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骆泗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他还以为命运之子只有幼年期才会碰上这种事,没想到现在,他还是绕不开?
而且听元帅理所当然的意思,让亚托维尔去参与各种实验,早已是家常便饭?
怪不得脑子都机械化了!
“等等!”骆泗不由开口,将元帅的目光吸引过来:“方便说一下是什么实验吗,元帅大人?”
元帅暗地里瞪了他好几下,示意这人闭嘴。骆泗却眼神坚定,他只得不愉的开口:“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预备军学员?”
骆泗脸色一白,身后男人却默默开口:“普通的r_ou_体接受度实验而已。”
他嗓音低沉,顶着元帅诧异的目光,向骆泗解释:“第一军的实验,一直是这个。”
“那你是去做什么的?”骆泗皱眉,扭头朝他问:“他们会怎么对你?”
似乎不明白他如此急切的原因,亚托维尔打量着他。半晌,才缓缓道:“电流实验。伴随着对精神力的刺激,记录肌r_ou_对电流的耐受度。”
骆泗心惊,直接将人拦下:“星际似乎不允许进行这种会伤害人体的实验吧!”
元帅冷冷看着他,嘴角越扯越大,眼神却是愤恨无比。搞不清这个小间谍怎么突然出尔反尔,专程为他制造机会,元帅已经气得快说不出话来:“所以呢?既然亚托维尔同意接受,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小学员?”
学员二字,被他咬得极重。
见亚托维尔一副准备答应的样子,骆泗抢在他前面开口:“谁说上将他同意了?”
这么挑衅自己的直属上司,骆泗其实也很慌张。但比起放人去接受这样的实验,他更愿意等下来再去找元帅道歉。
“是吗?”元帅嘴角咧开,眉头却深深皱起。他朝亚托维尔望过去:“你同意吗,上将?”
出乎他意料,总是一直按照指令形式的亚托维尔,这次竟然良久未动。他眼神落在骆泗身上,好像在思考,显得很专注。
骆泗偏头望他:“上将大人。你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拒绝。”
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像一汪清泉,隐约让人想起山间清新的空气。亚托维尔看了他许久,胳膊再度被这人轻轻捏了捏。
他转开目光,望向元帅。
“抱歉,也许我需要驻守军团。”他说。“营地里,还有事需要我定夺。”
元帅睁大眼睛。这是亚托维尔第一次反驳他的命令。
他充满怒火的视线在二人中间逡巡,最终,落在骆泗的身上。
“米萨,你真是好样的。”他气急败坏,勉强笑道:“很好。”
光屏一闪,一切都归于沉寂。
骆泗很心虚,被亚托维尔抱在怀里。身后身躯静了片刻,才仿佛回过神来,那只脑袋微微一动。
“我,没有按照程序行事吗?”
骆泗竟然有点想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忍住了。
“嗯。”他点点头,转过身,脸目认真:“你没有必要接受所有人的命令,也没有必要默守陈规。世上本来就没这么多规则,亚托维尔。”
银发男人静静看着他,目中似有犹疑:“你喜欢打破规则?”
被一只老虎逮在怀中的感觉并不好受。骆泗挣扎了一下,随后放弃:“不是说打破规则。你没必要压抑自己,特别是为那种无理的要求……”
想到面前人毫无神经的一幕幕,骆泗忧心,只能叮嘱他道:“你得学会珍惜自己,不顺着别人的想法来。第一要务永远是,你自己想要什么?”
亚托维尔良久没说话。那双搭在他腰间的手,却一下子收紧。
晚上二人再一起睡觉时,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同了。比起前两日称得上是“规矩”的姿势,这一次,亚托维尔没有再客气。
像是压住猎物的老虎,他从头到脚,把人身上的气息嗅了一遍。
察觉到气息流动,骆泗只觉得尴尬又羞耻。那只鼻尖就抵在自己大腿上,他双颊气得通红:“亚托维尔,你放开我!”
