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都散了吧,想买什么就去买,一个时辰后在这里集合。”沈阳倾对大家说。
“老大,就等你这句话了,我要去给我媳妇买些东西。”老三最激动。
“我们没什么可买的,倒不如坐在这休息呢。”还没成家的人说。
“易莘,你有什么想买的吗?”沈阳倾没有理会他们,他转身问道。
“我想买这书。”赵易莘看过莫柯房里的书,但还是有点少。
“我们去书店。”沈阳倾牵着赵易莘出门。
书店离老二家没有多远,他们很快就到了。
不知是位置比较偏僻还是其他原因,这家书店里面没有多少人。古朴的书屋十分安静。
“客官想要什么书?”听到有人进来,原本正在打瞌睡书店老板赶紧起身。
“我们先看看。”赵易莘对老板说,老板闻言又坐了回去。
赵易莘看了看,发现这里很多书都是他看过的,他一下子便失去了兴趣。
“你呀又在睡觉!”突然,一个长相秀气的年轻男人风风火火地走进来,看见老板在打瞌睡扭起了他的耳朵,“你看你,半天都卖不出一本书!”
老板疼得嗷嗷直叫,“客人还在看着呢!”
“哼!”年轻男人闻言不情不愿地松了手,过赵易莘这边来。
“两位一看就知道是夫夫,真是般配极了。”陈曲上来就是一阵夸。
“不知两位想买什么书?”原来他的目的是这个。
“这些书我都看过了。”赵易莘摇摇头。
“客官喜欢看话本吗?”陈曲又推荐。
“话本是什么?”赵易莘在宫中没接触过这东西。
“客官随我来。”陈曲笑盈盈地拉过赵易莘走到里面的小房间。里面是满满当当的小书本。
“客官这就是话本。”陈曲随意拿了本话本给他,“上面写的都是极其缠绵悱恻的故事,让人看了欲罢不能。”
听他那么一说,赵易莘好奇地翻了翻,发现里面的情节跌宕起伏,确实挺吸引人的。
“这些故事是谁写的,很有才华!”赵易莘笑道,若是科举改成写话本,这人估计就是状元了。
“他啊,我们这边的人。”陈曲脸微红,心里叫嚣,“是我写的!是我写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没办法,陈曲的反应太明显了,他一看就知道了。
“你看出来了?”陈曲有些不好意思。
“你怎么会想到写话本呢?”见陈曲把这些话本藏得那么好,一看就知道这些话本不能和外面那些书一样光明正大的放着。
“我特别喜欢看这些故事,可是写的人太少了,我只好自己写了。”陈曲挺无奈的。
“看这些话本的人多吗?”赵易莘问道,他想了解看话本的普及情况。
“话本那么好看,看的人肯定多,男女老少都喜欢看。”陈曲说,“我这店里卖最多的就是话本,城里没什么可玩的,大家就看看话本消遣。这话本虽难登大雅之堂,但在百姓中很流行。”
大梁如今推崇四书五经,这令本来就是通俗文化的话本更难发展。读书人都去学四书五经,没有人愿意来写这些东西。
陈曲喜欢看话本,于是他干脆自己来家书店来经营这些东西。他去找人来写或者自己写,写了再放在店里卖。
“这样的话我倒是也想尝试写下话本。”赵易莘在当皇子的时候就挺喜欢写东西的,但那时不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毕竟被人抓住把柄就不好了。而如今他是自由的,想写什么都可以。更何况他在寨里也是闲着,倒不如写写话本。
“欢迎啊!”陈曲很高兴,“那些秀才都去赶考了,我还发愁没人写呢。你写完后拿到这来,我们到时再商量价钱。”
“就这么说定了。”赵易莘也笑了,陈曲为人爽朗,虽然一副书生样,x_ing格却大大咧咧,非常讨喜。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陈曲说道。
“我叫赵……”赵易莘止住,他发现他还叫以前的名字确实不妥,万一被发现那就不好了。“我叫林承梓。”赵易莘的生母姓林。以母姓为姓,承梓是他自己取的字。
“我叫陈曲。”陈曲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你来了书店不开门的话,你去城西北的陈家找我,我会吩咐下面的人带你进入。”
“好。”赵易莘笑笑。
“还有,这些话本你都带回去看,找找灵感。”陈曲塞了一打话本给他。
“多谢。”赵易莘接过话本。
两人一起出小房间,却发现自家男人在门外紧张兮兮地等着。
“媳妇,你们怎么在里面那么久?”沈阳倾不高兴了。
