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郁佳一口香蕉咬在嘴里,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姚老头抢了道:“你女儿是冤枉的,她托了我这孩子帮她洗冤,我们今天晚上来就是要打听一下你女儿生前的事情,以及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啊……”那对面的女人突然大哭了起来,捂着脸狂命的颤抖,似乎只要一提及她就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不过这样的心情张郁佳能理解,毕竟看照片上的女子起码也有二十六七岁,还是一个出色的律师,原本和睦的家庭就这样破裂,真的很教人惋惜。
颜父拍着身边的女人给以无声的安慰,许久低低的清了清嗓子道:“宁宁的死我们从开始就知道她是被谋杀的,但是最讽刺的莫过于她帮无数的人洗脱冤情,自己却沦落不明不白的下场,我们托了多方的关系去调查,但是最后的结果都是自然车祸,根本没有任何他杀的证据,我太太为了宁宁几乎崩溃,她想宁宁想得甚至连那些伪科学的事情都拿来做,你看看我们家里这些,都是一个道士叫弄的,也不知道真假,反正人是一次也没有见过。”
“刚刚那术士你们是在哪里找的?”姚老头戚眉问道。
颜父答:“是我太太的在乡下找的,很多人都说他灵。”
姚老头听罢摇摇头道:“他的话你们不能再听了,再听就要出事了,他可是将教的,只会咒人不会救人的。”
女人听了这话立马止了哭声厉声道:“你不要在这里瞎说,那大师可是很灵的,我现在经常梦见我家宁宁,要是再过些时日,说不定我宁宁就能回来了。”
姚老头听了这话戚眉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想见你女儿,我马上就能让你看见她,只是希望你不要在听信恶人的谗言。”
“你真的能让我看见我的宁宁?”女人显然被这句话给说动了,原本那脸上的悲痛一消而散。
姚老头点点道:“我们正好今天也找她有事。”
女人听罢激动的一把捂住嘴激动的哭笑起来,男人则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样笑着点点头。
问鬼是在客厅正中间开使摆阵的,就着神龛不动,前面放着一碗糯米,上插三根引魂香,阴符贴左面,阳符贴右边,上有火甲符,下有伏地符,中放一碗殄水,水上放着一枚随葬镜,镜上再扣一直小冥铃……
杨允泽照常的打着下手,不停的用死铜钱围着那神龛摆着一个圆形,然后里面又摆了一个方形,成了一个铜钱的形状,如此摆设莫过于‘锁魂阵’,此阵对于鬼没有伤害,却能固定住她,张郁佳在那个仓库的时候就看过这个阵,只是姚老头在仓库的摆的那个比这个复杂多了。
姚老头此时一边忙着摆阵一边和颜家夫妇嘱咐着一些注意事项,其实无非就是不让那女人过于激动而乱了她的阵罢了,不过那女人哪里听得进去,光是一个劲的点头,倒是那男人仔仔细细的听着,不过也只要那男人能听着就成了。
张郁佳则是拉着杨云躲在杨允泽的身后,这种情况他是能躺多低躺多低,生怕一个不经意又中枪,杨云是不屑他们做的这些的,不过见那老头说的神乎其神的,她也不免有些好奇起来。
一会子阵形摆好了之后就关了灯,姚孟达便开始了问鬼的形式,他先从桌上拿了一张引魂符,然后念着咒语扔了出去,符纸飘在空中的时候起了蓝色的火光,正好照亮了那个锁魂阵,同着那摆在镜子上的小冥铃响了起来。
冥铃的声音并不快,但是很有规律,起初是很慢,然后一声声开始急促起来,就在冥铃响声突然终止的时候,那围着的圆形铜钱全部的围着那一张燃烧着蓝火的符纸立了起来,然后慢慢地上升,当上升到有半人高的时候突然里面出现了一件无风而珏的白色连衣裙,紧着里面慢慢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长发女人,尽管如此,张郁佳还是一眼就能认出,这就是那个跟他打过招呼的律师颜家宁。
这一回的颜家宁倒是没有张郁佳前几次看见的吓人,那模样和生前几乎一样,张郁佳随即舒了一口气,却无意瞥见一边的杨云和那颜家夫妇都在着急的东张西望的模样,难不成她们看不见?
正想着,就见姚老头拿出那死玉放在地上念了两句就见里面的黑影也飘了出来,正好像投影仪一样的站在那死玉上半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就听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这两鬼相继传来,不过三分钟那死玉上的黑影就消失了,然后就见姚孟达将那死玉捡起来放在了口袋中。
而就在那眨眼的时间内,锁魂阵中的鬼魂凝实了很多,如此惊得站在一边的杨云不由自主的推了推一边的张郁佳,张郁佳知道她们定是看见了,于是给她一个淡定的眼神,便继续旁观。
颜母见了那阵中的人影顿时不知是哭还是笑,控制不住的就要上前抱在怀里一样,嘴里还喊道:“宁宁啊,妈妈想你啊,你怎么也不回来找妈妈,妈妈天天等你啊……”
颜妈妈哭得惊天动地,在场的张郁佳和杨云等人都忍不住落泪,可奇怪的是那阵中的鬼魂就像是不认识这两人一样,怔怔地站在那里,既不出声也没有任何的表情。
如此让颜母更加的伤心,在颜父的怀中哭的浑身颤抖,最后跪在了地上呜咽道:“妈妈天天都把你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你不信你去看啊,被子都是才洗的……”
颜父见她浑身颤抖,这就准备将她拉了起身,可颜母突然趁着颜父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将他推了开来,然后拼命一样朝着那阵冲去,如此惊得众人浑身一凛,接着不等回过神只见那阵轰的一声,破了……
原本悉悉索索的声音顿时成了凄厉的嘶吼声,然后那颜家宁就被那道原本在她头顶燃烧的符纸给追着,像一抹蓝色的光火一样不断的在房中上下冲撞,伴着一阵阵蚀骨的寒风,惹得屋子里的摆件和装饰都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碎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