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还活着。
“哎呀,妈呀,我真的还活着呀,我没死啊,苍天啊大地啊如来佛主观世音赤脚大仙,你们一定是听见我的祷告了,我可是你们最忠诚的奴仆粉丝大姨妈,后门失守算什么,只要活着就是资本,我是牛魔王,我是造物主,你们能奈我何,我操我重生了……”
刚才还哭得惊天动地的泪人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然后一边拜着四方,一边又突然翻起脸来,好不生龙活虎,完全忘了刚才撕心裂肺的一幕。
接下来的整个下午,张郁佳都在死里逃生的兴奋中与后门失守的悲苦中徘徊,导致整个科室就这么看着他一边扭着屁股一边又笑又哭的,好不奇怪。
而昨天答应送他一只七仔的张洁便拿着七仔与他打趣道:“瞧佳佳这坐立不安两眼无神的,难不成是昨天晚上和女朋友运动过量?”
“没有。”张郁佳苦笑,天知道他要是说出来会不会被这帮人嘲笑死。
这时昨天没有来上班的王征插嘴道:“听说郁姐昨天第一回上那大手术台,看来是累的。”
“我看就是菊花被人捅的。”刘奇毫无预兆的一句话将张郁佳说的满脸通红,其实他多想怒吼一声‘老子就是被人捅了关你鸟事’关键是被谁捅的他都不知道。
这时陈小妈关心道:“小张啊,你不会真是痔疮吧?这个病不要拖啊,越拖越厉害。”
“郁姐也有痔疮?真的假的?”
“是痔疮就说出来好了,现在还有谁不好意思的……”
“我爸就是痔疮,那个拉屎的时候还会……然后用手……后来用那个XX膏给治好了的……”、
“……”
张郁佳悲剧了,随着一个科室的人都渐渐地聚拢过来,虽然她们好心一片,但终究没有关心到点上,于是他终于叹了口气道:“不是痔疮,我就是中午吃的东西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解释完毕,所有的人集体朝着他翻了个白眼就回了自己的位置,热情怦然而碎,继续接待的接待,唠嗑的唠嗑。
后待张郁佳整理好了一批患者的病例之后就准备出去走走,省的被他们笑话,顺道去找杨云,问问她昨天那个尸体有没有后续。
可是他翻了整个护士处都没有看见她的人影,见这群老护士和新护士分拨两片聊的热火朝天,他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落单的,那就是昨天一道在手术室中的周护士长,虽然知道她这人不容易近人,但杨云终究属她的直管,于是他便硬着头皮走过去问道:“护士长,请问杨云去哪儿了?”
这个周护士长是个四十开外的冷女人,浑身的凛冽之气让你一眼就觉着这人浑身的心机与城府,而且从她嘴里出来的话,都像刀一样犀利刺耳,传说也是因为她的冷漠使得她的丈夫和另外一个女人跑了,可怜见的那女人竟然也是一个护士,而且和她经常同来同往。
张郁佳本是抱着必被冷嘲的心,然儿却从她的嘴里死沉沉地飘出一句:“死了。”
“啊?”张郁佳没有回过神,无主的看了一眼四周,又问了一遍:“护士长,我问的是杨云啊,昨天和您一起在手术室里的那个……”
“死了。”周护士长冷笑一声,这才抬起头来瞧着他道:“死在家里的,尸体都烂了。”
“周,周护士长,你说什么呢?!您到底说的是什么……”
张郁佳一句话没有说完,恍然看见周护士长手里的手术名单,那‘杨云’两个字被划了大大的红杠,醒目至极,一瞬间,张郁佳只觉着整身体都失去了知觉,耳朵里以及脑袋里的轰鸣犹如战后的余音,让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周护士长一边轻飘飘的说着,一边将他推开道:“起开起开,今天的手术我还要找别人替她,要死也不说一声。”
5.相识
护士处的人用相当不屑的口吻以及冷漠如霜的措辞说着那人死后的场景,仿佛说着一件封尘很久的往事,根本又不值一提的感觉。
而张郁佳却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科室的,只觉着天地一片混沌,万物都失去了生机,此刻后门失守,男鬼缠身什么的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就是杨云的死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且一定和那个失踪的尸体有关。
杨云是和他同一天进医院的,那时候他老是被刘奇他们明嘲暗讽,甚至指手画脚的要他做这做那,张郁佳凡是都是抱着不计较的心态一笑而过,他总认为多做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杨云就看不惯,总是要和刘奇杠上几句。
小姑娘心性直爽善良,不懂社会为人处事之道,为了他得罪了不少人,万万不知只凭着心走的路实在是太坎坷。
如今她查出了这尸体的嘘头,肯定是动作太大,惹得那做小动作的主家知道了,所以动手了,想他以前也是在同事们那里听说过关于尸体失踪以及丢失器官和内脏的事件,只是没有放在心上,竟没有想到这就临到了自己的头上,只怕下一个就是自己了。
既然如此,横竖都是一个死,那就一起死。
张郁佳从心底萌发出了从未有过的嗜血念头,他死死的咬住那流氓兔头的圆珠笔,誓要查出这个在医院里偷尸体卖器官的到底是谁,然后和那个杀掉杨云的凶手同归于尽!
“小张,喊你听见没有啊。”陈小妈突然的一声,吓得张郁佳不禁一颤,紧着便看见他两行清泪的哭呢,陈小妈本是一个热心人,张郁佳又长得这么招人疼,当下便拉了椅子坐在他旁边问道:“小张,你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和小妈说说,谁又欺负你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