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过去之后两天,夏之航被沈瑜送到了邻市的父母家。
正逢周末,沈瑜的父母还以为她是带着孩子过来探望他们,其实女人是来道别的。
把夏之航大部分要穿的衣服放到父母的房间里,沈瑜抱了抱一无所知的儿子祝嘱咐他一定要听外公外婆的话。
随后和父母说自己要出门,开着之前夏宏送她的甲壳虫回了棠城。
四月底,初夏来临,夏白不停任景严的劝告早早换上了短袖,结果没出三天,就被流感“打倒”了。
这天晚上,刚写完作业的夏白正给自己泡感冒冲剂,下班回到家的任景严握着手机走到了夏白的房间里。
闻到苦药味正愁着难以下咽的小暴龙扭头,任景严脸上挂着风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 你干嘛一脸苦大仇深的啊? 怎么,公司要破产啦?”
任景严沉默地盯着夏白看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告诉他。
“ 你看今天的棠城新闻了么?”
小暴龙咧嘴一笑, “ 我也得有那美国时间啊,刚写完作业,还没跟你去要手机呢,看什么新闻,咱们市发生什么大新闻了?不会是市.长被抓了吧。”
任景严走到他面前, 眼皮低垂,沉沉道:“ 你爸刚才打电话给我,说不用继续打官司了。”
夏白一怔,接着歪头,“ 为什么?沈瑜她们放弃夏之航的股份了? ” 不会这么容易吧。
“ 沈瑜今天白天跟踪许琛,开车把他撞死了,听说许琛的车上还坐着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孕妇。”
“……” 空气安静了几秒。
夏白有些懵, “ 那个许琛死了?他…那个孕妇也死了?”
任景严瞧他眼尾发颤, 手掌落到他的脑袋上,抚摸着柔软的头发。
“ 都死了,沈瑜一百四十迈的车速故意撞上去的, 她没想活着出来。
那个孕妇估计是许琛的女人,车祸地点在花园路路口,再往前开两脚油,就是妇幼保健院。”
夏白倒不是悲伤于那几个男人女人的死音,而是惊愕于这种一个人说没就没的突发感。
就好像你平静地走在路上,突然一辆大卡车把走在你前面的路人活活轧死,而你亲眼看见那人的眼珠子和血从他身体里冒出来一样。
更何况还搭上一个未降临人世的新生命?
“那……夏之航呢?”
“不知道, ” 任景严摸了摸他的眼角, “你爸说车上没看见有夏之航在。”
夏白沉默了, 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
“ 具体的情况警方还在调查,你爸说他要把所有的股份都留给你,还说……”
“ 还说让我回去住是么。” 夏白闷声接下他的话。
“是。”
“ 我不回去。 ” 夏白扭过脸,短端起那杯棕茶色的冲剂一气喝完。
一周后,夏宏和沈瑜的官司彻底结束,沈瑜和许琛的车祸事件被警方定x_ing为恶意杀人。
闻讯赶来棠城的沈瑜父母带着夏之航险些哭死在警局,最后抱着沈瑜的骨灰盒回了棠城。
夏宏分割给夏之航的股份不做数了,他便让随行律师重新拟了一份夏白的股份继承书。
夏宏不是慈善家,并没有发善心替想要害死他的黑夫妻养儿子。
让自己的秘书给了沈瑜父母一笔钱, 便再不准备和夏之航有任何关联。
夏宏求着夏白跟他回去住老几次了每次都被夏白一口拒绝,再恳求他,他便要拿出自己亲妈来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