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见有人说话,费力的转头看不过,看见明王一脸担心愧疚的模样。
“明……明王……”
顾攸宁挣扎的想起来,却被明王一把摁住:“是本王,是本王,你赶紧躺下好生的养着。”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会在这儿?”顾攸宁一叠声的问个不停。
“唉,快别说了。”明天叹气:“如今长安城都落在楚承那个孽障手里,不知道皇兄到底听了他什么话,竟然把本王和楚衡,还有你兄长,软禁的软禁,革职的革职,是本王把你接出来的,原本楚承的人还不妨,竟然是楚越那孩子出面放行,没有他就是本王想把你救出来,怕是也难,不过你放心……”
明王安慰他:“你的伤势无碍,等你明天精神好一些之后,本王拼死也会把你送出长安的,到时候你便去洛阳找楚豫。”
“王爷是说皇上都被泰王控制起来了?”顾攸宁问道。
明王沉痛的点点头:“那个孽障如今已经让伯安候统领了整个御林军,现在整个皇城都被他的人包围起来,就连现在明王府周围也全是他的人,不过你不用怕,本王有办法送你出去,到时候你找到楚豫以后……”
明王有些语塞,找到楚豫以后能干什么,楚豫带去洛阳的兵马不足两万,而楚承虽然动不了兵马大印,但是他手中有着将近七万的御林军,若是真打起来,楚豫必败,可是若是让楚豫在洛阳养精蓄锐招兵买马,那就是给楚承时间,让他更好的将长安控制起来,无论哪一方面都没有胜算。
最后,这位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徐徐叹道:“你找到楚豫以后,就跑吧,你们两个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也不失为一件乐事,皇家有时候真没那么好。”
顾攸宁躺在床根本没有在听明王说话,一直在思量着,心里一阵欣喜,若是楚承控制了皇上,那么就不会主动出兵洛阳,他会等着楚豫自己打上来,这样一来,就有足够的时间,把私兵调回长安,
这些年如意票号的钱都投到私兵里去了,又为了不被发现, 故意没选长安附近,而是放在了南充国与大昭的边界处,南充国虽然山高水远,但是西南有一处与大昭相邻的边界离长安不算远,快马加鞭两天左右,若是军队行走,最快得四天,而这四天,楚承不能完全控制长安,也不会主动出兵洛阳。
顾攸宁的心狠狠的放下了,只有楚豫不冲动坏事,就一定没有问题。
他躺了一会,突然想起也被抓起来的林莲,然后问道:“王爷……王爷您知道那位被诬陷与我有染的林姑娘现在在哪儿吗?”
明王一愣,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说道:“她已经在昨天晚上自尽了。”
“什么!!!!!”
顾攸宁惊讶出生,不顾肩伤,豁然起身,他又难过又愤恨又愧疚,最后一口气没提上来,晕了过去。
……
当天德盛帝下完旨以后便一直自己一个人在广贤宫坐着,一直到早朝的时候了,他才起身准备上朝,谁知张口喊人,却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广贤宫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楚承从外面进来,看了德盛帝一眼,躬身行礼,然后说道:“父皇稍安勿躁,儿臣已经吩咐下去了,今日不早朝。”
“你……”德盛帝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承挑唇:“父皇何等睿智,怎会不知儿臣的意思,玟王楚豫要造反,儿臣已经吩咐伯安候带领御林军包围皇城,保护父皇的安全,只要玟王来犯,即可绞杀叛臣,父皇大可安心的在这广贤宫等着儿臣的好消息。”
“你这是要谋反!!!!”德盛帝瞬间明白过来,心下悔恨不已,自己竟然被自己儿子骗了:“原来楚豫从来没有想造反,全部是你的计谋对不对?”
“是,都是儿臣的计谋,到处毒害大皇子,皇家狩猎围杀玟王,迫使玟王坠崖,陷害玟王失明,还有玟王的那个侧室,陷害玟王妃私通,都是儿臣的主意。”时到今日,楚承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末了还笑着说道:“不过这些都要感谢父皇的鼎力相助,若没有父皇的识人不清,生性多疑,儿臣一路也不可能这样顺畅。”
“你……你这个逆子!!!!!”德盛帝愤然暴起,额头上青筋毕现,满脸通红,大步上前怒不可遏甩楚承一巴掌,胸口激烈的起伏,喘着粗气说道:“若是楚豫谋反,真不吃惊,可是你……可是你……朕并没有亏待过你半分!!!!”
楚承被打的侧过脸去,半晌轻笑的擦了擦嘴角,语气平和的说道:“父皇,儿臣得提醒您一句,为什么如今皇子之间挣的你死我活,这些应该全都怪父皇,而且您一直偏袒嫡子,我们这些庶出皇子曾经受的苦,您并不知道。”
说完,楚承淡然的往后退了两步,神情仍然恭敬,却令人心寒:“父皇好好养着吧,儿臣一会儿让林禄进来伺候你,还有一句话,儿臣要告诉父皇,如今整个长安都已经在儿臣的手里了,明王和纭王也已经让父皇下旨软禁了,顾俊宣也被革职,父皇也别妄想着反击,有什么事,只管让人去叫儿臣便好。”
说完,便转身走了。
德盛帝一个人站在偌大奢华的广贤宫,愣怔着,半晌突然呕出口鲜血,颓然的昏倒在地。
楚承没有回头,一直一直往前走,望着长安淡蓝的干净天空,嘴角上一抹甚是开怀的笑容。
用不了多久,长安、天下还有顾攸宁都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