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死也要OOC[快穿]+番外 作者:不是风动(上)【完结】(57)

2019-05-01  作者|标签:不是风动 快穿 强强 系统

  谢缘便过来,牵住他的指尖。

  挑完东西后,两个人回到南楼,像从前那样听新人唱曲,排班提携,无一错漏,桑意听了一下午,听得满脑子都是咿咿呀呀,去茶水间倒茶,意外又撞见了桑青。

  桑青一把扑进他怀里:“先生!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来了!”

  桑意摸摸他的头,而后将这只小白兔也带了上去,桑青方知道他和谢缘将将办公结束。这一边,桑意遵照他答应谢缘的,拿起玉笛准备给谢缘吹凤求凰听,不料桑青见了他得手一个新玉笛,于是兴致勃勃地抢先问道:“先生能吹一吹采桑子给我听吗?那首乐曲是坊间新作的,我特别喜欢,先生会吹吗?”

  桑意道:“嗯……我还是先吹凤求——”

  桑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求他:“就吹一下,我听一下好不好,先生好不好嘛?”

  小白兔的撒娇本事照旧是一流,处处都讨人喜欢,桑意经不起他一再恳求,终于还是笑着妥协了:“好好好,那就先奏给你听。”

  谢缘本来在一边剥了会儿花生,就等着听桑意的笛子,这会儿停了停,又开始低头剥起来,耐着x_ing子听桑意给桑青奏完了一曲。

  结果一曲过后,桑青又赖在桑意身边提议道:“先生!笛声好听,清脆活泼,您能不能教我怎么吹笛啊?你等等,我过去拿一根差不多的,您教教我罢。”

  桑意被他赖着,不得已向谢缘那边投去了一个歉然的微笑,而后拉着桑青,手把手地教起他来。谢缘被晾了大半天,花生剥了一大盘,最后放下了,往桑青那边瞥了又瞥。

  于是又一个晚上过去了,桑意到底没给谢缘奏成这一曲,后面更是兴冲冲地差点跟着桑青出去吃了宵夜。如果不是因为困了,桑意回头看见座上还有个一晚上没发话的谢缘,他连为什么要过来吹笛子都忘了。

  桑意:“……我改天补给您听。”

  谢缘把手下的花生盘子递给他,憋了半天憋出两个字:“没事。”

  过了一会儿,又憋出几个字:“你……回哪边?”

  桑意琢磨了一会儿:“昨儿我已经请过假了,今天再请的话会对人气有损,我得回南楼去。”他最近收获一大帮把他的鬼故事当成听书的粉丝票友,偶像包袱比河东的石狮子还重,事业心也越发强起来。

  谢缘又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后,他与桑意一起下楼,在门口分道扬镳。

  桑意冲他挥挥手:“我,嗯,改天过来找您玩。”

  谢缘对着他笑了笑,目送他离开,而后令人起轿回程。

  轿子慢悠悠往城外转,谢缘突然又道:“不回去了,去昆山东街茶馆,跟在你们桑先生后面,别让他发现了。”

  属下应是。

  他又道:“再给我买个面具来,随便什么样的都好。我听闻,他们茶馆那边与南楼这边的打赏方式也不同,我们这边买标花,那边直接真金实银地送到角儿手里?”

  属下又说是。

  其实这是桑意他们那一帮子人的恶趣味,自从见识过桑意头一次来财大气粗地掏银子掏了一个下午之后,众人深以为然,纷纷跟风效仿,学的就是如何自然不做作地炫富,这种风气也就诚实地反应在了馆子里打赏的方式上,什么风雅标花都是虚的,他们就喜欢银票和元宝真真切切握在手里的感觉。

  谢缘想了想:“去府里取银子来,先拿个……三千两罢。”

第44章 .金主宝贝不撒娇

第十六章

  三千两银子, 足足抬了五大箱子过来。谢缘从来不在家中放置这么多现银,还是手下人跑去钱庄兑了银票,这才赶在桑意的场子之前送去了谢缘那里。

  越到晚上, 茶馆里人就越多, 一扫白天冷冷清清的样子, 也不再只有老年人遛弯子的时候过来喝几杯茶。桑意在茶馆的生意上采取了和南楼完全不同的经营方式——众所周知南楼是销金所, 出入的人非富即贵, 寻常家室的少年公子没那个财力去, 自然也就少了一处玩乐放松的场所。桑意的茶馆就不一样了, 虽然人都是南楼里那伙人,但茶水钱与点心钱都实在便宜,馆内风气和平和自由,更得市井客人的欢喜,小钱汇聚起来也是一大笔财富,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在这样的情况下,谢缘一人带着黑色描银的面具走近茶馆, 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十几个人, 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视线,纷纷小声议论是不是来踢馆的。谢缘也敏锐地发现了自己的突兀,于是挥挥手让身边人都退下了, 自己低调选了个靠窗偏前的位置, 又扶了扶自己脸上的面具, 佯装是一个过路人。

  在他身后, 跟班们也从善如流地——在退下之前打开了那五个大箱子, 白花花的一大片,整整齐齐地陈列在场馆中央,几乎要闪瞎众人的眼睛。

  几个茶童没见过世面,诚惶诚恐地过来询问。谢缘微笑着闭口不言,身边仅剩的一个随从嘿嘿笑道:“这都是爷带过来打赏的银钱,各位各自归位罢,咱们就是过来看个开心。”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桑意当初盘下这间茶馆时也不过用了二百两银子,谢缘带来的这些钱足够买下十五间这样的茶馆,然而这人却说——只是打赏的钱?

