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没意见。”
“哦。”楚野得了许可,松松快快去洗漱了。
楚野顶着一头s-hi漉漉从浴室出来,大冷天的仗着打着空调,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程缓还靠在床头玩手机,不知道个抽卡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楚野突然脑子犯贱,邪邪一笑,突然甩了毛巾就往程缓身上压……
程缓眼前一暗,头一抬,差点没又亲上。
心跳一下子漏了半拍——纯属是被吓得。
楚野那张大脸跟鬼一样近在咫尺,四条胳膊腿儿就架在自己身侧,把自己的活动范围控制得死死的——虽然自己也动不到哪儿去。
程缓皱着眉头把头侧开,带着洗发水香味的水珠从发梢上滴到程缓脸上。他把水抹掉:“你他妈干嘛?”
楚野故意拿那种极其暧昧不清的语调说:“看看你。”
程缓一爪子把他掀开:“妈的死gay!”
被一巴掌掀到床底下的楚野这回老实了,他突然想起来程缓这两天脑子有毛病,不能随便招惹。
其实他对程缓没意思。这也就是个长得还成的傻逼,他一开始看见程缓就烦,至于后来乐意j_iao这个朋友,纯粹是意外他会帮自己出头。
他又不是看到个帅哥就起生理反应的。实不相瞒,他楚小爷反倒是少女心爆棚的,他追求的是爱情,不是床伴。
说来说去还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
还有,他还真没j_iao过哪怕一个男朋友。
他所有关于“爱情”的定义都来自于那些玛丽苏小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天看的那本耽美小说讲的是不是真的。
灯都关了,楚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把程缓叫起来:“你药吃了没?”
程缓要疯了,他睡眠相当差,好不容易要睡着了结果被人叫起来了,居然是吃药这种破事儿?!
他觉得还是让楚野自己滚出去住吧。
“你……真的不用我去送你?”楚野看着程缓状态有点不好,临出门前再多嘴问了一句。
程缓眼底的黑色能挤出一瓶墨来。他属于那种极其容易焦虑的人,尤其是在一些大小破事儿上,比如跟难以相处的人的约定r.ì期越来越近的时候。
“不要,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程缓的腿还有几天才能拆石膏,主要原因是不知道医院过门开不开门……他现在基本能走,但总是不那么方便,外出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他都要打车。
他还欠着楚野钱呢!哪儿这么奢侈天天给他打车!
等他站到楼下的时候一阵眩晕。毕竟好久没出门了是吧。
他没在手机上打车,最近过年,犯罪率升高,出事儿好像挺多的,各大打车软件停了大半。他就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这些出租司机全年无休,过年还要趁着生意好出来拉客,看着倦得很。
程缓跟司机俩人窝在车里一片暖烘烘里,死寂……
“小伙子,你这两手空空的,看着也不像去哪儿过年的,去干嘛啊?”司机也无聊,打了个哈欠开始没话找话。
程缓心说我拿不拿东西关你屁事儿,一边随便应和两句:“不是很想去,就去露个脸。”
“哦……”司机点点头,打了几圈方向盘转弯,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程缓究竟是不是去过年的,“那你这腿什么情况啊?”
“被黑社会堵了。”
司机不说话了。
程缓很无语得暗暗“嘁”一声。
“我到了,多少钱?”明明还差一个路口,程缓就喊着要下车了。身上还有点零钱,够他的车费。他不想再跟这个司机尬聊,烦得很,他宁可驻个拐杖一步一步挪也不想在这种昏昏欲睡的气氛中尴尬。
他也需要时间缓缓,等会儿看见刘ch.un红他们会不会吵起来,或者说等会儿看见老太太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腿。
他开始后悔没早几天去医院把石膏拆了。
冬天的N城就像个空城,过年时氛围尤其重。以前的时候还放放烟花,稍微有点烟火气,后来下了禁令说要保护环境爱护我们共同的地球妈妈就彻底没人放了。
他突然想起来刚出禁令那年刚搬到新家,刘ch.un红还想像老传统一样在楼道里挂一串儿鞭炮炸一下的,说是什么乔迁之喜还是什么的,这个程缓就不知道了。
可是又没法放,程缓就喊她在Q|Q音乐里下了个鞭炮声的音频。
后来她手机换了,换下来的旧手机还在程缓哪儿都收着,那个音频还在。
他想起来有点好笑。
当初的新房子都没了,现在搬了她也懒得放了。
路上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商家全关了门,今天都除夕了,到初五初六估计才陆续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