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烟有一丝惊艳,这位城主之女,真的是一位足以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她所见过的人中,除了阿玘、阿娘、师傅、师兄之外,就数这位最漂亮了。
咦,她刚才好像把师兄也算进去了,算了,反正也是事实。
她们五人的美色,各有所长,只在伯仲之间。不过在白玉烟心中,还是前面四位更好看一些,而在这其中,情人的滤镜之下,阿玘的排名还要更高一筹。
扯远了...
虽然不过才刚认识,但也不妨碍白玉烟欣赏这位城主千金的美色。庄萤美得张扬,真正站在客观的角度看,旁人第一眼看到的绝对是她。
她的容貌实在是太耀眼了。
白玉烟有些理解庄城主宣布道侣大典的喜讯之后,卫江树为何会这么高兴了。抱得这么一位大美人而归,那小子可真是让人嫉妒呢。
白玉烟站在路人的立场上想着。
庄萤儿因为白玉烟直白的夸赞有些脸红:“白玉也很好看,只是似乎还未长开。”
“唔,”她十六岁引气入体,一举达到金丹期之后,生长速度就放缓了,她还一度担心自己长不大了呢,“那也不知到猴年马月了。”
庄萤儿掩着嘴笑,看起来像个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说话轻轻柔柔的,行止优雅,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风范。
与她比起来,自己这个自诩的大家闺秀倒好像是个假的。
白玉烟也没觉得自惭形秽,大家闺秀也有很多种嘛,她这种是大气不拘小节型的,白玉烟在心中夸赞自己。
“对了,”庄萤儿又说:“此次我来,是为采菱送请帖,三日之后,我就要与元婴老祖卫江树举行道侣大典,正巧采菱在天福城,不如赏个脸吧?”
姜采菱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过后又将之掩藏下去,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可惜我囊中羞涩,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随礼啊。”
庄萤儿嗔她一眼:“你我朋友一场,我还不知道你?同我客气什么,我可不图你那点随礼。”
“好吧,”姜采菱将请帖接过,翻开随意看了看,又笑着对庄萤儿道:“我会去的。正好去蹭吃食,那喜宴中,定少不了好东西。”
庄萤儿又对白玉烟说:“白玉的请帖已经由家父派人送往贵师兄处,我仅带了这一张请帖,不能亲自交予,萤儿深感歉意。”
白玉烟摆摆手:“不用见外,到时候我跟师兄一起去就是了。”
“三日之后,萤儿在城主府恭候两位。”
庄萤儿说完之后,便重新戴上白纱,起身告辞了。
白玉烟原本也想顺便离开,却发现庄萤儿走后,姜采菱就陷入沉思之中,脸色一会儿y-in一会儿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担心她走后,只顾发呆的姜采菱会出什么事,白玉烟便还是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姜采菱忽然说:“以某位老祖来称呼自己未来的道侣,她们之间是不是太生疏了?”
白玉烟想了想,也道:“好像是有些奇怪。”
不过,白玉烟倒是想得更深入一些。
庄萤儿是天福城主之女,卫江树是一乐宗掌宗之子,本身也是天资优秀,未及五十之龄便已经是元婴期大能。这两个人结合,恐怕更多的还是出于对家族利益的考虑。
就像当初她和风凌山庄之子,阿玘和沐剑山庄之子,都是出于联姻的目的。
当然,就她目前的接触来看,卫江树这人虽然s_ao包了些,但为人还是挺不错的。又是师兄朋友,师兄的眼光不会错,卫江树这人应该不会像她和阿玘遇到的那两个渣渣一样。
况且,看庄萤儿的脸色,她也并没有对这门亲事有所不满。
以白玉烟所受到的教育观念来看,在双方品行没有问题、没有其他感情纠葛、没有其他矛盾冲突,且又是自愿的情况下,这种家族之间的结合是很正常的。
不了解其中内情的白玉烟,不太明白姜采菱这般担忧是为了什么。
“采菱,你在担心什么?”白玉烟觉得奇怪,也就直接问了。
姜采菱似自言自语,又似在同白玉烟商量:“我记得以前见萤儿的时候,她总是跟我提到一个人,不像现在这样生疏,总是眉飞色舞的。我还以为,她会和那个人在一起。”
“没想到现在却答应和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人结为道侣,还对那个人只字不提,若是换做白玉是我,你会不会觉得担心?”
