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为了一件案子来的……能进去说吗?”
方夏侧身,让外面的两名警察进门。
方夏引着两名警察,在落地窗边,符堇的专属座位区落座。对方打开录音笔和工作笔记,开始说明情况。
“吴长送你认识吗?”一名警察问道。
“吴长送?”方夏在脑子里搜索这个名字。
对面的警察推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上是一个60多岁的老头,须发微白,神情倨傲。方夏扫了一眼,就认出这人是杨家之前请去的那位吴大师。
“认识。”方夏点头道。
“你跟吴长送有过冲突?”
“算不上什么冲突,就是他看不惯我而已。”方夏耸了耸肩。
“昨天夜里10点左右,吴长送在市中心的国际商贸酒店房间遇害。10点左右的这个时间段,你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
方夏:我要买车买房迎娶符堇!
作者:大佬,方夏说要娶你……
符堇:嗯。你去告诉他,我不介意他没车没房……
作者:但要尽快迎娶你?
符堇斜眼看来。
作者(抱头):我什么都没说!
第56章 门派05
“什么?吴长送死了?”方夏一愣, 双眼微微睁大,面上露出惊诧的神情。
对面两名警察互相对视了一眼, 负责问话的那位继续道:“没错, 昨晚我们接到的报案。现在初步推测,这是一起杀人案件。不过,你也不用太紧张, 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跟近期跟吴长送有接触的人问一些事情。”
“我昨晚就在家里画画稿,没有出门。”方夏稍稍收敛起面上的惊讶,又抬眸看了一眼符堇,他正站在做笔录的警察背后, “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能够帮我证明的。不过这个公寓楼的监控挺完善的, 楼道电梯都有摄像头, 你们查一下就知道我没出门了。而且,我跟那吴老头其实也就见过两面,算不上有什么仇怨,就他单方面看不惯我。”
对面问话的警察点了点头, 又问了方夏跟那吴长送见面时发生的事。方夏隐去恶鬼那段,只说的吴长送去给扬家看风水,晚上无意间在戈霞山的小树林迷路,他们帮忙把人找回来。
“我们听吴长送的徒弟提到, 吴长送对你有意见,是因为一幅画?”
“那是他弄坏了杨老先生的一幅画, 我们在那幅画的夹层发现了一幅古画,杨家托我找人修复,那吴长送却不同意。”方夏半真半假道。
那幅古画是重y-in之物,这话自然跟恶鬼一样,是不能跟警察说的,说了大概会被当成神经病。而那幅古画的存在也不需要特意保密,杨老先生本来就是打算驱散了上面的y-in气,就把画捐给博物馆的。
“那幅画现在在哪里?”
“昨天被我找来修画的人带走了。”方夏回道。
“能告诉我们那修画人的联系方式吗?”
方夏:“……”见鬼了,他哪知道耿重志的联系方式?
方夏不自觉地抬头看向符堇。
[打电话问耿书郸。]
方夏当着两名警察的面,给耿书郸打了电话,要了耿重志的联系方式,顺道透露他给耿重志按了个修画师的身份。
送走两名警察,方夏又赶紧给杨亦臣那边打了电话。他这边警方都派人来问了,杨家那边肯定也不会漏掉,他得先把那幅秋日狩猎图送修的借口告诉杨家一声。
“警方的人今早就来过我们家了,我爷爷说的是送去做鉴定了。”杨亦臣道,“这点出入问题也不大,反正送博物馆前,确实打算找专家做一下大致的修复。而且吴长送遇害,应该跟画没什么关系,大概是吴长送的徒弟一再提到,警方才会特意问到。”
吴长送被杨亦臣送走时,就对方夏带走画的事相当不满,他会对他徒弟反复提到也不奇怪。那是吴长送死前最在意的事,说不定他徒弟以为自己师父因为画的事跟人结了仇,自然会把这件事告诉警方。
“你知道点什么?”方夏说着,把手机免提,抬眸看向对面的符堇。
“我爸找酒店里的人打听到一点,据说现场的房间地板上,用血画了法阵,吴长送就躺在那血阵中,而且——那些画法阵的血似乎都是吴长送自己的血,因为吴长送身上有很多伤口,已经泛白得血都流不出来了……”说到这里,杨亦臣微微一顿,“不过这只是酒店人员的说法,可能是发现现场的人看错了,也可能是误传,是真是假得看警方的鉴定报告。”
符堇坐在落地窗边的实木圆桌旁,方夏半趴在实木圆桌边上,托着腮帮看符堇。
[听着像是死于术士之手。]符堇不疾不徐道,[但也可能只是活人故弄玄虚的手段。]
方夏和杨亦臣又在电话里讨论了几句,最后也没得出什么可靠的结果。吴长送这起案子的具体是什么情况,他们接触不到。能得到的一些消息,都是酒店员工私下传出来的,也拿不定里面有几分真。
