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泽加快了脚步,断断续续的呼吸声伴着他的话传到白羽那边:“这就回去,你们先抱团取暖等我五分钟。”
今夜的风有点喧嚣,真要跑起来的话,喝一肚子凉风不说,头上的帽子也容易被吹掉,等禾嘉泽走到家时,在他家门口等待的白羽与李东硕早已经改站为蹲。
禾嘉泽走到李东硕旁边,用腿碰了碰他:“挪一下,挡着门了。”
李东硕站起身来,两只冷冰冰的手往禾嘉泽的围巾里伸,呲着牙道:“禾妹啊,你的五分钟也太久了点。”
禾嘉泽打开房门让两人进去,他走在最后,把房门合上,屋中的暖气瞬间驱散了几人身上的寒意,他埋头蹬掉鞋子,踩到了带着暖意的地板上。
“怎么这个点跑我家来?也不提前说一声。”他好奇白羽与李东硕的来意,到现在两人也没说是为什么而来。
李东硕叹了口气:“哎……让黑蛋说吧,黑蛋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白羽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捧着杯子暖手,他斜视李东硕一眼,开口道:“任允明被拘留了,作为犯罪嫌疑人,前段时间有警察找上我们家询问情况,任允明被拘留这事我也是从我妈那里听来的。”
禾嘉泽讶然:“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东硕:“就这今天吧,调查询问是上个星期?他们来找过你没?”
禾嘉泽点头,道:“来过一趟,也是上个星期……之前也来过,那个时候问了我一些关于任家的情况,还有叶叔,他们说叶叔已经死了,手里还沾着几条人命。”
白羽将一手手肘放在沙发扶手上,他偏斜着脑袋,拇指按揉着太yá-ngx_u_e:“叶叔那个温吞的x_ing子,去杀人?还不止一个?任家这些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这个问题也不是他们坐在这里一时半会儿能想得通的。
李东硕则是被这个消息震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坐在椅子上望着地板愣神。
谋杀、凶案、连续作案等等字眼他们也都是只在新闻中看到过,没想到现在却被摆到了眼前,还告知他们是曾今亲近的人所为。
先前刚经历过旧校舍发生的诡异事件,那篇章还没掀过去,又有得知此事,连续的冲击叫李东硕觉得自己曾经都是在家庭的过度保护度过的,他感到万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李东硕:“这就是世界真实的样子吗?”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忽然开始怀疑起世界的真实x_ing,“人杀人,鬼杀人,我的父母都瞒着我什么啊。”
禾嘉泽道:“你的父母没有瞒着你任何事,我看是你快要成为我的病友了。”
李东硕:“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禾嘉泽端着罐装饮料,冲李东硕举了举,毫无心理负担的说:“有啊,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已经提前震惊过了。”
话音未落,门铃声响起,李东硕拍了下大腿,起身前去开门。
言灵这种事大概是真的存在,跟着李东硕走入屋内的是邵弦与她的同事,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他们的隔空念叨。
禾嘉泽:“你怎么老爱大晚上黑的来我家加班啊?”
邵弦委婉的表示自己的体贴,道:“这不是怕白天来找你影响到你的学业嘛,你也知道询问这种事,说短了就是一两句话的事,说长吧,也可能问个一天半天的。”
禾嘉泽:求求你白天来找我吧。
她与她的同事皆身着警服,看来是有正事要问。
白羽换到了禾嘉泽与李东硕坐着的那张沙发上,三人并排坐着,姿势规矩,叫邵弦看着忍不住想去找块黑板来给他们讲课。
邵弦忽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禾嘉泽开口,最终,拍了拍身边同事的肩膀,道:“还是你来吧。”
白羽皱起眉头:“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方便让我们听的?”
邵弦:“不是不方便,就怕你们听了难受,晚上睡不着觉……明天还有课呢吧?天冷了本身也就不好起床,大晚上的再失个眠,那不就……”
禾嘉泽打断她的话:“请你务必直白的把事情原封不动的告诉我们。”然后转过头对白羽道:“明天一起不去上课,我看挺好的。”
邵弦的同事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低头看了眼翻开的黑皮本,轻咳一声道:“那……小邵前阵子也和你说了,你男友被人在废弃工厂里枪杀的事,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你应该是不认识他,但他是受人指使,也供出了这件事背后的主谋……”他视线扫过三人,话就停在了这里,一时半会儿没有后续,像是在给他们足够的时间做心理准备。
李东硕不知道是不是对答案有所预感,在对方停歇的空档间,开口转变了话题中心:“你们这次来有没有什么想问的?要不先问完了再和我们说吧。”
邵弦身体向前倾,两条手臂放在膝盖上,腿并未并拢,她抿了抿嘴,点头:“那也行吧,不过接下来要问的,也都和这件事有关。”
第74章 主谋
禾嘉泽配合的摆出倾听的姿态, 他没什么想说的, 李东硕倍受刺激, 他会把该说的话全部说上一遍,不需要禾嘉泽来多嘴。
邵弦又拿出了一张给禾嘉泽看过的照片,那时禾嘉泽没认出照片里的人是谁, 她道:“小禾曾经出国游玩时,在去机场的路上险些遭遇车祸,这就是当时驾驶那辆小货车的司机,他是外地人,但已经在中京呆了两年之久,且一直处于无业状态,你们看看认不认识这个人?”
中京的消费水平较高,一个在无脚落跟的无业游民是很难在中京生活那么久的, 除非是有别人不知道的经济来源支撑。
禾嘉泽的回答还是如同上次一样,李东硕也没见过这人, 白羽拿着照片看了许久,眉头皱紧的程度足以夹死一只苍蝇。
白羽抬起手, 拇指轻蹭着下巴:“我不认识这个人,但我有印象, 在哪里见到过他。”他放下照片, 看向邵弦:“如果能亲眼见一见这个人, 说不定我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