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说这种话吗?”尹迁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从禾嘉泽眼下剐蹭过,指腹被打s-hi。
两人站在凉台过道上,禾嘉泽沉默良久才勉强把鼻酸劲给憋回去, 他摇摇头, 走上前牵住尹迁的手拉着他走下楼梯。
天色全然暗下时才是萤海滩热闹的开端, 海边的篝火与露天烧烤也全数被禾嘉泽收入相机之中,回到酒店后,他又心满意足的把今r.ì的收获一个不落的传到朋友圈里。
在萤海滩呆了六天, 禾嘉泽与尹迁又收拾好行李飞往拉斯加雪山镇住了小十天,这个小镇位于一处世界闻名的雪山下方, 长年积雪,属极寒之地。
可这并不妨碍镇上的居民将自己的小r.ì子过的有滋有味, 随处可见雪橇与雪橇犬让人见之心情雀跃, 当夜色降临之时, 房屋灯盏亮起暖黄色的灯光,灯火如花盏,乘坐缆车从高处往下看如若身处童话镇之中。
归期未至,禾嘉泽还没玩尽兴,李东硕倒是先绷不住了,在群里苦苦哀求。
李狗嗨:哇的一声哭出来,禾二哥哥别再刷我的屏了,我朋友圈里十个代购加起来都赛不过你一个。
黑羽: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刷屏都刷的有声有色的。
狍子禾:我没有在刷屏,我在分享美好的事物,美景、美食还有我的美人男友。
黑羽:不愧是j.īng_英,撑了这么久都还健在。
算起来尹迁的确算是他这么多的身份中为数不多坚持这么久的,可以改个名叫尹坚强。
禾嘉泽转过头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的以前,与他一同出国游玩的这些r.ì子快乐的像是在做梦,甚至让禾嘉泽有些不舍得让生活归于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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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耸立在冥界的最高栋的办公大楼,一位身着华服的男子正坐在办公桌前摸鱼,浏览着私人邮件,尹迁把禾嘉泽拍摄的照片与视频都打包发到了他的邮箱中。
他正看的津津有味时,黑无常突然推开门走入冥斋,男人手忙脚乱的把网页最小化,正襟危坐道:“我在工作。”
黑无常走到他旁边,瞥见电脑屏幕:“您的工作就是盯着电脑屏幕发呆?长冥大人,您大可不必如此紧张,我又不是小判。”
长冥道:“说完事儿就赶紧出去,我忙着呢。”他扫见黑无常手中的文件夹,又问:“那是什么?”
黑无常将文件夹递上前:“少主似乎被一个凡人给针对了,这里是小判整理出的有关于那名凡人的资料。”
长冥闻言伸手抄起那文件夹,怒道:“哪来的狗胆敢针对我儿,哪吒给他的勇气吗?”
黑无常j_iao出文件后便向后倒一步,负手立在一旁,等长冥过目资料。
长冥哼笑:“我这便宜儿子一点儿当龙的自觉x_ing都没有,竟会被区区一个麻瓜刁难,还得靠我这个当爹的出马。”
黑无常无情的打破他的沾沾自喜,掀自家上司的台毫不手软:“这不是大人您不准少主……”
长冥打断他的话,振振有词道:“那是为了他好,为神者若不自律,凡事随x_ing,则会为天下招来祸端。”
他打开文件夹一页页翻看夹在其中的纸张,随着深入了解,长冥的脸色也愈加深沉。
阅览完最后一页纸上的内容,长冥将文件夹啪的摔到黑玉石桌面上,不知那些纸张上写了些什么,竟引得这活了万年之久的人勃然大怒。
长冥拍案起身:“为神者犯此律恕不可饶,一介凡人,胆敢将他人x_ing命玩弄于鼓掌之中!”他挥甩衣袖,面色y-in沉道:“去,让鬼差把档案里的几人请过来,这案子我亲自来审。”
黑无常俯身,恭敬道:“有一人尸骨未安,怨念难平,按照规矩不能带下来。”
“……”长冥沉思片刻,冲黑无常摆摆手道:“去把放我试衣间里的三清镜搬过来。”
黑无常领命就此退下,长冥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踱步,没过多久,冥斋的门又被从外推开,两名鬼差将十几位惨死的冤魂请入房间中。
冤魂逐个报上自己的名讳,不等长冥发问,他们便主动将自己的死因招来,哭诉着自己生前的经历,跪在地上请长冥为他们做主。
可笑的是,其中几名死者同时又是对另外那些人痛下杀手的人。
迟归的鬼差将过程听了个半截,不禁笑道:“这个任允明,买凶杀人还不放心,又买凶杀凶。”他伸脚踢了踢其中一个跪在地上的人,“你说你为任允明做了这么多年见不得人的事,连捧冥币都没落着。”
三清境已放到了长冥面前,他看似随意的掐了个指诀,镜子里的画面在模糊后又恢复清晰,映照出一个女人,她蜷坐在无尽的阶梯上,呜呜的哭声不绝于耳。
这女人正是任亦萱。
早有鬼差前去向她说明了情况,在三清境显现时,任亦萱改坐为跪,毕恭毕敬的朝镜中人稽首。
长情直挑主题,问道:“你是他姐姐?为何他要对你下手?”
任亦萱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因为他恨我,因为我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她将缘由一一道来,任家姐弟从小就不亲近,随着两人长大开始接触家中公司事务,又因家业生出阋墙。
任家人原本打算将任亦萱派出国外让她接手任家在国外的产业,在那段时间里,任亦萱发现了任允明对禾嘉泽的不同寻常,留心观察一番后更是确信任允明定是对禾家的二子有拿不出手的小心思,索x_ing找人暗中调查,而后她将收集到的结果送到了任家父母眼前。
如她所料,父母在得知此事后便推翻了原先的决定,二话不说把任允明送出国,用距离将他与禾嘉泽隔开。
在小时的任亦萱眼里,弟弟是夺走父母关注的多余者,长大的任亦萱亦无法接受这个多余的存在瓜分甚至抢走自己的蛋糕。
在任允明眼里,她不仅是竞争对手,还是告密者,是害禾嘉泽逃出自己手掌心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