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苏格安推开门，却发现里面的画像上全都覆盖了一层尘土。他看着这里的没一幅画，仔细的抚摸着，已经两年了，他离开两年了。
苏格安穿过画廊，走到画室，推开禁掩着的门，他希望可以看到苏寓祭坐在那里画画，可是，他知道没有。门内，正对着门的，是一幅画像。那幅画，是自己那天为他画的。他真的再也没有回来过吗？甚至连画画都丢弃了……
这里的每一个画像，无论如何看上去，都是祭，都带着他的颜色，苍白的，只有黑与白的颜色……
苏寓祭下了摩托车，绪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我真不明白，你是在赛车，还是在发泄，开的那么快，真的想不要命了？”
“我没有。”
“我记得，我捡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子狼狈。”
“哦，我不记得了。”
“切，你是不想记得。”
“我回去了。”苏寓祭戴上头盔，骑上摩托车走了。
“真的是玩命的家伙，难怪每次都能赢。”绪看着苏寓祭的背影，摇着头叹息。
苏寓祭坐在桥上的地上，背靠着桥上的护栏，任雨水冲刷着自己。
雨水，真是美丽。真希望可以一辈子留在这里，留在雨水中。
“雨伞，给你。”绪拿着雨伞打在苏寓祭的头顶，苏寓祭并不搭理他。
“不需要。”
“你会生病。”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生病。”
“是啊，你是铁打的。”绪放下伞，如苏寓祭一样坐在地上，苏寓祭的身边。
“一辈子，都这样静静地，该多好。”
“是好，就算你不去争取，别人也会去抢夺，你以为自己是神啊？可以不吃饭，不喝水。要生存，就要去拼杀，让所有人都倒在你的脚下，要不然，你就倒在别人的脚下。”
“我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亲人。”
“我也不需要。”
“所以你和我生活在一起。”
“也许吧，觉得你不会背叛对你好的人，所以相信你。”
“我会背叛所有的人，我最恨的，就是对我好的人，无缘无故的，何必对我好。”
“因为你本身就无情、无心，但你不会背弃你的原则，你为人的原则，以心换心，只要别人对你好一点，你随时都会为救他而付出生命，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是吗？我只是还清那些人情罢了。还清了，我就要离开，去陌生的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你吃什么？喝什么？住哪儿？你自己根本就无法一个人生活，却还强硬着离开所有人，你一直都是依赖别人生活的，不是吗？以前是父母，现在是我，你连饭都不会做？就算会饿死街头也要自由吗？”
“会，哪怕我自己生活的时间只有一天，我只为自己活一天，我也要离开，离开所有的人。”
“你就那么的讨厌人群吗？”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任何人。”
“所以你没有心，狼心狗肺。”
“恩，狼心狗肺，真好！”
苏格安走在雨中，他在寻找人，他要找到他，是的，一定要找到他。他一个人现在在哪里？会怎么样？
“老大，他在那里，就是他，只要我们抓住他要挟十绪，不怕他不给钱。”
“好，等他走进拐角，我们一起上，活捉他。”
“好。”
腰间的震动把十绪惊醒过来，他接起电话。
“喂？”
“老大，不好了，苏寓祭被抓了。”
“你说什么？小祭被抓了？开什么玩笑，他在我这里呢。”
“可是，黑哥那里也有一个苏寓祭啊。”
“你说什么？难道世界上还有两个小祭不成？”
“把手机给我。”苏寓祭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迫不及待的抢过手机，如若真的有另一个苏寓祭，那就是苏格安，会是他吗？
“小白，你先说说那个人你见了吗？”
“见了，我们在电脑上视频，我亲眼看见的。可是，怎么有两个小祭呢？”
“绪，我先走了。”苏寓祭把手机递给十绪，就向摩托车跑去。
【安，是你吗？安，等我，安，安……】
苏寓祭停下摩托车就冲进了黑哥的老巢。
“又来了一个苏寓祭。”
“祭，不要管我，快走。”苏格安看到苏寓祭，大声的喊道。
苏寓祭看到苏格安愣在原地，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见面，也没想过还会再见。本以为，已经忘记了他的，再见，却把所有的记忆都勾了起来。
“你是谁？”黑哥看着又进来一个苏寓祭，不由得问道。
“你要找的人。”此时，苏寓祭眼里的锋芒有显露出来，他决容许有人这样子伤害安。
“你，你……”看到苏寓祭锋利的眼神，黑哥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放了他，抓我要挟十绪吧。”
“你……”
“放了他，你们抓他也不会有用的。”
“如若你骗我怎么办？”
“那我的命，任你处置。”苏寓祭脸色不变的说道，也许，对他来说，这条命，原本就是多余的。
“好。你们两个，去把他绑起来。”
两个小罗罗把苏寓祭绑了起来。
“你们放开他。”
“呵呵，小子，你真以为老子是傻子啊？放了他，万一我们拿不到钱怎么办？”
“你……”苏寓祭伸腿把黑哥一脚踢翻在地上。
“你最好不要再动。”
苏寓祭的背后，一个人的声音响起。