“曲曲,你们没在里面干什么吧?”宁迢不安地说。
“我们在里面能干什么,想什么啊你。除了卖书还能干嘛?哪像你就只会打瞌睡,半天都卖不出一本!”陈曲是个直脾气的,他怎么看他家汉子都觉得不顺眼。
“我错了,你消消气!”宁迢赶紧认错。
“行了,不要让客人见笑,该干嘛去就干嘛去,不要在这里碍眼!”陈曲摆摆手,说道。
“知道了。”宁迢看似委屈地走了。
“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陈曲转过身来对赵易莘说道,脸上笑眯眯,一扫刚刚面对宁迢时一脸不耐烦的表情。
“你们看起来很恩爱。”虽然陈曲的语气里尽是嫌弃,但赵易莘还是察觉出两人之间浓厚的情意。
“那是。”陈曲毫不羞涩,大方承认了。
说话间,有客人进来了。于是赵易莘说:“客人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你们请便。”见赵易莘那么说,陈曲也就安心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x_ing格挺好的一个人。”赵易莘没有发现沈阳倾周围的低气压,反而笑着很他谈论陈曲。
“……”沈阳倾没有回答,他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不高兴”。
“你怎么了?”赵易莘说了会话都没人回答他。
“你跟我在一起都没有笑得那么开心。”沈阳倾闷闷不乐。
“……”原来是吃醋了。没想到沈阳倾看着冷漠严肃,其实还是蛮可爱的。
“我跟他就像朋友一样,朋友之间当然聊得开心。”赵易莘顿了顿,“你是我的…人,对你我自然是不一样。”你是我的男人,这种话怎么说出口。
听到赵易莘这么说,沈阳倾明显被取悦了,我跟外面那些人才不一样!
“还要买什么?”沈阳倾高兴了,变得殷勤起来。
“给欢喜买些糕点个糖果吧,他喜欢吃甜食。不知道张易和李钢想要什么,唉,早知道出来的时候就问问他们想要什么了。”赵易莘有些懊恼。
“都买些吃的吧,买吃的总不会错。”沈阳倾说道。
“这倒是。给欢喜他们买一份,三六一份,三叔一份,你看怎么样?”赵易和想了想,“寨里好像有几个孩子吧,多买一些回去。”
“他们有孩子的会自己买,寨里也专门有人买回去,你买自己的就好了。”沈阳倾说,“三六他什么都喜欢,随便买。三叔给他买冰糖吧,他喜欢吃煮糖水。”
最后,赵易莘买了几串冰糖葫芦,一袋冰糖和一些糕点,买完东西他们回到了老二家。
“王大哥,你知道城西北的陈家吗?”见到王扬,赵易莘想到了打听陈曲。
王扬是仓州城的捕快,跑过仓州很多地方可以说的上市仓州城的百事通。
“城西北的陈家拥有仓州最大的布庄,他们家的布在我们和西域这边很有名。”
“我们今天买的布就是从他们那里买的,我记得他家布庄就叫做陈记布庄。”老三说。
“那王大哥你知道陈家的陈曲吗?”赵易莘问。
“陈家有两个儿子,大的叫陈词,小的叫陈曲。大儿子陈词取了金家的儿子继承了家业。小儿子陈曲对家业不感兴趣,招了个上门女婿后自己开了家书店,那书店就在我家附近。两兄弟关系好得很。”王扬说道。
“原来是这样。”赵易莘算是懂了,陈曲看着就是不愁吃喝的富贵人家的公子,开书店也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兴趣。
“大嫂,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王扬问道。
“没什么,今天我在书店认识了陈公子。”王扬叫他大嫂,他叫王扬王大哥,按辈分来的话他该叫王扬弟夫。但要叫一个比他大的男子弟夫,他实在叫不出口。
“以后大家都叫我承梓吧,我年纪比大家小,辈分却比大家大,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赵易莘实在不想再听人家叫他大嫂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老三第一个出声。
“大家就按承梓说的做吧,叫一个男人大嫂确实很奇怪。”沈阳倾站起来说,“以后我们寨里的媳妇大家尽量叫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