亚托维尔没理。像是只为了自己开心,他又从小腿、腰线、锁骨……慢慢闻了上来,才把人抓进自己怀里搂着,死死的。
骆泗痛苦的意识到,每晚和亚托维尔躺在一起睡觉的时间,开始变得难以忍受。
以前,虽然被搂得紧,但好歹身后人还挺讲规矩。但现在的亚托维尔,宛如出笼猛虎,除了没把人连皮带骨拆吃入腹,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如说,分出一股精神力,像弹钢琴一样,从他脊背上掠过。
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亚托维尔开始贪婪的触碰这个世界。而首要目标,自然是一直陪在他身边的骆泗。
浑身上下除了私密部位,哪里都被摸了个遍——亚托维尔像好奇宝宝一样,把他的身体当做学习教材,一边还要仔细观察身下人的一举一动。
顶着那道炽热的眼神,骆泗嗓子哑得说不出话。他抬起胳膊,遮住通红的双颊:“亚托维尔,说好的互相尊敬呢?”
彼时,精神力触角已经探到了他的小腿。亚托维尔动作一顿,歪头看他:“你说过,不要压抑自己。”
“但你释放本x_ing的时候……”骆泗弱弱道,察觉到又有一股精神力探上喉结:“不能打扰到别人……”
亚托维尔摸摸他的头,自顾自继续,卷上那只柔软的腿腹。
抗议几次无效后,骆泗开始认真考虑,怎么委婉的提出搬离卧室的请求。
然而还没等他提出来,亚托维尔就给他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消息。
得知精神力实验有了极大的进展,骆泗系领结的手一顿,惊讶道:“不是早就被终止了吗!”
彼时,亚托维尔正站在他身后。他们共享一面穿衣镜,因为人高,亚托维尔可以毫不费劲的越过他整理领子:“重新开始了。”
骆泗回头。亚托维尔把实验数据收回去的时候,他还以为是不准他c-h-a手的意思,没想到……
骆泗想起什么,担忧道:“那你没再参与实验吧?”
亚托维尔整理领子的动作一顿。他深深看了骆泗一眼:“没有。这次实验很安全。”
得了亚托维尔的否认,骆泗仍旧有些担心。想到他们这几日都缠在一起,亚托维尔应该也没时间去当什么实验对象,他才渐渐放下心来。
没想到,亚托维尔竟然愿意重启这个实验。骆泗不认为他是为了自己,但总觉得,心中漾开了微妙的波动。
他摇摇头,将那抹异样的情绪赶出去。
亚托维尔已经将军帽戴好,见骆泗摇头,他说:“你不想吗?”
“什么?”骆泗这才意识到,刚才亚托维尔问了一句话。
“让你的同伴们也一起,锻炼精神力。”亚托维尔缓缓解释。
骆泗这次是真的震惊了。他没想到亚托维尔能看穿自己的想法,这个从来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敏锐了?
“挺想的……”在他注视下,骆泗缓缓道:“我想开一家机构,将这个方法分享出去……”
亚托维尔颔首:“我可以投资。”
“不用。”骆泗摇头。离指挥官考试还有两个月,他有信心凭自己的实力通过:“我自己能挣钱。”
亚托维尔仿佛知道什么,平铺直叙道:“考上指挥官,还需要进行三年的集中培训。”
骆泗系领结的手一顿。
“培训完毕,各位指挥官会被送至不同的军营,从基层做起……”他淡淡看了眼骆泗:“想单独指挥一场战役,至少还需要等五年。”
骆泗不得不承认,这段时间太长了。
“所以。”亚托维尔得出结论:“我来进行投资,倘若事成,你再进行回报。很合适。”
骆泗简直就要怀疑面前人究竟是不是亚托维尔了。他竟然被说服了。
他们又商讨了几句,才定下机构的初始方案。
这些天在军营里已经参观得差不多了,等穿好衣服,骆泗就受邀来到实验室。实验的进度其实他一点儿也看不懂,但既然亚托维尔邀请了,他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亚托维尔就在他身后,一双眸子认真无比:“你还满意吗?”
骆泗忙不迭点头,一边想着,现在和亚托维尔的交际好像越来越深了……
那该怎么离婚呢?他苦恼地皱起眉。本来,他打算等自己成了一群预备军的头头,再彻底和亚托维尔说开。哪成想,现在方法是人家给的,钱也是人家给的。
他要是提出离婚,感觉是不是太……过河拆桥了一些?
“亚托维尔上将!”就在骆泗思考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维里恩抱着资料站在二人身前,一双眼睛笑眯眯的。
他是其他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本不该在此出现。骆泗有些好奇地看了他好几眼,这人却完全没看他,朝亚托维尔扬唇:“这个实验人手够吗?我也想加入,可以吗?”
按道理来说,每个实验室的人手是固定的,维里恩本不该提出这种请求。然而既然他来了,能让这个实验速度快一些,亚托维尔应该也不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