苏寓祭回头，便看到苏格安的脖子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子。
“我不会动，你们放他走。”
“不行。”
“小子，你还真他妈的倔。”黑哥在地上爬起来，手里拿着一把刀子，他把刀子放到苏寓祭的脖子上，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
“你说，如果，我在你的脖子上轻轻的这么划一下，会怎么样？”
“不知道。”
“那么，如果在他的脖子上划一下呢？”对面抓着苏格安的人，脸上也同样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不要……啊。”苏寓祭因为想向前走而让自己的脖子碰到了刀刃，脖子被割破。
“祭，不要管我。”
“姓黑的，你他妈的真找死。”十绪带着人走进来。
“呵呵，你终于来了，钱带来了吗？”
“没有，不过，人我倒是带来一个。”
“啊，爸爸，救我。”小白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走进来。
“十绪，你他妈的真卑鄙。”
“你也不过如此。”
“我放人。”黑哥拿开放在苏寓祭脖子上的刀子，“小金，放开他吧。”
抓着苏格安的小金也放开了苏格安。
“祭……”苏格安跑过去抱住快要倒下的苏寓祭。
“安，你怎么回国了？我以为你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祭，你流血了。”
“安，血是什么颜色的？”
“祭，红色的。”
“那么，太阳是和血一样的颜色吗？”
“是的，一样的红色。”
“那么，安，人的身体内流淌着太阳的颜色，会被融化吗？”
“不会，因为我们距离太阳很远。”
“安，我会死吗？”
“不会，祭，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画的那幅画吗？我们将来会一起去给他上色。”
“要涂成什么颜色？”
“涂成祭最喜欢的颜色。”
“我喜欢白色。”
“那我们就涂成白色。”
“可是，那样子就等于没有涂色啊。”
“那我们就等到祭喜欢上别的颜色以后再涂。”
“真的吗……”
“真的……”
……
安，记得小时候吗？我们一起学画画，那天下午放学，妈妈来接我们，老师对妈妈说：“你的大儿子原本就是个色盲，根本无法画画的，你把他带走吧。”
那天，我和你一起站在妈妈的背后。
“不是的，小祭的画是世上最美丽的。”你冲出去，和老师对峙，那一天，你的眼神就像天空上的鹰一样的锋利，我想，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心目中的神，唯一可以救赎我的神……
☆、第四章
第四章
“他的喉咙处被割破，声带受到影响，如果不是抢救及时，恐怕这条命都会没有了。”一身白衣的医生站在苏格安的面前，冷静的重复着这些话。
“那会怎么样？”苏格安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下来，至少，他知道他还活着。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说话了。”
“不可以，他不可以连声音都失去。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苏格安失去理智般的抓住医生的衣领，他的眼神再说：只要你敢说没有办法，我就杀了你。
“苏格安……”十绪拉住苏格安，“你冷静点，小祭不是普通的孩子，他不会有事的。”
苏格安松开手，无力的倚在墙上。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祭，他会好起来吗？”苏格安蹲到地上，抬起头无力的看着十绪。
“你忘记了吗？他的特殊，无论受多么严重的伤，都不会留下伤口的。”
“是啊。”苏格安突然笑了起来，“多亏那次核外泄，使他变成这个样子，只要时间充足，他身上一切的伤口都会愈合的。”
“你要相信他。”
“嗯，我相信他。”
……
“他为什么还不醒？”苏格安问站在旁边的医生。
“是他自己不想醒过来，没有想要醒来的意识。”
“为什么？”
“大概是他自己并不想活着吧。”
“不可能，他不会离开我的。”苏格安一拳打在医生的脸上，他的眼睛变成一种嗜血的光芒，那种锋利，还有一种恨，和狠……
“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苏格安俯视着地上的医生，如若他死了，他就毁灭整个世界。
“如果，如果……”医生看着苏格安的眼神，不停地后退。
“如果什么？”苏格安向医生走进一步。
“如果他明天醒不过来，就会永远睡下去。”医生终于说出这句话，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跑了出去。
听到这句话，苏格安的整个身体晃了一晃，他的眼里，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他几乎是机械性的转过头，一步一步走到苏寓祭的床前，他把他从床上抱起来，一步一步向外走。
【祭，你还是那么轻，这些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轻，那么干净，轻的仿若不存在。祭，我抱紧你，就可以抓紧你吗？祭，祭，你能够听到我的呼唤吗？祭，祭，祭，祭，祭，祭，祭，祭，祭……】