  这是得多有钱啊?

  “这人得多二傻子啊?”更后面一些的茶水间里,几个茶童悄声议论着,满脸可惜地摇摇头,并猜测这些银两都是将要打赏给谁的。

  掌柜的在后面抬起眼皮,幽幽地道:“还能给谁,虽然戴了面具,但那人一看就是咱们的大东家谢老板,现在又这么晚了,显然要赶二东家午夜的鬼故事场子——上回他过来不也是这阵仗?当时咱们二东家出去会佳人了,那位爷急匆匆地过来找人,咱们都当他是踢馆的,给打发走了,还记得不?”

  茶童一号沉吟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您说,这么关照又用心的话,咱们二东家是不是大东家的私生子啊?”

  掌柜的再幽幽地道:“没这年轻的爹,也没这么大的儿子,我看你脑袋瓜子是被门夹了,自个儿剥十盘瓜子去思过罢。”

  一号便默默去剥瓜子了。

  另一个茶童二号不服气:“那大东家怎么还这么大费周章地过来找二东家?以往二东家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咋地还觉得他认不出来自己不成?捧角儿也没听说过这般简单粗暴的捧法呀。”

  掌柜的叹了口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使人盲目,他觉着小桑认不出他来,那不就结了,若是一个人满心都是喜欢另一个人,脑子自然就不好使了。你瞅我干嘛?没看出他们一个郎有心另一个妾虽然有心但是傻里傻气,你也过去剥瓜子去。”

  这个茶童也便过去剥瓜子了。

  掌柜的再拍拍手,又叫了一个人过来:“你来,你上去找找咱们那个傻里傻气的家伙,告诉他大金主来了。”

  桑意在楼上换衣。如今他自认为事业有成,嘴里说着不在意,心里其实是非常自豪的,这也就决定了他在场前的准备过程中也变得忸怩起来,挑个衣服也要花上一炷香时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逮到哪件是哪件了。

  这边,他选了一件水嫩青葱的茜色衣裳,对着镜子感慨道:“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殊不知士也为悦己者容啊。”

  旁人上楼来了,笑他:“得了罢,满场子的客人,看你打扮到什么时候去。”

  “那自然是谁给钱最多就为谁打扮。”桑意搓了搓手,叮嘱道,“等会啊,我马上就下去,你先打发茶水和糕点下去,我再温一温今天准备的几个故事。”

  那人笑嘻嘻地道:“那您可得好好准备,今儿有个财大气粗的客人,大金主呢,搞得特别神秘,您一会儿也记着多留意一些罢。”

  桑意漫不经心地扣着扣子,又打开一盒找馆里琴娘淘来的脂粉,用来遮住自己这几天因为玩得太晚而熬出来的黑眼圈:“哦?财多大,气多粗?”

  那人继续笑嘻嘻:“有三千两——这么粗。”

  桑意“啪”地合上盖子,眼放精光:“我马上下来。”

  午夜时分,来客陆续入座,坐不下的便挤在门口,仰起脖子看着。喊堂子的人象征x_ing地敲了敲抚尺,请大家往楼梯上看:“先生来哩,有请——”

  便见到一侧,桑意穿着一身娇艳颜色下楼来。茜色与深红相近,又比深红多出一点轻松活泼的意思来,衬出他白皙的肤色,也显得人不那么老气横秋,没有说相声人的板式。真要归类,桑意现下干的事的确要归去说书这一行,他这么年轻,也是一个噱头。

  桑意为了表示低调,按照他一直以来的的习惯,同样戴了一个面具下来,也是巧合,今儿谢缘戴着黑底描银的伥鬼面具来,桑意正好是银底描黑金的罗刹面具,十分登对。年轻人手上拿了一盏灯,慢慢往下走,视线扫了一圈儿,首先看到了另一边空置的杂间外堆着的五个大银箱子,再一扫,窗边接近屏风一侧的位置上有个人,气质与众不同——说是不同,不如说是格格不入。旁人或坐或半躺着,也有不少人翘着二郎腿大口喝茶,都是来听故事嗑瓜子的,唯独谢缘一个人板得无比标致,脊背上能严丝合缝地贴上一柄长刀。衣裳虽然换过,选的也是最谨慎的、特别亲民的款式与颜色,但是那般质地与针脚,别人大略一扫也知道是不俗的人物,非富即贵,这是等着扮猪吃老虎呢。

  桑意一眼就把谢缘从人群中挑了出来,差点没笑出声,好在他稳住了面部表情,快走到人群前面时,他忽而停下了脚步。众人正在翘首等待他的到来,忽而就见到这个年轻人在最后几步路时顿了顿,忽而伸手掀开面具,将那个精致的壳子推到额前,露出一张清隽好看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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