“若是这样,那我会觉得这里面恐怕有些内情。”
“而且,更奇怪的是,”姜采菱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她并非是对那个人避之不谈,好几次我旁敲侧击,她都没有反应,倒像是已经将那个人忘了似的。”
白玉烟一愣。
“萤儿天生丽质,又是极适合双修的体质,加上城主的权势,求娶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城主将她保护得很好,虽活了这么多年,人也极为聪慧,但到底不会掩饰,什么事都表现在脸上。”
“先前她就跟我透露,城主接见了几位大势力的天之骄子,许诺他们只要能够在灵生酒会上拔得头筹,就将萤儿许配给谁。”
“只是因为你和你师兄二人横c-h-a一脚,城主这才退而求其次,选了排第三的卫江树作为萤儿的夫君。”
所有的候选人之中,也就卫江树排名最高。排除不能用常理推测又没有娶庄萤儿意向的祝弥仙,和不可能作为联姻对象的白玉烟,也就卫江树符合条件。酒会第三的名头,也不算磕碜了。
“卫江树充其量不过是个恰好符合条件的人,没了他还有陈江树、李江树。所以我才奇怪,她为什么不反对呢?萤儿的父亲那般宠爱她,为何不让她与她喜欢的人结合呢?”
白玉烟问:“但是你问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将那个人忘记了?”
“是啊,我还奇怪,她不是喜欢那个施什么的,怎么突然就要嫁给别人了?没想到她反倒问我,那个人是谁,说根本不记得有那么个人了。”
“施什么...是施绯絮么?”
白玉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女子和城主府有渊源,听到城主之女认识一个姓施的,莫名就问了出来。
“欸,”姜采菱惊讶道:“你认识她?”
“真的是她?”白玉烟反倒有些不可思议了,这也太巧了,“可她是个女子。”
白玉烟和贺若玘虽然互相喜欢,但她也不认为所有的女子都会喜欢女子,听到此事更多的反应还是惊讶。
“这有什么,我们家乡男子不中用,大多英年早逝的,女子和女子之间结合的多了去。反正修真者又不讲究传宗接代,就是结合在一块儿一同修行,相互扶持,多正常。”
白玉烟心说,她也不是觉得不正常,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呢。
“若真是施绯絮,那其中恐怕真有天大的隐情了...”
“怎么说?我了解得也不多,不过只知道个名字。”
白玉烟隐去了奴印之事:“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被修真盟的人追杀。被我们救下之后就离开了,现在也不知去了何处。”
“修真盟?”
姜采菱皱了皱眉:“修真盟...我记得,萤儿有一个特别狂热的追求者,就是修真盟三长老的嫡孙,名叫安顾回。”
“那厮是个道貌岸然不折不扣的卑鄙小人,几年前起就开始对萤儿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萤儿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没少在我面前抱怨。”
“安顾回背后势大,又十分受宠,身上有很多宝物,之前看第三关比试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夺得魁首的是他呢,没想到根本没他什么事儿。”
当然没他什么事儿...白玉烟心说,他既然也参加了第三关,那绝对是攻击了大师兄的人之一。这种上赶着送死的人,哪怕将整个修真盟都带在身上,也救不了他了。
“可惜他现在下落不明,不然直接抓住他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落不明?”姜采菱问:“不是死了么?”
白玉烟摇头:“失踪者的师门传回来的消息,那些人的魂灯、魂牌还未熄灭,所以只是下落不明而已。”
只是没有死,就代表无法将死前的画面传回魂灯、魂牌中,这种不上不下的情况,反而更容易滋生恐慌。
现在天福城在为城主之女的道侣大典做准备,看似平静之下,道侣大典当天会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
姜采菱怅然的叹了口气:“这样一来,线索终究还是断了。说来说去,还是我这个外人瞎cao心,没准萤儿自己也愿意。”
“谢谢你啊,白玉,愿意听我唠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白玉烟故作生气道:“我以为采菱已经拿我当朋友了,没想到竟然是我自作多情,这么见外。”
姜采菱笑着赔礼道歉:“好了,是我的错。我们当然是朋友,今天真是个好日子,我姜采菱终于走了好运,还交了一个朋友,开心!”
白玉烟见她抱着灵生酒心满意足的模样,觉得这位摊主姑娘其实也是个挺神奇的人。
白玉烟告辞出来,穿过热闹的大街往回走。
路过一处窄巷的时候,忽然被人捂住嘴往里一拖。
偷袭的人动作轻柔,白玉烟也没有反抗。见那人设下了隔绝探查的法阵,白玉烟抬起头,双唇就被温凉的柔软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