医生刚跑出门外，就被十绪抓住。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十绪抓住医生的领口，把他按到墙上。
“没有，至少，这里没有。”医生不由得在心里哀叹，自己这是到了什么霉。
“你的意思是，别处可能有了？”
“是的，听说美国刚开发的一种深催眠技术，或许可以唤醒他，但用费很高，一般人是看不起的。”
苏格安抱着苏寓祭走到门口，听到医生的话。然后抱着苏寓祭往医院外走去。
【祭，我会救你的，会的，哪怕去求他们，我也会的】
十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他知道，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他们，自己甚至无法插足进去。他静静地看着苏格安的背影，一步一步远离自己的视野。他不知道，那是到底是苏寓祭还是苏格安，如此孤寂的背影，带着绝望，带着彷徨，带着无助，但又如此的倔强，如此的坚强，似乎，他们会一直这样走下去，一直，直到世界的尽头，直到沧海桑田，天老地荒……
或许，他们原本都只有一半灵魂，只有把他们和在一起，才会是一个完整的灵魂。他们的灵魂、命运、身体全都镶嵌在了一起，不可分割的整体，如若失去了一个，那另一个残留的半片灵魂，也会失去活着的意识……
【我以前，一直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种爱，一直都不相信永恒，直到我看到他们，看到苏格安抱着苏寓祭离开的背影，他们在向整个世界挑战，他们要向整个世界的人类挑战，他们要证明爱，证明永恒。没有人能阻止他们，阻止他们走向永恒，在看到他们一起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我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他们的胜利，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而他们的身上，都长出了白色的翅膀，恍若天使的羽翼】
美国，医院。
苏寓祭躺在病床上，苏格安和何美玲、苏晋面对着面对峙着。
“你要我们救他？”何美玲冷冷的看着苏格安，他们，真的就这么不可分割吗？
“是的。”
“如果我不呢？”
“哼！”苏格安冷笑了一下，他冷冷甚至略带蔑视的看着何美玲，“你觉得你有资格这么说吗？从小就抛弃他，现在又见死不救，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自一出生，就被刻上不同的命运，不也是因为你们。你觉得你有什么脸这样子说？不救，你们不是一直都在毁灭他吗？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吗？恨到我想要杀了你们。可是，祭却一点都不怪你们，一点都不恨你们，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爱自己，总是傻到让自己受伤害，小时候打架是，长大了还是。你知道你最大的错事什么吗？是你当初就不应该生下我们，这就是你们的罪，你们害死那么多人的罪，无论逃到哪里，搬到哪里，你们都无法逃脱出去的……”
“够了，格安。我们会出钱救他的。”苏晋打断苏格安的话，为什么，我的儿子，一个一个的都这么恨我？为什么？是啊，都是因为我，这真的是我的罪吗？把我的罪加注在我的孩子身上。
“苏晋……”何美玲想说服苏晋。
“他毕竟是我们的儿子。”苏晋打断何美玲的话，转身走了出去。他觉得自己在看一眼这两个儿子，自己就会崩溃，就会死掉。那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他分不清那是苏格安还是苏寓祭，还有刚才那个眼神，凌厉的、痛恨的、斥责的、怨恨的，他不知道这是那个孩子，还是那是两个孩子共同的……
“我们救醒他，他就必须离开这里。”
“好，我同意。”但那时候，我也会和他一起离开……
……
“祭，祭……”
苏寓祭迷糊中听到苏格安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睡了很长时间。安，安，是你吗？安，你来了吗？
“好了，医生说他马上就会醒过来，现在可以让他走了吗？”
“妈妈，他还没有……”
“够了，我不想听什么理由，自从我抛弃他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没想过要他。”
“妈——”苏格安站起来，他的眼里闪现着愤怒。
“这个儿子，我抛弃……”何美玲转身离开，她不知道这句话是对苏格安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苏寓祭听到何美玲的话，眼角的泪缓缓的留下。
【这个儿子，我抛弃……】
“祭，你哭了。”苏格安看着苏寓祭，用手轻轻地擦着他脸上的泪。
【安，安，只有你，只有你，不要抛弃我。】苏寓祭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祭，我在这里。”苏格安伸手握住苏寓祭的手，也许，只有这样子，才可以传递心中的那份感情，那份恐惧，还有，还有那份决心与绝望……
☆、第五章
第五章
苏格安站在门口，夕阳照在他的身上，一身灿烂的朝气，他黑色的头发在微风中浮动，黑色的眼瞳在阳光下闪动，手里的烟，一闪一闪，照在他恍惚的脸庞上。
