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烟觉得耳朵有些痒,没有克制的轻笑了几声:“嗯,回去就不能这样和阿玘在一起了。我那无良师傅和师兄就知道欺负我,我才不想这么快回去帮忙呢。她们肯定早有准备,一点也不需要担心他们。”
而且,魔道的头头阿玘还在她身边呢,剩下的魔道的下场,可想而知。
贺若玘的眼神暗了暗,偏头封住白玉烟的唇,仅仅是贴着摩挲,带着一种浓浓的亲昵之感,也不传音,就这么含含糊糊的说:“烟儿有我在身边,竟还在想别人。”
白玉烟眼中闪过笑意:“阿玘真是,连我师傅和师兄的醋都要吃么?她们又不是我的道侣。”
她们不是你的道侣,但她们定不会轻易让我们在一起。贺若玘心中有数,那两个人,虽不会当着烟儿的面,明言反对烟儿和她在一起,但也绝对不会让她轻易得手。
她都有些后悔让烟儿去六元仙门了,虽说是得到了庇护,但烟儿的靠山,同样也是她们两人之间的拦路虎呢。
“烟儿,”贺若玘放软了声音:“烟儿和你师傅师兄常年在一起,我们却聚少离多,在有限相聚之时,烟儿也舍得让他们占据我们的时间吗?”
白玉烟拿示弱的贺若玘没辙:“好了好了,不说他们了。”
“我给你看一个东西。”
先前在天福城就想将那个东西拿来,没想到被袭击施绯絮的事情打断,后来又遇上化神期斗法和后来的抢亲之事。白玉烟找不到时间与贺若玘相聚,这事就耽误下来。
“是什么?”
贺若玘见白玉烟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伸到她眼前,十分配合的展现出好奇来。
“嘻嘻”
白玉烟将手掌摊开,露出一枚戒指来。
“这是...诛天戒?”
这古朴的戒指,正是先前贺若玘交给白玉烟的戒指。
白玉烟将戒指放在贺若玘的手里:“你看看怎么样?这上面的血源禁咒已经解开了。”
贺若玘收拢掌心,思绪有些复杂...
上辈子,这枚戒指被吴家后人所得,那人通过寻仙大会进入六元仙门后,依靠这枚戒指的作用,提升心境,提升修为混得风生水起。
那时已是数百年之后,时间推移、加上她不在身边,血源禁咒的气息已经深埋于戒指之中,无法轻易探查。
诛天戒的原主贺俞生以为那人是她母亲刘柴扉的后人,虽将他揍了一顿,却还是在他那道侣的劝说之下,对那吴家弟子加以照拂。
她那时戾气甚重,屠戮了吴家子孙后代之后,就循着蛛丝马迹追到了六元仙门。
彼时,她还不知那戒指被她那好母亲下了血源禁咒,在她心中如圣物一般的戒指竟被那吴家子弟所利用,她自然不甘轻易放过。
没有深入了解之下,仅凭一些人的片面之词和诛天戒上的刻字,认为贺俞生辜负了母亲,将那吴家子弟折磨致死抢走戒指后,也没有放过贺俞生夫妇,大闹了六元仙门一场,还将那夫妻俩打成重伤。
直到发现诛天戒上的血源禁咒,她才惊觉自己竟然被她那所谓的母亲给算计了。
可惜后来再没有那对夫妻俩的音讯。
以她的心x_ing,虽未必会对那两人愧疚,但此事也的确是她一生中的败笔。
她将诛天戒交给白玉烟,一是因为诛天戒对白玉烟无害,戒指的属x_ing也的确对烟儿有用;二是希望这夫妻俩能像上辈子一样庇护烟儿。
以烟儿恩怨分明的x_ing子,不会吝啬对那夫妻俩好,她也有机会接触他们,算是弥补她上辈子的亏欠。
只是千算万算,没算到烟儿在受到那夫妻俩的庇护之前,自己便找到了庇护之所,完全不需要她的安排。那之后,诛天戒之事,就被她抛诸脑后了。
没想到,烟儿还念着这枚戒指,甚至想办法将上面的血源禁咒给解除了。
上辈子她一气之下,将这戒指捏了个粉碎。
如今,这枚戒指真正像一个普通的法宝一样躺在她手心,还是烟儿亲手交给她的,却忽然不知道怎么面对了。
白玉烟留意贺若玘听到血源禁咒那毫无意外的神色,便知道她果然清楚此事,隐隐泛着心疼。
阿玘将这枚戒指当做在吴家活下去的支柱,这样的她,在得知母亲竟然是抱着利用她的目的留下了这枚戒指,留给她这样悲惨的生活之后,又会是怎样的绝望?
