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曹和陶冶的关系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他黏着陶冶黏很近,好像没有他就不行,以前却不是这样的。
难道这个症状和omega的训练有关?陶冶告诉他,最近唯一和以往不同的事,就是他对秦曹进行了一些训练。
方咸中是个beta,对这方面了解并不多,但也知道很多alpha会对他们的omega进行训练,但实在也没有别的线索,方咸中还是打算询问下一些有omega的alpha医生。
隐隐的他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正讨论着,突然一个护士跑了过来,“方医生,特护病房里的病人又头痛了。”
陶冶忙向房间跑去,推开门就见秦曹捂着脑袋痛苦的不断往床上磕,嘴里还不断喃喃着自己的名字,心难受的揪成一团。
“我在,我在。”陶冶急忙把人抱在怀里不断安抚,他多希望是自己替他承受这些痛苦,看着秦曹因疼痛发白的唇色,陶冶感觉自己的心针扎的痛。
十几分钟后,秦曹才冷静下来,窝在陶冶怀里不动了,手紧紧扯着陶冶的衣袖。
“omega训练?”同科室的古曼德医生笑笑,“alpha都会些吧,有挺多种的,但并不会对omega造成危险,那只是让关系变得更亲密些的方法而已。你说的那种是挺常见的一种,omega的接受程度很高,就是见效慢些,费的心思要很多。”
“你也做过?”方咸中问。
“当然。”古曼德医生的眼睛认真的眯起,“毕竟有些方面还是要训练训练的,他们发起情来,如果没有些措施的话,实在很危险。而且家族联姻什么的,爱情总是显得有些淡薄,需要一些训练来让关系更快的变得亲密。”
“那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怎么会有副作用呢,多少代人都是如此做的。而且一段时间后omega就会变得乖乖的,也很依恋自己。这是夫妻间的小情趣吧,磨合感情的。怎么方老师突然关注这些了?”古曼德医生有些奇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方前辈是一个beta吧,而且年纪也挺大了。
“没什么。”方咸中挂断电话,又给其他科室的alpha医生打电话询问,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用来磨合感情的,为了让omega更依恋自己。
难道是自己的猜测错了?方咸中不解的思索。
更依恋自己……方咸中猛的站起来,他明白了。
确实是幻想症,不过目的是用头痛来吸引陶冶的注意力。
发病那天,陶冶也不在家,因为教业繁忙,陶冶大部分时间待在学校,所以秦曹一直在看他的相片,为了吸引回陶冶的注意力,就幻想出了这么一个病症。每当陶冶不注意他时就发病,在陶冶注意他后又好转……
一切都解释的通了,方咸中连忙走向病房,果真秦曹已经不头痛了,安静的趴在陶冶怀里。
“方前辈。”陶冶打招呼。
方咸中点点头,把他的想法和陶冶说了一遍。
听完,陶冶低头观察秦曹的表情,但他把脸紧紧埋在陶冶怀里,只是手上抓的力道更紧了些。
“或许是对的,是我疏忽了。”陶冶无奈的揉揉秦曹的脑袋,“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开导开导他,你先去打饭吧。”方咸中无奈的看着秦曹不想松开手。
“好。”陶冶拍拍秦曹的脑袋,然后向外走去。
方咸中在床边坐下按准备好的说辞开口,越说越感觉秦曹的表情不对。
秦曹背对着房间里的摄像头,无声的对方咸中开口:“救我。”
方咸中脊梁微微挺直,按说辞说着,眼睛却仔细盯着秦曹的嘴型。
“带我离开,不然我会死的,陶冶囚禁了我,洗脑,我马上就要失去自己,方老师,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怕方咸中看不懂,最后秦曹一直用嘴型说重点词汇:“救我、囚禁、洗脑、死亡。”
走廊外有声音响起,秦曹立马闭上嘴巴,更为迫切的盯着门口,在看到陶冶时展露出一个明丽的笑容,就像在陶冶走后他一直盯着门口等待他回来似得。
“吃饭喽。”陶冶笑着推开门,把食盒放在小桌上。
方咸中脊椎都在发凉,收回神智站起来笑道:“那你们先吃饭,他这病呦,还得你多陪陪他,我回去做个系统的治疗方案。”
“麻烦了。”陶冶送方咸中出门,方咸中能够感觉到秦曹一直盯在他背上的迫切的视线,直到陶冶转身才收回。
回到办公室,方咸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秦曹的“救我、囚禁、洗脑和死亡”。
秦曹和陶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该不该参与?谁说的是真的?
