个陌生男女冲着他喊儿子,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母亲一眼就被强行带走了。然后,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他不否认沈朝和徐心媛对他很好,但是对他而言,他们两个就是突然闯入他生活中的陌生人。再好,也不可能动摇母亲和哥哥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这几天的雪好像突然叫了个停,太阳露了几天脸,几乎被压成坚冰的雪终于开始化了。但化雪的天,气温却不见回升,反而感觉越来越冷。
庄墨离裹紧身上只有风度没有温度的衣裳,打了个寒战。不知道是因为这天气,还是沈棠那没有温度的话。
“外面很冷,进去吧,欧殊应该也来了,我们去找他。”沈棠注意到庄墨离的动作,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把手里还热着的咖啡塞到庄墨离手里。
庄墨离接过来,很自然的岔开话题,“欧殊,是上次扫雪的时候你身边的那个很酷的男生?”
“很酷?有我酷吗?”庄墨离看见沈棠就地摆了一个冷脸pose,眼神微敛,目露寒光。
他噗嗤一笑,还真是像足了欧殊的气场,“行了,别贫了,走吧!”
欧殊确实已经来了,他站在二楼宽阔的阳台上,俯瞰着底下的一切。傅慎司碍于现在还不能表现出和沈棠的亲密关系,所以没来,只他一个人早早的就在这里喝酒。
沈棠领着庄墨离避开宴会厅里的众人,从旁边的小楼梯直达二楼。
“欧殊,久等了,这是庄墨离。”沈棠拉开圆形茶桌前的凳子,让庄墨离先坐下,自己坐在他们两个中间。
庄墨离说了声你好,欧殊冷着脸回了一句。然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一时间就好像冷了场。
当然,欧殊并不觉得。他沉默寡言惯了,如果不是有什么正事,他一般惜字如金。
可庄墨离就有点坐不住了,他身边最熟的不过是季遇,再就是几个亲戚家的孩子,左不过那些想套近乎的女孩儿,这些全部都是话篓子。沈棠虽然也不废言,但是他谈吐之间的度都把握得十分恰当,既不让人感觉到冷淡,也不会让人觉得啰嗦。欧殊这一类的,他还第一次遇见。
“那个,咳,对了,期末之前的分班考,有没有兴趣到一班来?”
“分班考?”沈棠正式上课不过一个星期,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庄墨离见他搭腔,也显得不那么拘谨,“对啊,还有两周时间,好像是高二最后一次分班了,再一次就只能等到高三开学了。”
原来是这样,沈棠想了一会儿,问了欧殊,“你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