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还没摸到夏白的头发,灵活的小矮子已经退后两步。
抬着眼皮不耐烦地瞪他, “ 老子跟你很熟么? 不打架还有啥好说的? 染不染跟你没关系! ”
说完话立刻抽身进校门,再多一个白眼都吝啬于陈振。
然而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名字,是武仁。
被夏白晾着的陈振看他脚步加快,不禁哼笑,接着双手揣兜走人。
夏白慢下脚步走了五分钟,跑四百米都能断气的武仁总算追上他,呼哧带喘的搭上自己同桌的肩膀。
“你、 你没听见、 我喊你呀,还、 还走那么快。 ”
“ 听见了啊。 ” 夏白一脸云淡风轻。
“ 听见还走这么快? 我这个五好同桌怎么着你了啊白哥? ”
夏白片头,看着武仁一头的短毛都被风吹出三七分来,才好心情的回答他。
“ 锻炼你的肺活量啊,五仁,你真的太弱了。 ”
武仁:“ ??? ”
是个雄x_ing都不愿听到别人说自己弱,武仁立刻直起腰板, 勾起手臂证明自己。
“ 你不要瞎说,我可是真男人! ”
同桌俩你来我往的互怼着进了教室,上完早读一起去学校的美术画室,开始新一天的美术生日常。
夏白今年高二,是个文科美术生,他的成绩在班里算得上中等, 学美术一半是兴趣一半是为了高考。
不得不说的是,他的天赋极高, 加上稳扎稳打的基础, 美术成绩会为他的高考之路省不少力气。
武仁就不一样了,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 各科都是一级木奉。
他妈是个很出名的绘画大师,因此要求自己的儿子也学画画,考什么学校倒是无所谓。
只可惜武仁没遗传亲妈任何的艺术细胞,画画走的是抽象派手笔,一度被教他们画画的专业老师劝说换个专业学习,不过最后都被武仁他妈拒绝了。
美术画室很大,容纳了高二年级一半的美术生,这些人里又分了三个组,两个美术老师各带一组学生。
整栋教学楼呈凹型, 夏白他们班教室刚好和画室对着脸,有一种“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既视感。
因为十二月份美术生全国联考,夏白他们已经把所有的学习时间投入到了美术学习中,除了早上的早读,其余时间都要呆在画室里练习。
夏白他们的班主任吴恼老师很负责, 每天晚自习都要从“长江头”到画室来检查一下他的学生有没有认真画画,完全没有把班里的普文生和艺术生区别对待。
今天上午美术老师给他们布置的联系是静物素描,画架支的矮矮的, 四开纸拿纸胶带粘到画板上,一组三十个人分成前后四排, 2B、4B炭笔唰唰唰上场,一张素描就能消磨一上午的时间。
画板是个好东西,往画架子上一放就能挡住坐在一边的老师的目光, 坐在小马扎上的学生就可以一边画画一边开小差。
夏白和武仁的画架挨着,两个人构好图就开始偷懒。
武仁一边削笔一边歪头和夏白聊天。
“ 你爸和你那个后妈也真是没良心,就算关系再不好,也比那个什么任景严一个外人近吧。
你和他又不熟, 这么冷不丁的住他家里,人家能真心实意的照顾你? ”
夏白放在画板上的手停顿下来,空出脑子思考武仁的问题。
脑袋播电影似的开始倒放。
“ 切,天天穿一身人模狗样的西装, 还特么喷香水,简直就是个装逼贩子…… ”
“嘘! ” 武仁带着炭灰的手指头直往夏白的嘴边捂, “ 你小声一点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