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临的热闹实在好看,顾楚和林琅过来之前就已经围了一圈人,谢忱一巴掌甩在于临脸上,气呼呼的瞪着他不说话。
周围都是在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却无一人上前劝解,果然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劣根x_ing无法消除。
于临没还手也没生气,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泛起一个巴掌印,还好脾气的笑着问:“怎么了?谢忱。”
谁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谢忱听到于临叫他的名字便软了下来,伸出手指在于临脸上小心翼翼戳了一下,难过和懊恼在精致的小脸上闪过,软着声音问他:“疼吗?”
于临看他委屈巴巴的,像以前自己买给他的那只小熊气球瘪下去的样子。
于临握住他的手指捏了几下,低声宽慰:“不疼,你笑一笑,笑起来好看。”
谢忱见于临没怪他立刻露出一个天真的笑,仰起脸嗔怪道:“我只是太着急了才会动手打你的,都怪你不辞而别,又让我突然得到你的消息。”
于临点头,把玩着谢忱柔软的手指,没在意他无理取闹式的辩白。
周围围着的人见事情平息便兴味索然地散去,迟到的顾楚和林琅终于走到牵着手的两人身前。
“看来我来晚了。”
顾楚声音淡然的好像一个看热闹迟到的局外人,错过了高/潮还带着点遗憾,于临顿时觉得自己遇人不淑。
谢忱看顾楚过来丝毫没有刚打过人家员工的愧疚,宣示主权般握紧了于临的手:“顾楚哥哥!你把于临还给我好不好?”
顾楚和谢欲是好兄弟,谢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到十八岁的。
众人看到顾楚过来又重新关注这边的动向,林琅对别人的目光很敏锐,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皮,拼命暗示自己要保持冷静,当他们不存在。
顾楚察觉到林琅心绪不宁,以为他吃醋了,连忙和于临撇清关系:“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小忱,于临只是给我打工,又没卖给我,你们的关系我不会干涉的。”
顾楚悄悄握住林琅的手,在他冒汗的掌心挠了几下,换来林琅一个不明显的白眼。
合着我卖给你了呗。
谢忱有些遗憾的撇撇嘴,本以为顾楚哥哥直接可以让于临和他在一起呢。
顾楚嫌弃的看了下于临惨不忍睹的左脸:“你和小忱先走吧,先去医院让医生给你冰敷一下脸,快肿成猪头了,怎么靠脸吃饭。”
“顾楚哥哥,于临吃不起饭我可以养着他!我喜欢养着他!不如你现在就辞退他吧!唔——”
谢忱圆溜溜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后悔自己刚才没多用几分力气,挣扎着被于临捂住嘴巴带走了。
“好了,我们也回去吧。”
见林琅望着于临和谢忱的背影出神,顾楚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
“你觉得他们的关系奇怪吗?”
林琅摇了摇头:“在一起就好,互相伤害也好,纠缠痛苦也好,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
顾楚眼睛里划过讶然:“你怎么知道他们相爱?”
林琅冲他眨了眨眼睛:“因为我聪明呗。”
林琅不好意思说,因为两个人对视时的眼神和交握的手,都和自己与顾楚如出一辙。
顾楚伸手在林琅屁股上拍了一下:“皮一下很开心吗?酒还没醒?要不要我帮帮你,再满足一下你对我的欲望?”
林琅想起顾楚描述中自己醉酒后的样子暗下决心:再也不贪杯了!甜酒醉人啊!
“你少欺负人!我才不会那样!”
炸毛后的林琅尾音上扬,勾的林琅只想先抱着他上楼解决一下生理问题。
第十二章
于临带着谢忱直接离开了晚宴,谢忱不爱上学,在摄影方面却有许多独特的见解,如今已是一位很有名的摄影师,跟他合作过的明星很多,都知道这位年龄小脾气大,瞧见他乖乖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身后具是一脸惊讶。
于临在晚宴门口叫了辆出租车,开着法拉利来的谢忱没迟疑,跟着他钻进车里,于临熟练地俯身为谢忱系好安全带,柔声道:“我送你回家。”
于临声音很轻,像是将谢忱当作一个极其珍贵的易碎品。
谢忱认出这是去“夜色”的路,他伸手抓住于临青筋明显的手臂,隔着衬衣感受到了那条拜他所赐的疤,软糯的声音里带上了明显的哀求:“于临,你……说什么呢,我们的家不是在出租屋吗?小熊还在家里等我呢。”
于临脸色冷了下来,他没甩开谢忱的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谢忱,别任x_ing了,你的家在‘夜色’,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城南那间破败的出租屋跟你没关系,也不该扯上关系。”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握着方向盘嘴里还叼着根烟,虽然大叔识时务的没像大多数爱唠嗑的司机一样c-h-a话,香烟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开还是让谢忱觉得心烦。
他收起装可怜卖乖的神色,松开于临的手腕,细心得抚平了袖口被自己用力过度抓出来的褶皱。
再开口时声音里有种与年龄和外型毫不契合的淡漠:“你都知道了啊。”
谢忱在于临面前讲话时语气还是像撒娇,这是他和于临在一起时留下的习惯,看到于临就会自然而然地切换,像一台安装了人脸识别系统的机器。
于临复杂的看着像换过灵魂的谢忱,眼前的这个人熟悉又陌生,明明相拥而眠过无数夜晚,却让他不敢再多相处哪怕一分钟。
他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低翻涌而起不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面色如常,甚至勾了勾嘴角:“是啊,我也不能一直被你骗下去吧。”
谢忱两年前离家出走时遇到上大学的于临,不想回家他的用美工刀疯狂自残装作被家人虐待出精神问题的小可怜,挣扎中划伤了于临的手臂,伤口很深,他哭得撕心裂肺像是划伤了自己,直到于临心软将他留在了自己家租来的小出租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