他终于吸完了手中的烟，站起来走进屋去。他穿过画廊，那些黑白色的画都微微的颤抖，似乎等待多时。苏格安终于来到画室，那里，门打开着，一个少年正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画画。
“祭。”苏格安走到苏寓祭的背后，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画画。
“你还不回美国吗？妈妈知道了会生气的。”
“祭，我不会回去的。”
“安，你会像妈妈一样抛弃我吗？”
“不会的，我不会。”苏格安把苏寓祭抱在怀里，现在的他，是那么的脆弱。
“安，你还会抱别人吗？”
“不会，我不会拥抱除了祭以外的任何人。”
“安是什么颜色的，紫色的吗？”
“也许吧。”
“梦幻般的颜色。安，我羡慕你。”
“祭只做祭就好了，干净的、善良的，哪怕你是绝望的。”
“安，只要你不欺骗我、不背叛我就够了，只要有你在就够了。那些人，都在欺骗我，朋友、亲人，都只是在撒谎骗我，都只是在欺骗我……”
“我不会背叛你，只要你相信我。”
“安，爸爸妈妈只爱你，不爱我。”
“爸爸妈妈也很爱你的，祭。”
“为什么我是男孩子？”
“因为这样子我们可以抱在一起睡。”
“安，你什么都比我好，爸爸妈妈只爱优秀的孩子。”
“祭，可是，我最爱你啊。”
“安，我们会死吗？”
“我会，但祭不会，祭会永远的活在我的心里。”
“安，永远有多远？”
“祭，永远会远到直到你不在相信永远为止。”
“那么，安，人死后是什么样子的？”
“是黑白的，只有黑白。”
“就像我的画像一样吗？”
“不是的，他们没有祭的画美丽。”
“安，世界上有永恒吗？”
“祭，如果世界上没有永恒，那我们就去创造，我们会一起走向永恒。”
“安，我要画画了。”
“恩，我看着祭就好了。”
苏寓祭离开苏格安的怀抱，他坐在画像前，继续那幅黑白的画像。苏格安坐在地上，看着苏寓祭的侧脸，那张脸，和自己的一模一样的脸，无论如何也看不够，真的想，就这样看一辈子，就这样子看着他，看着他……
苏寓祭纯黑色清澈见底的眼睛注视着画像，他的全部，此刻，都给了画像。
“格安，跟我回去。”画廊内，苏晋站在苏格安的面前，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不会走的。”
“我不会再让你一错再错了，跟我回去。”苏晋在怀里掏出手枪，是的，他不可以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毁灭，就算这是对自己的报应，但也要去阻止，决不容许这样子的事情发生，绝不会再放任他们不管。
“爸爸……”苏格安后退一步，他知道，苏晋这次不是开玩笑。
“格安，跟我走，我不能让你们一错再错。”
“我们没有错。因为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因为我们是男孩子，难道，这就是错吗？那么，爸爸，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又是爱？这个世界上，爱和对是谁来定义的？是神么？那么，我告诉你，我早就抛弃了神，如果，是人类的话，那么，我也是人类，我可以为自己定义什么是爱，什么对。如果，不能得到世界的认同，不能得到全人类的承认，那么，我就和你们，和世界，和整个人类对抗到底，这个时代早晚会结束的，会有新的时代来临的。”
“只可惜，你生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伦理、道德、法律你都无法逃离。”
“什么伦理，什么道德，什么法律，什么规则，我告诉你，那些，我早就抛弃了，在我的心里面，只有我爱他，这就是一切，至高无上的一切，我存在的一切。我爱他，这难道不足以改变这一切吗？”
“不行，你怎么想是你的问题，你这样子，你们两个最后都会死掉的，你如果为了他，就应该跟我走。”
“我不会，我不会背叛祭的。”
“格安，不要逼我。我宁愿让你死在我的手里，也不愿意看到你们被世人所唾弃。”苏晋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绝不会容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苏寓祭带着画夹从外面回来，看到门口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手中的画夹掉了了地上。
苏晋闭上眼睛，黑色的枪口对着苏格安。是的，至少，他要救一个儿子，所以，他选择的苏格安，只要苏格安消失，苏寓祭就能活下来，欠小祭的太多了，所以，所以，他要舍弃苏格安。
“不要啊。”苏寓祭拿着墙上挂着的收集的刀，冲着苏晋冲了过去。
苏晋听到叫声，原本握紧扳手的食指松开，他只看到向着自己跑过来的苏寓祭。
“我不会让你伤害安的。”苏寓祭大喊着，刀刺进了苏晋胸口的左上方，心脏的地方。
苏晋睁大眼睛，看着不可思议的一幕，其实，枪里，枪里装的，是麻醉剂。他低头看着苏寓祭，“小祭……”
苏寓祭缓缓的抬起头，他苍白的脸上，溅满了鲜血，和他妖冶的红唇一起，在他的脸上仿若曼珠沙华般盛开着，他看着苏晋，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整个身体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刀也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