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那些人是不是你干的?”眼前的人个子不大,纳古却能从中感觉到极度危险的气息。
“是啊!”少年承认的很干脆,“他们都不喜欢哥哥,我就把他们都做成俑,这样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了。”他一下一下抚摸着那些坚硬的鳞片,笑得无邪。
“我不需要他们的喜欢!”纳古觉得眼前的少年简直莫名其妙,虽然很久以前他会觉得孤单,希望得到族人的认可,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哥哥不要激动,你不喜欢他们,就让他们都做蛇床就是了。”白发又笑了,“用那些笨蛋喂养出来的蛇宝宝会更聪明呢。”
“我不是你哥哥,”纳古直视着少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告诉我徐飞在哪!”
“好嘛,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听我说完。”少年祭司估计是意识到纳古真的不会开玩笑,他再次爬到蛇背上,退出一个安全距离。
“我的阿爸叫瑞,阿玛叫利尔,两个人都是雄性,我出生在弃林。这样我们还是亲兄弟吗?”白发少年故意用上扬的尾调慢悠悠的说出来。
纳古听他说到阿爸阿玛的名字,心头大震,“如果是真的,为什么阿爸阿玛要在弃林里不回来?”
“他们转不出弃林,这里是片魔障。如果还是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那边角落的小兽皮裙,上面绣得是不是你的图案?”白发少年打定主意纳古会相信自己,一点不着急的慢慢解释道。
纳古略显迟疑的走到石室的一角,果然发现在角落的地方放着一条小孩子穿的兽皮裙,上面还用黑茎纹着一个简略的太阳图案。
因为一直放在地上,淡黄色的兽皮裙上面长满了一些浅褐色的霉斑,还带着一股霉味。
纳古把小兽皮裙拿起又放下,看着有些陌生的图案。阿玛说过自己就是他的小太阳,小时候他还问过太阳为什么是黑色的,阿玛说因为阿爸喜欢黑色。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纳古觉得自己的记性都出现了恍惚。如果眼前的人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是自己的弟弟?那阿爸阿妈到哪去了?
“他们呢?”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问题都是纳古要问的,也是困扰他许久的。
“为了找回去的路,被野兽吃掉了。”说到这里,白发祭司的脸色白了白,似乎是不忍回忆。黄金蟒伸出信子舔了舔少年的手心,像是在安慰。
少年祭司受到鼓励,继续说道:“然后我就遇到阿黄,和它相依为命到现在。现在又遇到了哥哥,终于有第二个家人了。”
不知为什么,即使白发讲的这么认真动情,纳古还是不愿相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相信阿爸阿玛葬身野兽的口中,还是不相信少年祭司是他的弟弟。
“我不相信,告诉我徐飞在哪!”纳古挥了挥手里的利刃。如果徐飞出了事,即使葬身蟒腹,他也要杀了眼前的一人一蟒。
“既然不相信我,哥哥何必还要问我!”白发瞪了纳古一眼,又接着说道:“算了,哥哥不当我是弟弟,我可是心心念念着哥哥的。本来今天准备接哥哥和哥哥的伴侣一起过来玩,可是那个人好像很害怕,居然和一只笨鸟一起跑掉了,阿黄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呢!”
纳古听了这话,没有立刻说话。眼前的人太诡异,虽然自称是他的弟弟,说出的话却不能让他相信。
“哥哥,这林子里面可是有很多蟒蛇,它们不像阿黄一样听话,我实在是有些担心哥哥的伴侣呀!”白发少年拂过搭在肩膀的碎发,皱着眉说道。
纳古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冲出了山洞。他虽然不相信白发,却不敢赌那万一。肥啾只是只还没长大的笨鸟,根本不能保护徐飞。
白发看到纳古转身走得匆忙,站在蛇头上大声朝纳古喊:“哥哥你记住,我叫蓝牟!”
纳古听到他的名字,却没给他任何回应。
蓝牟有些寂寞的吻了吻蟒蛇头,“阿黄,哥哥好无情,我有点失望。”
“不过,如果哥哥不听话,那就也做成佣吧。这样我们一家人就能开心的生活在一起了。”想通的蓝牟拍了拍黄金蟒的脖子,“走吧,咱们也出去晃晃,不能把哥哥弄丢了。”
黄金蟒似有灵性的点点头,慢悠悠的从石室里钻了出去。
等一人一蟒离开后,幽暗的隧道里,那些孵化成功的黑色、红色小蛇纷纷从人佣里爬了出来,像是被驱使般躁动不安的朝着远处透着光亮的洞口涌过去。
洞外,漫天的乌云被夜风吹散。月光和星辉交映,毫不吝啬的把光亮撒向地上世界。
纳古此时没有半点心思欣赏美景,媳妇儿弄丢了,得了父母的死讯还多了个便宜弟弟,这一天实在是刺激的他心脏都要不行了。
之前追踪的痕迹到山洞附近断了,如果少年说的是真的,那徐飞应该是从上面逃过去的。纳古顺着痕迹在往回走,果然发现蟒蛇的痕迹在某处转折的太厉害,应该是在这里追丢了徐飞。
纳古跳上树梢,发现靠南边的树枝有折断的痕迹,里面夹着一根黑色的羽毛。看到了一丝希望,纳古顺着大致的方向,脚上片刻不停的向南边奔去。
而此时,徐飞正头疼的坐在地上,看着一旁低着头做错事的肥啾,无语中。
本来他躲在树上,结果来了只巨大的黄金蟒,一路笔直的冲着他游过来。徐飞一个人面对直起来身子比树还高的大蛇,心里就一慌。眼看着大蛇就要冲过来吃人了,关键时候肥啾爆发了一下自己的飞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