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她坐在陪审团的位置上,心里恐怕又打着什么讨好领主、笼络人心、抢先占据弱势地位的主意。
当初我和她明里暗里斗了两三年,现在闭上眼睛都能把她的想法猜个十有八/九,她身为精灵家族的圣女,从出生的那一刻就肩负着复兴家族的使命——她为了家族可以不折手段。
只是这一百多年过去了,她的样貌一点都没变,反而是更有女人味了。
当年那个酷爱穿白色连衣裙,头戴百合花环笑起来清纯明媚的精灵少女,现在应该被称作精灵夫人了,她穿着一条黑色的拖地礼服,头上戴着黑纱帽,优雅端庄地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微笑。
像一朵幽静的黑色玫瑰。
我们悄悄地坐在旁观席的最后一排,没有引来任何注意,我拉了拉云宣低声问道:“你师母跟你老师感情怎么样啊?”
这个话题让他有点难以开口,犹豫了一下说道:“挺好的吧。”
“挺好的是有多好?”
“我也不知道……我很少见到他们在一起,而且老师他平时也不会和我们闲聊。”
“你喜欢你师母吗?”
他惊了一下,赶紧摇头道:“我对师母是尊重,尊敬,敬爱,怎么能用喜欢来说?”
“哦。”我点点头不问了,反正想知道的已经从他的神态里明白了。
那只精灵应该是没有骗我。
审判台上是一只五花大绑的兽人,司法领主在审问什么,我也不太在意,看了会儿觉得无聊,想继续和旁边这鸟人瞎扯,却见他的注意力都在审判台上,眼里散发着崇拜的小星星。
得,又一个司法领主的忠实崇拜者。
坐了会儿,第一场审完,中场休息。
母精灵立刻端着茶上去,想给司法领主捶背揉肩,结果被他推开了,茶也没有喝。
那母精灵的脸上闪过几丝y-in霾,除了一直盯着她的我之外谁也没发现。
她半低下头,看起来有几分失落,在他身边站了会儿,见他依然不搭理自己,只好回到了陪审席。
“学长,我去跟老师说你来了。”
我摇摇头:“别,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来看看热闹。”
准确地说是来看那只母精灵的。
“学长,你之前到底去哪了啊?”云宣终于忍不住好奇,还是问了。
“你问他吧。”我神秘地笑了笑。
“哪敢啊……老师他不想说的事情,我们谁都不敢问。”
“你的其他学长呢?”
“都在上课吧,老师他太忙了,很少能亲自教我们东西。”
“你不去?”
“我答应了老师要好好照顾你,自然是要说到做到了。”
天界的标准化回答。
我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不看了吗?”
“有点累了。”
“好。”
一听这个易碎品有点累了,赶紧把我带回去了。
回去后我躺在床上他就在一米之外的椅子上坐着看书。
只要一有大动静他就抬头看我。
那精灵到底做了什么,他被吓成这样?
我有点好奇。
躺了会儿有点无聊,坐在床上也拿出书来看,一边看一边用手指跟着上面的魔法阵轮廓描。
云宣好奇地凑过来看我在画什么。
“学长,这是什么魔法阵啊?”
“炼金类的。”
“学长你是修炼炼金类魔法的?难怪你身上的圣光这么柔和。”
当然柔和了,那可是你老师拿来保护我的,要是稍微激烈一点,就得挂了。
不过既然他这么理解,我也懒得解释。
相比普通的魔法阵,炼金类的更复杂,他看稀奇一样地看我描绘,啧啧感叹。
一个还没描完,司法领主回来了,他前脚刚迈进门,云宣就嗖一下站直了身子,低着头尊敬地叫了声老师。
精灵点头,走到床边蹲下了,拉住我的手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把手抽回来,笑了笑:“没事。”
“我听门卫说,云宣带你来了审判庭,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就来看看热闹。”
“你以前不是讨厌看我审判吗?”
我以前的确不太喜欢看他审判,一个是场面少儿不宜,一个是因为不喜欢他太凶狠的样子,当然最主要的是有时候过程太长,浪费时间。
“无聊就去了。”
他点点头:“我明天叫人送点棋牌游戏来,让云宣陪你玩。”
我嗯了声。
“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我一向不喜欢吃天界的东西,能淡出鸟味。
“我派人在人界买了点吃的。”
听到这话,我眼睛稍微亮了一下。
他勾起嘴唇,伸手,云宣立刻把外套递过来。
精灵给套上,扶我起来。
我甩开他的手。
妈的,真把我当残废了啊?
他也不恼怒,又伸手来扶我,挣扎了几下,无效,也只有算了。
坐到桌子前,下人把饭菜摆上来。
拿着筷子挑挑选选,迟迟不肯入口,精灵没好气地拿起筷子每个菜夹起来吃给我看。
看他吃了,我才慢慢地吃了起来。
吃了两下又不想吃了,没r_ou_,实在是吃不下去。
“云宣,你下去吧,明天再来。”
“是的,老师。”
听到关门声,精灵迅速地从外套的内包里拿了个纸袋子递给我,暖呼呼的,打开一看,是个大饼。
“你咬开看看?”
我试探x_ing地咬了一口,里面是满满的酱r_ou_。
“靠,领主大人你这……”
“嘘,偷偷吃。我去得太急了,没找到你以前喜欢吃的那家就随便买了一个,好吃吗?”
都两百多年了,当然找不到了,当人类都和他一样长命呢?
我舔了舔嘴唇点头:“还不错。”
看我吃完,他心情良好地问道:“吃饱了吗?”
“嗯。”
他把我拉到床上:“我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我不是内伤吗?”
“你的翅膀。”
“……都成那样了,你还不放弃啊?”
“在天界必须要有翅膀。”
谁跟你说,我要在天界了?
当然嘴上是不会这么说的,不然他肯定是要把我绑在这里了。
他把我翻过去摁床上,就开始脱衣服。
“别别别,我自己脱。”
他脱我衣服这感觉实在是太别扭了,干脆坐起来自己把上衣给扒了,然后趴下来展开那双残破的翅膀。
他的手指抹了药膏在翅膀生长出来的地方画圈。
“别乱动。”
我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能不能算了,我觉得这样很奇怪。”
“你以前不也经常给我上药搓澡吗,有什么奇怪的?”
“很痒。”
“忍一下。”
我背后的骨头断过好几次,异常敏感,稍微一用力按上去就又痒又麻。
“别碰别碰……那里……Cao,你别这么用力,靠,别啊……轻点轻点!”
我使劲抓着枕头,抓狂得差点跳起来,这感觉像是虫子在肩甲上啃咬,撩起每一根敏感的神经,又痒又麻难以忍受。
他的手指顿了顿,停下来了。
“完了?”我刚想爬起来,又被他拍下去了。
“靠,你干嘛?!”
“小苍。”
“什么?”
“你声音真好听。”
“什么声音?”
“……叫的声音。”
我沉默了会儿,利索地收了翅膀爬起来,说什么也不让他碰了。
再怎么虚弱,我也是个有尊严的纯爷们!
他收了药膏,拿了其他药来,看我不想吃,就作势要像之前一样硬来。
吓得我赶紧自觉的吃了,这些鬼方式到底是谁教他的!?
他到底知不知道人是不能乱亲的!?
我躺在床上叹息。
“小苍,怎么了?”他顺势把我往里面推了推,躺下来。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是不能乱亲的?”
“因为你不愿意吃药。”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