她没有经历过,也想都不敢想。
如今将这枚戒指交给她,或许会勾起阿玘的伤心事,但她也有她的想法。
“我可是用仙灵之气将戒指里里外外清洗干净了,这是一枚崭新的戒指,没有过去的含义。”白玉烟亮了亮手上的储物戒指:“阿玘手上空荡荡的,只有我戴戒指不公平,我也要给阿玘也戴上一个。”
她抓着贺若玘的手,拿起诛天戒,将之套在了贺若玘的大拇指上:“带上戒指之后,它就开始拥有新的记忆,我们两个的记忆。”
阿玘的母亲因为爱而不得,让这枚戒指背负了怨念,白玉烟却要赋予这枚戒指新的意义。她相信,她和阿玘之间的感情,绝对不会向阿玘母亲一样失败。
她有这样的自信。
贺若玘捏了捏手掌,再度将白玉烟拥入怀中,轻声道:“烟儿,谢谢你,我很喜欢。”
白玉烟拍了拍贺若玘的后背:“阿玘,你不需要支柱,你有我就够了,我永远都在。”
第162章
“烟儿怎么做到的?”
贺若玘看着手上的戒指,血源禁咒,便是她上辈子也没想过能够解开。这种违背常理的特殊禁术,解开的方法不会简单。
贺若玘担心白玉烟伤了自己。
白玉烟猜出贺若玘是在担心她,宽慰道:“其实也不复杂,虽然这禁咒是挺难的。”
“解除的方法是以毒攻毒,你还记得酿制灵生酒的材料么?同那些被困在葫芦中,关了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怨气比起来,血源禁咒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只要掌握好度,再配合仙灵之气,解开禁咒还是很容易的。”
当然,虽然有些对不起那些被囚禁的修士,但这次能够解开血源禁咒,的确是占了天时地利。正巧遇上天福城灵生酒之事,又恰巧得到了仙灵翠玉,这一切都巧得不行。
也正是这样,也省了白玉烟很多事。
否则,她只怕还要漫天寻找能够与血源禁咒对抗的怨气才行。
“原来如此。”她倒是没有想到。
只是哪怕知道原理,不得要领恐怕也无法成功。因为,两种怨气不仅会互相抵消,同样有可能相互融合,若是不得要领,只怕不仅不能解开血源禁咒,还有可能使得禁咒变得更加危险。
“是烟儿的师傅告诉你怎样解开的?”
“嗯,”白玉烟点点头:“师傅正巧会解这种咒。”
贺若玘若有所思,只怕不是恰巧这么简单...
白玉烟发现贺若玘沉默下来,眨眨眼道:“师傅的事,可是阿玘自己提起来的,不是我说的哟。”
贺若玘听了,颤着身子轻笑:“好,是我错了,我向烟儿道歉好不好?”
四下无人,两人挨得这么近,又是互相明白心意的爱人,难免温度有些升高。
贺若玘偏头凑上白玉烟的耳垂,轻轻咬上去,将之含在唇间,正想趁着难得时机做一些什么,却感觉怀中抱着的人忽的身形一僵。
“阿玘~”白玉烟吐着热气,“师傅叫我马上赶回去。”
贺若玘眼神一暗,这烟儿的师门,果然是来克她的。动作却未停,将耳垂□□得通红以后,又转移到前面,覆上她的唇狠狠吻了一记。
“天福城我就不能陪你回去了,”贺若玘额头抵着白玉烟的,近距离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的伪装虽能瞒过姜采菱等人,却未必能瞒过修真盟之人。”
“嗯,阿玘还是别去冒险的好。”
“只是我听师傅说,与你同来的那些魔修女子都已经死了,只剩你一个人,你不会有事吗?”
只剩下阿玘一个,回去不会惹来怀疑?
“不用担心,”贺若玘的手放在白玉烟的发顶,微凉的温度传递到白玉烟身上:“我有办法顺利脱身,烟儿,你只要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好好照顾自己。”
白玉烟点头:“嗯,阿玘也要好好的。”
贺若玘伸出手,一直在白玉烟的黑色石头中待着的白色小团子磨磨蹭蹭的从石头中钻半个身子,在贺若玘不耐烦的催促下,这才扭动两下,从石头中钻出来,跳到贺若玘的手心上。
白团子依依不舍的挥动着小爪子,向探出一个头的黑团子招手。
黑团子嫌弃的看它一眼,小爪子懒懒散散的挥了挥,就缩了回去,看不见身影了。
白团子捂住心口,一脸受伤,黯然的转过身,一步一步的沿着贺若玘的手臂走向白色石头。
这时候,忽然一阵风声,一个东西砸在它身上。白团子伸出爪子挠挠被砸得痒痒的地方,低头一看,砸它的是一颗五彩的小石头。
它双眼一亮,将石头捡起来回头一看,就见黑团子又半个身子挂在了石头上,向它挥了挥手。
白团子眼中闪动着泪花,扁扁嘴,将五彩石头往嘴里一扔,嚼吧嚼吧,转身头也不回的扎进了贺若玘身上的白色石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