他的大脑特别混乱,浆糊般搅成一团。
但潜意识的,他更倾向于相信秦曹。
可是,帮他,怎么帮他?
首先,或许他需要一个和秦曹单独相处的安全地方。
打定主意后,方咸中就开始思索安全地方是哪里,然后开始制定治疗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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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室:
陶冶安抚着把秦曹送进去,再三承诺一个小时后一定来接他。
厚重的门被关上,方咸中看着他欲言又止。
没有警报声,真是个安全的地方,秦曹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主动开口:“方老师,我需要你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到底怎么回事?”
秦曹大概的讲解了一下,方咸中沉默的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omega训练对omega的影响居然是这样,而且他和陶冶之间还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老师,你了解我的x_ing格,我和别的omega都不一样,我不想在家相夫教子,不想被囚禁在家中只看一人欢笑,如果你不帮我,我会死。”秦曹走到方咸中面前跪下,“我爱陶冶,陶冶也爱我,可是这个感情病态了,他在折磨我却毫无自觉。”
“帮我摘掉腺体让我离开好不好?”
方咸中猛的从位置上站起,在房间里不安的走动。
“老师,我实在是没人可以求助了,你愿意看着你的学生变得麻木不然,成天在房间里看着一个人的相片傻笑吗?你愿意看着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吗?”秦曹往前跪走了两步,“他不只是要折去我的翅膀,老师,他是在杀我。”
“你要我帮你,可我怎么帮你。”方咸中眼神悲悯,相夫教子似乎就是omega无法违抗的命运,他的学生非要和命运相背而行,他该怎么办?
“我是真的头痛,只有在这里才能得到一点安宁。陶冶他监视着我,他囚禁着我,他对我来说是危险,我大脑里的警报一刻都不能停。只要靠近他,待在那房间里,我就一刻都不得安宁,刺耳的警报声在我脑海里不停的响啊响。”秦曹痛苦的抱着脑袋,“什么用头痛来吸引他的注意力,老师我是骗他的。这头痛警示着我清醒,警示着我远离。”
秦曹指着自己的脑袋,“这里靠近他就会痛,而不是他离开才会痛。”
方咸中瞪大眼睛,秦曹凄惨一笑,“我在骗他,只是为等这一个机会。”
“帮我切除腺体,送我离开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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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过得很快,演戏演全套,出了门就好像里面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秦曹娇羞的靠在陶冶怀里。
治疗还在继续,可是想要离开哪有那么容易。
秦曹想要假死,一场大爆炸,让自己的味道消散在灰烬里,让带来一切罪恶的腺体代表他的死亡,让所有的一切烟消云散。
可是从哪里来一场大爆炸,从哪里消失?
好在头痛是一个长期的病症,只要他不能离开,就永远不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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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日报,最凶星盗克里佤尔疑出现在帝都……”
秦曹心一跳,他知道机会到了,他花巨资请来的机会,终于到了。
这天他和以往一样前去治疗,但方咸中会给他进行腺体切除手术。克里佤尔会把追捕者引向医院,他会短暂切断电匝,只要他拿着腺体像以往一样回到病房,克里佤尔的伙伴就会趁监控失效的时候把他带走。他会把带着他信息素的腺体留在房间,克里佤尔只需装作被逼急了的样子丢下□□……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所有的流程,秦曹已经在脑海里演绎了千万遍。
治疗室的房门被关上,方咸中再次问了一遍:“你确定吗?一旦开始,一切都无法停止了。现在还可以回头。”
秦曹摇摇头,眼中是要解脱的迫不及待:“开始吧,我们只有一个小时。”
方咸中叹了一口气,打开衣服,里面挂满了各种手术用具,“你忍着点。”
无菌纸被铺在地上,秦曹脱掉上衣趴在上面,让自己光洁的脖颈漏出来。
消过毒后,方咸中用刀切开了秦曹的皮肤,秦曹嘴里咬着衣服,不让自己喊出来……
方咸中也没有参与过腺体切除手术,一切都只是理论的可行,但无论如何,都只能前进了。
按方案切除了腺体,方咸中快速的进行了止血和缝合。