不过,破案是警方的事,他们也没理由必须去追查这件案子。就算这起案子的凶手是术士,那也是玄术圈那些人的事,对并不打算进入玄术圈的方夏来说,也没有任何关系。
方夏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最多再被警方上门问几句话。谁知道,在三天后一个大雨倾盆的日子,他被顾文凯叫到了一家开在市中心的茶楼。
方夏被茶楼的服务员引着走进包间后,发现包间内并不仅仅只有顾文凯一人。
这是一个装修得十分古意的茶楼包间,一进门看到的便是镂空雕花折叠屏风,在屏风的前面,房间是中央,是一张原木长桌,长桌两侧,各放着一排原木太师椅。
复古别致的装修,精巧而富有韵味的摆设,十分符合这家茶楼不低的消费档次,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除了顾文凯,耿重志和邹无邙也在。
包间内一共四个人。
耿重志和邹无邙面对面,分别坐在长桌两侧;顾文凯坐在耿重志旁边的位置,对着是一位40出头的中年,看起来十分精神。
顾文凯起身正要招呼方夏,邹无邙轻笑一声,抢先一步开了口,“方夏,没想到我们那么快就又见面了,你这算不算我们之间的缘分?”
方夏对着邹无邙翻了个白眼,不冷不热道,“这说明我上次下手轻了,你一点也没领悟到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说我要不要再给你追加一顿?”
“呃……什么情况?”顾文凯视线在方夏和邹无邙之间转了一圈,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这位邹先生之前试图挖方夏进他们的玄雍派。”耿重志不疾不徐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不是之前,我现在也是这个态度。”邹无邙扫了一眼对面的耿重志,看着方夏笑着道,“上次你动手太快,我都没把话说完——方夏,我随时欢迎你加入我们玄雍派。”
“他是耿家的人。”耿重志放下茶杯,警告地看着邹无邙。
“但似乎并不受你们耿家重视。”邹无邙挑着眉似笑非笑,眉梢的伤疤随着他的面部动作,透出几分戾气。
“我是方家人,不是耿家人,对玄雍派也没有兴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方夏说着转身要走。
顾文凯急忙过来拦住方夏,拉着人入座。
扫了一圈空座,方夏选择坐在邹无邙一侧,隔着那位陌生中年人的位置。在自己身旁加了把椅子,让符堇落座,又殷勤地给符堇倒了茶,摆置好茶杯的位置,才满意地坐下。
服务员早就退了出去,包间内陷入一种十分微妙的氛围,一时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咳!”最后,顾文凯干咳了一声,打破包间内莫名的寂静,开口对方夏,“我喊你出来,主要是想请符堇先生帮个忙,不过这个安排似乎让你困扰了。我很抱歉,是我没弄清你这边的情况,只想着这样讨论起来比较方便。”
“要讨论什么?”方夏对顾文凯印象不坏,在S市跟他接触的几天中,感觉跟他还是挺投机的。开口接话,算是给顾文凯一个面子。
“关于吴长送的案子,已经确定为玄术圈人士作案,所以上面把调查权移交到了陈队手里。”
顾文凯口中的陈队,名叫陈明,也就是方夏身旁那位陌生的中年人。
陈明,S市原刑侦队队长,因为接触不少玄术圈的案子,现被提为国家特殊刑案局侦查队队长,负责调查玄术圈人士相关的案子。
国家特殊刑案局侦查队队长,听着威风,但其实是一个十分苦逼的角色。国家特殊刑案局其实早些年就建立了,只是他们一直招不到能用的人,自然也没办法漂亮地解决案子,几乎成了刑侦一行摆设般的存在。
特殊刑案局也不是完全没有懂玄术的人,只是玄术圈的世家和门派都不买他们的账,真正厉害的人物并不会进特殊刑案局,直接导致玄术圈真正的大案子前,他们只能跟在世家和门派后面默默围观。
而陈明作为特殊刑案局侦察队队长,差不多跟个光杆司令似的,想动动手脚查案子,手上没一个好使的人物,而跟玄术圈相关的案子,却必然会被推到他们手上,结果不是成了悬案,就是跟在世家和门派身后捡成果,怎一个苦逼了得?
顾文凯倒是在玄术上有些能耐,但他是顾家的人,属于玄术圈世家一方,要转进特殊刑案局不是他个人愿意就可以的。陈明也就只能厚着老领导的脸皮,偶尔请顾文凯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