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 作者:巢鸟【完结】(11)

2019-05-01  作者|标签:巢鸟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空桑这语气有些偏激,身边下人一时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应答。

  阮卿珏推开下人又给了他一耳光,自己失去支撑也无力地撞在门上。看样子倒是比空桑还狼狈。

  他倚着门站着,目光疲惫却又强撑倔强,,“我打你,是告诉你,有些人你可以利用,但前提是不把自己卖里面,别自以为聪明干自损八百的蠢事。”他抬手示意下人全部出去,自己扶着门站直,“你并不完全是曾经的那个人,如果有朝一日还想以那个人的身份回归天界,就克制点。”

  屋中的下人早已退得一干二净,阮卿珏扶着门,手指在脖子上轻轻碰了一下,被蛇鳞划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空桑被他骂得手足无措地站着,瞳眸在昏暗间变了颜色,他向前一步,双目从无神被强行拉回来,他猛地驻足,可下一刻目光和落在阮卿珏脖颈上,他瞳眸突然变作异色,向阮卿珏冲过来。

  “疯狗。”阮卿珏低骂一声,错身躲过空桑伸来的手,同时伸手擒住他另一只手往背后一拧,“没那个克制能力就消停会。”他肘部对准空桑脖颈用力,直接将人击晕。

他一面扶住倒下的人,一面门外下人颤声道,“公子……白衣公子到了。”

  “知道了。”一面应着,阮卿珏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却落寞无比。

他本想说,见你一面可真难啊,到嘴边却成了,“儿子…我送你去个地方,好好睡。”

作者有话要说:

儿子要走啦…

第22章 入世(十八)【修】

靖朝国都是建在陈朝国都的旧址上,阮卿珏总觉得可以从雕楼玉砌间找到曾经的影子,下了马车,白衣冲他微微拱手,“先生,我可还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美人当惜命,何况是陛下您……这样吧,请您为我准备一间房间,然后叫那个小宫女来,把这马车的座搬去宫外的后山。”

白衣面露惊讶地看着马车,不料这人竟会把人藏在这里。

阮卿珏轻笑间看了眼马车后低头候命的一排宫女,“没办法,一时起兴,不然怕是在等八百年也没这个机会。”

走进陛下准备的房间关上门,一股灼烧味从窗外飘进了,他靠着门轻轻叹息,陛下啊陛下,何必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呢?如果随便来两个术士都可以与神斗上一斗,那神怕也活不到现在。

他从桌上抄起杯盏为自己倒了杯茶,感叹道,“我不远千里,费尽心思,才捞着机会把空桑拱手让给你,你却连壶好茶都不给我沏。啧,还宫女呢,女皇手下留这么笨的人也不怕哪天害皇宫走了水。”

  “少放屁。”茶水映出一个少女,身后还跟了九条白尾,跟一把j-i毛掸子似得晃来晃去。

  此人正是白霖的情人,苏婉。而她现在,已如阮卿珏刚才所说,带着人离开皇宫。

  “有就不错了,就你这种人就应该往里头□□。”苏婉对着空桑那是女子的柔肠百转,对着他那就是黑山姥姥。从前阮卿珏还问过她为什么不想着攻克下自己,毕竟也是才华横溢诗书礼乐样样精通,人也长得不差,结果被一句老男人噎得要死要活。

  阮卿珏撇撇嘴,“你看看你现在着样子才几岁,还是一点也不可爱。”他抬头看了眼天边无形的结界,“空桑要是醒了不肯跟你走就打晕了带走,进了涂山他长八条腿也爬不回来。”

  对面静了静,苏婉轻咬薄唇,问道,“你现在把他弄走,不怕触怒众神吗?”

这几十年虽然表面是阮卿珏养着空桑,一切由他意愿,实则别有还有天界众神看着,别说现在金蝉脱壳把人弄走,就是之前没有解释空桑身上怪异就让阮卿珏好受。

  “你一小丫头管得还挺多,我带他出来就是为了让他滚蛋,不然还干嘛专门上元节前夕拉那小子与你重逢,自己却装得跟个被人扫地出门的小媳妇似得。你倒好,自己还矜持起来了。玩我呢?”阮卿珏催她赶快滚蛋,自己抠着杯边,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也没亏欠过你什么……”

  “什么?”

