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佳被这么一说立马脸红到脖子根,心下就想着那些被他随处乱扔的衣服和垃圾,这就冲了进去,一看到处都像是被打过腊一样的干净,连他塞在床底下的袜子和内裤都没有了,再找找竟然都已经被洗过晒干放在衣橱里了,如此让他有种小时候的错觉。
这时,杨云过来笑道:“没有想到佳哥也是一爱干净的人,你不知道我哥有多么的邋遢,我妈经常在他的床底下和马桶边找到八百年没有洗的内裤和袜子,他最厉害的一次居然将没洗的衣服又捡起来穿了三回,这种男人是我我肯定不嫁。”
张郁佳一听这话真相了,缩了缩脑袋不知恬耻的龇牙道:“男人么,该讲究的时候还是要讲究的。”
“那是。”杨云说着一把套过张郁佳的胳膊,然后偎依在他的胸口一边蹭着一边故意撒娇道:“那佳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张郁佳一见如此,背后蓦地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盯着他一样,立马回头却看见正往这么走的杨允泽。
杨允泽见他俩这般和谐,这就提着眉打趣道:“我都没有见过我妹妹这么温柔的时候,要不你俩今晚就圆房得了,等生米煮成熟饭,我再和我家老头子他们商量去,保证一路通关。”
可这话一出,一阵莫名的冷风在屋子打了两个旋,直将张郁佳床头的照片框都吹掉了下来,这又突然的止住。
如此莫然的一举使得屋子里的三人都不由得对望了一番,都觉着对意之后便集体浑身一哆嗦,彼时杨云不觉地又往张郁佳身上的靠了靠,不过如此却是更加的感觉到了凉意。
一会子张郁佳和杨云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杨允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墙上都贴满了黄色的符纸,然后在大厅中间摆了两个碗,一个里面盛了满满的米,另一只里面则是半碗的水,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一寸长的小木剑,一边用木剑挑着米,一边烧着符纸沾着水,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日出东方,赫赫火光。六戌神符,急驾云章。乘云下降,斩邪除秧。天神助我,万魂消亡……”
杨云对此似是司空见惯,除了不时的朝着这里瞥两眼,她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倒是张郁佳觉着他这一套还是相当的有意思的,就那符纸悬在半空自燃的场景就让他震惊了好长时间,后又看那木剑朝着空中划过的地方,那些符纸竟然失重的就飘过去排好,最后排成了一个奇怪的符令,就这么静静地飘在半空中,像是胶水黏在那里的一样,让他好不唏嘘。
大致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杨允泽总算是消停了,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刚跑完五万米一样,浑身大汗淋漓,眼眶又红又肿,口齿吃力的说了一句他要去冲一下凉,然后就朝着浴间走去。
张郁佳听人说过,做像这样的东西是要消耗法力的,不过不知道还要消耗体力。
一会子他从浴间出来,张郁佳便问道:“你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鬼吗?在此之前我从未遇到甚至都不相信。”
杨允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鬼与人类是不可分的一个存在,人们总说他们会遇到鬼,其实变相的说是他们的命格的注定,命格是天定的,此生该不该遇见鬼,或者由谁来改变你的命格,这都是此生修行的必须,善恶伦常,只不过是不是注定的而已。”
“好深奥!”张郁佳嗤鼻,却不得不承认这其中的意思,于是继续问,“那,如果是命中的注定,我就一定逃不掉吗?”
杨云突然插嘴道:“什么命中注定啊,命运捏在自己的爪子里,该怎么抠它是自己的事情。”
杨允泽笑了,对于杨云这样的无神论主义者,亦或者说命中无这一项的人,他是没有办法让她相信的,于是只能一笑而过的继续对着张郁佳道:“逃是逃得掉,不过结果却是一样的,只是过程变了而已,按照我师父说的,你的存活就是依仗着那个鬼,如果你想活着,你就必须和他相处融洽,这就是命。”
“那他呢?他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来救我?”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无缘无故的事情,有果便有因,曾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忘记,你只是想不起来了而已。”
“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离开?”
“鬼分成两种,一种是因执念而生,另一种则是因怨念而生,因怨念而生的鬼只要达成它的愿望之后她便会消散或者进阴间,然后论功德善恶进入轮回或者打入地狱,而因执念而生的鬼却没有那么容易离开了,执念重的说不定会成为恶灵,然后不受控制的危害人间,执念轻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便忘却了自己存在的目的,便只能不停的游荡。”
“那,我要是达成了他们的愿望,他们会不会离开?”
“因怨念而生的,会,但是因执念而生的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你想想,鬼魂是脱离阳间与阴间而独立的存在的一种意识,是一种阳间和阴间都无法容纳的东西,他们的存在仅凭着一丝执念,相当的不容易的,实则凭着执念存活的鬼魂是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你扭曲了他的意思而已。”
张郁佳听了这话心中莫名的一阵凄凉,许久他才无力道:“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
“因为你没有问啊,鬼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
“那它总不可能跟着我一辈子吧?”
“这个倒是说不好,有一只鬼就跟着我师父一辈子了,从他小的时候就跟着他。”
“啊?那还不被吓死?”
“时间长了就好了……”
“那跟着你的那只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