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来,是有事情要跟王上说的。”楚豫说道。
萧靖宇脸色略有些疲惫,听了他的话,愣了一愣,便开口:“王爷但说无妨。”
“是好事,王上不必紧张。”
楚豫勾了勾唇角,无端的一股肃杀之意,略微的侧脸,开口说道:“凉生,把东西给南充王。”
“是。”
凉生领命,然后从怀里拿出一沓信封,放在萧靖宇面前。
“这是……”萧靖宇看着信封不解其意。
“王上一看便知。”
萧靖宇将信将疑,拿起信封打开了为首的一封,刚看了个开头,便大惊豁然抬头:“王爷只是从何得来了,可当真。”
“自然当真,从青峰崖的藏书阁找来的。”楚豫扬唇一笑:“说到底还得谢谢攸宁,若不是他半夜去了藏书阁被本王知道了,本王也不会让人再去找。”
萧靖宇一封信一封信的看下去,越看脸色越惊,最后忍不住说道:“王爷大恩大德,孤永世铭记在心。”
“王上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
楚豫嘴角的笑容落下,脸上尽是阴森之意。
这种事情,事关皇室景王,无论怎么那也是他亲叔叔的,但是云仙真人竟然企图想害攸宁。
不管害没害成,楚豫这个仇记下了,倒是也想着赶紧将此事了,他们好赶紧走的。
与此同时,九曜殿的偏厅里,云仙真人盘腿打坐。
廖含烟端着茶进来:“师傅……下人来传,说陆国师已经醒了。”
“他算哪门子的国师。”云仙真人睁开眼睛,接过她手中的茶,喝了一口说道:“让他们尽快走,看着就烦。”
“……”廖含烟没有说话,只是坐在一旁伸手给他捶腿,轻声说道:“南王对陆国师一往情深,他身上的阴毒未解,是断不肯走的。”
云仙真人冷眼看她:“有什么话就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也会这么拐弯抹角了?”
“没什么,就是看着他们,想起师兄来。”廖含烟轻叹:“当初我师兄也对一个人一往情深,最后还丢了性命……”
廖含烟顿了顿,抬眼看了看云仙真人的脸色,然后继续说道:“我和大师兄竟然都是个瞎子,从前只说怕师傅伤心,瞒着师傅,不想原来师傅早就知道了。”
“天下皆知的事情,如何能瞒我。”
“师傅……含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廖含烟小心翼翼的说着,连头都不敢抬,只低头给他捶腿,手臂还不自觉的微微颤抖。
“是关于那妖人的?”云仙真人低头看她,直接说道:“若是别的你且说来听听,若是关于那两个妖人的,你就不必说了,说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师傅!”廖含烟停下手,有些急切的说道:“师兄都去了多少年了,师傅也该看开写了,而且别的不说,就说玟王,那可是师兄的亲侄子啊,他都上门来帮他求了,师傅怎么也不依呢,再说了,这几天我冷眼看着,南王绝不是好缠,而且……”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我觉着陆国师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也不像是伤天害理之人。”
“你懂什么!”云仙真人鄙夷的讽刺:“你可知道,南充王室因为他死了多少人,他害了父子兄弟成仇,互相残杀,祸害人伦,若说他不是伤天害理,那我都不知道什么才是伤天害理了!”
“师傅!”
廖含烟无奈,刚要开口说话,谁知门口突然传来萧靖宇的声音,说道:“真人此言差矣!说子安伤天害理,倒不如说是孤伤天害理!”
云仙真人冷着脸:“南王这么喜欢不请自来?”
“孤既然都已经多次不请自来了,也不差这一次了。”萧靖宇踱步进屋,看了眼廖含烟说道:“廖师姑可否能让孤和真人单独说一会儿话。”
“……”廖含烟有些为难,转头看了看自己师傅,最后叹了口气,点点头:“南王自便,我先出去了。”
说完,转身出了门。
见她走了,萧靖宇坐在椅子上,看着云仙真人说道:“其实,昨晚子安嘴里喊的人名……那些人都是孤杀的。”
“先王是孤逼死的,皇后是孤下令殉葬的,德妃是孤勒死的,贵妃是孤弄死的,赵氏满门抄斩是孤亲自下的旨,真人何等明白睿智之人,怎么错怪子安。”萧靖宇沉沉的出了口气,说道:“子安虽然看着面冷心冷,但是心思最重,若他能放得下这些事,如今也不用这样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云仙真人狐疑的看着他。
“自然是求真人救我心爱之人性命。”萧靖宇说道,目光直直的逼视他。
……
自从那天萧靖宇去找云仙真人,两个人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之后,原本对陆子安深恶痛绝,扬言绝对不会救他的云仙真人突然松口了,居然同意为陆子安解毒,这可把青峰崖的人吓掉了下巴。
而云仙真人本人却从不多说什么,连尹平和廖含烟这两位嫡传弟子也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