  “□□中伤人最深的是爱,我欲救他却成了害他。丫头你要觉得自己没拉低涂山的智商就应该听得懂…靠,这么快。”

  看着空中支离破碎的结界,阮卿珏将酒撒向身侧,拂袖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

有想看的神没有呐…

第23章 入世(十九)【修】

蓐收一个人来得潇洒,两条跟屁龙都没来,那条黑蛇也没来,八成是都收回自己体内,供自己发疯了。皇帝倒不是一个人,但也好不到哪儿去,后面就跟了两个宫女,捏着衣摆一张脸吓得五官都快拧没了,弱不禁风地在风中摇摆…摇摆…摇摆…

  阮卿珏一看这阵容笑了,特别不厚道地站在几个女人后面不出来,“庄稼,你要冲女人动手吗?”

  “为什么不?”蓐收身影一晃站在他面前,没想到阮卿珏会比他反应更快,一把雪白利剑从他颈部劈下去,若不是他一把把那只要取他x_ing命的手握住,自己就要被阮卿珏劈成两半了。

  “你…”“不敢置信?蓐收,恶人都是没有良心的,你以为用一根线就能让人良心发现,痛改前非了吗?”阮卿珏看都不看他一眼,身上的咒开始发作,引得他手脚无力。

  

蓐收这种人很矛盾,一面是若即若离的喜欢,一面却是刻意压制的理智。

  就像他明明气势汹汹的来,却担心自己会用剑伤到他。

  神是不会死的,中了咒又爱胡乱折腾的妖却是活不成的。

  蓐收滚烫的血液顺着剑身落在他的手上,渐渐失去了温度。他还从未见过蓐收这么脆弱的样子,好像他来了不是为了抓空桑,而是像曾经在山上那样和他聊聊天,被他蹭酒喝。

  可阮卿珏分辨不出这其中的真假来,所以他收起了那颗曾经被称作怜悯的心。

  他说,“两个神仙打架,如果会有成败之分,那一定是因为其中一个没有尽全力。曾经义父这句话说得很对…可是蓐收,你这样做是为了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利剑从r_ou_体中生生拉出来,蓐收疼得身子一晃,他看着阮卿珏通红的双眼,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还是真得心痛。

  舍不得伤害,无论是身是心。

  这就是喜欢,哪怕阮卿珏已经逃避到让自己做个不折不扣的二百五,却还是逃不过。

  阮卿珏到现在也不明白什么才是喜欢,他只是恨蓐收让这个世界少了一条黑蛇,恨天界现在成了这样,而他熟悉的那些人,也一个都不在了。

  可只要想到自己还活着,他就会越加颓废…

  过去的时光成就了一个杀人的机器,机器本就应该跟随时光一同消失,却被人强留下了。

  所以他会疲惫,会遗憾,会走不出自己画好的圈。

  到了这个时候这种感觉更加严重。

  “我放走了空桑,现在又受了心咒反噬好不到哪去,你今天是放我一马…还是现在杀回来?”他想,自己一向是个拿的起放的下的人,也是个足够心大的人,连这种时候还来得起玩笑…

  除去用剑伤蓐收的那一下外,阮卿珏再没认真过,白着一张死鬼脸和他扯皮,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除了发丝上的一点血迹格外明显,也没什么能证明他飞速流逝的x_ing命。

  他抬头仰视着天空,身形变化回到了妖身。

  以前东皇说他人来疯,他还生气来着,现在看来他义父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不过还好,他虽然没什么计划却也成功送走了空桑,就算这混小子没走至少也转移了神的注意,没有人会发现他的问题…

  当天空飘起第一片雪花的时候,这个世界注定是孤独的。灰蒙蒙的天空不改独属于自己的低沉,一寸寸压向大地,强迫所有人低头躬着身,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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