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死 作者:巢鸟【完结】(32)

2019-05-01  作者|标签:巢鸟 边缘恋歌 因缘邂逅 近水楼台

阮卿珏心想。呼,竟然不是为了他逃跑算后账。当真是万幸万幸。

当然这纯种是他高兴的太早。

阮卿珏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百无聊赖地写画,道,“你不觉得咋们现在很像一个成语故事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帝是黄雀,炎帝是蝉,我是螳螂。现在看似是螳螂捕蝉,但又有谁敢保证他们不是一伙的?”何况他运气一向不好。

“那你不更应该安分地呆着吗?”大司命没想到这人还有闲心给他做比喻,无论谁是螳螂蝉他都不想阮卿珏有半点闪失。

本就被心锁控制的人现在还是个瞎子,这么折腾不是嫌命太长就是脑子有坑。

他看阮卿珏是两者都占了。

阮卿珏全然没有注意大司命越发难看的脸色。

“不,我要知道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他们要杀的人,他们真正的目的。我不怕背黑锅,反正也背惯了。”阮卿珏越说声音越冷,直到此时他才感觉到大司命身上越发浓重的魔气,简直是要将他一口吞了。

可他现在已经放弃了掩饰自己的顽劣,露出执拗的本质。

“白霖已经死了,可我不会死,你究竟为什么要每天都过得如同惊弓之鸟?”大司命握成拳的双手生生在掌心留下一排血痕。

他想卡住阮卿珏的脖子,让他永远乖乖带着,醒着睡着都不重要,但一定要被完全控制着。

“如果五帝聚首,杀你一个连渣子都留不下!”阮卿珏没有和他们动过手,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们的实力。

“我不怕!”

大司命扼住他的咽喉将他拽到在地,花纹迅速爬满他整张脸,血红的色泽把他衬做妖艳的魔。“我是神,不会真得死,你能不能不要像个人类那样目光短浅?现在为什么你就不能消停地呆着?”

我目光短浅?

阮卿珏险些气笑,对,他就是目光短浅,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被人家每次转世都扎成了马蜂窝。

“不能!”无论什么时候r_ou_搏都是最直白的发泄方法。阮卿珏的手脚被锁链束缚着,他剧烈挣扎一脚将大司命踹开。

大司命的后背撞在了桌子腿上,疼得倒吸气,他亦凌乱了发,像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愣要上演一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剧。

地上凉得厉害,阮卿珏默默思考起他们吵架的原因,貌似只是他脚欠的准备开个溜?

曾经大司命做皇帝的时候也有很强的所有欲,只是这次封印解除后魔x_ing更加难以控制了。

那他也不能放纵这个为老不尊的,他可是老子。

遮在眼上的长带松了,露出他紧闭的眼。他嗅到淡淡的血腥,几步之外的大司命扔掉还在滴血的刀,垂下自残的手臂走过来。

大司命有些失神地说,“如果你就这么死了该多好…”如果阮卿珏死了神就不能再指挥他杀人,他也已经像拥有无数私人物件那样拥有他。

阮卿珏怔愣地呆着,心想,完了把儿子惹恼了…

他只是有点腿欠啊…

不是他真得想跑的啊…

许久,他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手腕被大司命握住,他皱眉问,“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赔礼个道歉而已…

阮卿珏被扶起来,隐去束缚的手轻轻搭在大司命的头上,少见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

他很认真地想了想还怎么道歉,末了嘴角含着一丝笑,“儿子乖,爹不会死的。”

他不知道,大司命刚压制下去的怒火又往上窜了窜,只是阮卿珏刚才力度用的太大脸上的印子还没消下去,他才扯着伤口让自己清醒些。

阮卿珏说完,便摸猫猫狗狗那样一下一下地摸大司命的,美其名曰安慰。

其实阮卿珏虽然时常对别人这样说,却从未从别人口中听到一样的保证。说来惭愧,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一样是生灵,他命就这么大,以至于现在还半死不活地在世上晃荡。

尘世无数轮回麻痹了他仅剩的疼痛,唯有生离死别可以让他微微清醒。可他并不想清醒。

“我可以陪你查下去,但现在我要从你这里拿走一样东西。”

如果你只是把我当孩子,那我就从你这里拿走孩子不敢拥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修理自己二百五的爹~

第74章 失衡(九)

“什么?”阮卿珏疑惑地歪头面对他。大司命扶他在长椅上坐好,伏身一只手扣住他的肩,一手捏起他的下颚,小心吻了上去。

阮卿珏愣了愣,慌乱中想要站起来却被大司命用力按住,有力的心跳一下下试图冲出牢笼,他从未想过大司命真得来作这个死。

要扔他小时候屁股早开花了,可这混账东西现在失忆了!

长带从阮卿珏脸颊上落下,他睁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无措又恐惧。

“大…大…大司命…你这可是在非礼良家美男啊…”他嘴上虽是这么说,声音却抖得要命。

一片空白的大脑比被人控制了还可怕,阮卿珏只记得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会让他很疼,却不怎么记得那究竟是什么。

很多时候他只是记得自己疼过,却忘了自己因为什么而疼。他只是幻想恐惧,却不怎么记得分明。

大司命呼出的气息喷在他脸上,只是在这短短的片刻,阮卿珏就红了双耳,像个无措的孩子被大司命拥在怀里。

当然他现在是什么样子自己是不太清楚的,从身子僵直得无可救药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是不会真得挣扎的。

虽然害怕,却曾奢望。

他听到耳边一声无可奈何地叹息,恐惧却不曾止步。

“爹,我喜欢你。”

四肢上的锁链如藤蔓般生长环绕,将他牢牢束缚在椅子上。纯黑的花枝漫上他的胸膛,在他的心口展开一朵花,高傲儿冷艳。

大司命结束一个吻后短暂地放开他,随后捏起他的下巴抹去他眼角的s-hi润。

冰冷的手指触碰滚烫的肌肤,阮卿珏退将眼轻轻闭上,献祭一般。

谁会想到这么一只脸皮厚如墙,说话没脑子的人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如果不是为了他,阮卿珏完全可以做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纨绔子弟,但他现在不能。

大司命只后悔,自己不知道他的过去,他陪着这个人却只会被人家哄孩子一般讲个故事打发了,他囚禁这个人这个人也玩一样,想起来就跑跑腿吓他个半死,然后在伤害自己来哄他。

分明就是脑子有坑!

锁链缓缓扯去,带着恋人婵娟爱恋的不舍。阮卿珏身体僵直地坐着,面色平静,双耳赤红。

大司命想,他的身体还真和主人搭配,都是属蚌的,不把壳敲开就可以狐假虎威无法无天。

良久阮卿珏轻微动了动,直挺挺地站起来,同手同脚地向门口走去,毫不犹豫地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

“……”

尴尬,百年难见的尴尬!

阮卿珏有些无奈地捂着磕红的头,“大…大…大…大司命,哎…帮我开一下门。”舌头不听话地打挺。他又哎了一声,让大司命抱了个满怀。

几乎红透的双耳滚烫滚烫的,阮卿珏只觉自己的老脸都因为自己这一下磕没了,自暴自弃地任由大司命扶着坐在塌上。

等他回过神来,莫名发现这就是迷之的三步走,亲,抱,上。

吓得他又是一个哆嗦。

“你…”

大司命轻声安抚道,“我不上去,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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